“不干什么,我就想看看你。”
任苒想从他身边走过去,凌呈羡将她拉回来按在了门板上。
“你说霍御铭受伤了,为什么会上你的车?”
任苒迎上凌呈羡的视线,“他也不知道那是我的车。”
“那就奇怪了,他怎么会在那个地方出现?对了,照片里还拍到了路标,我应该让司岩去查查。”
任苒眼里有了些紧张,凌呈羡一旦去调查,肯定会发现霍御铭背后的那些事,他原本就是一只脚站在了悬崖边上,凌呈羡如果要插手的话,就等于在霍御铭身后又狠狠推了把。
“我们还是不要管他的事了。”
“任苒……”凌呈羡忽然凑近到她面前,近的能一根根数清她的睫毛,也能看到她浓密的羽睫在微微发抖,“你怕什么啊?不用怕,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凌呈羡,”任苒在他胸前推了把,男人趁势往后退,“今天上车的如果不是霍御铭,我也会帮忙的。”
凌呈羡鼓了鼓掌,“高尚。”
她越过他想要往里走,凌呈羡却再度攫住她的手掌将她拉回来,这次她将任苒推在了墙壁上,他张嘴往她脖子上咬去。
任苒痛得闷哼出声,凌呈羡很快松开她。
她伸手捂着脖子,“你怎么动不动就喜欢咬人,上辈子是条狗吗?”
“说不定还真是呢。”凌呈羡边走边脱下了身上的西服,到了床边,将它往床上丢去。
任苒眼里装满了防备,她知道凌呈羡眼里容不得沙子,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过去的。
男人坐在床沿处,任苒小心翼翼地走到床头柜前,将包和手机都放下来。
凌呈羡看她一副生怕踩地雷的样子,他身子往后轻靠,双腿交叠。
她自顾去浴室洗了澡,又吹干了头发,最后上床准备休息。
任苒看了眼仍旧坐在床边的凌呈羡,她扯了扯被子,“松一松。”
“你睡你的,管我呢。”
“你坐着被子了。”
凌呈羡站起身,任苒将被子往上扯,遮住了双肩后才见男人起身,他慵懒地伸了伸双手,“晚安。”
任苒盯着面前的这只笑面虎,别看他现在笑眯眯的,下一刻说不定就能扑上去咬断人的喉咙,她的脖子到这会还痛得厉害。
凌呈羡下了趟楼,看见司岩站在客厅内。
“四少。”
他拿出手机,将对着相机拍到的几张照片都发给了司岩,“那段路的监控可能是查不到了,你想办法弄清楚霍御铭为什么会去那里。”
“是。”
凌呈羡看了眼楼梯口的方向,“别的事先放一放,紧着这件事去办,我不想再等了。”
“是。”
任苒原本以为凌呈羡要秋后算账,但接下来的几天,他就跟没事人似的,实在令人费解。
林家。
林中富准备出门时,心脏明显有阵抽痛感,他身体真是大不如前了。林太太追过来几步,手里放着好几颗药丸,“把药吃了再走。”
林中富接过手,放进嘴里之前看了一遍,也数了一遍,确定没有差错后这才就着水吞咽下去。
佣人从外面进来,手里拿了一封信。“林先生,这是您的信。”
林中富接过信封,将封口撕开,里面有几张纸以及一摞照片。
他看到其中一张照片是霍御铭从一个巷子出去,准备上车,旁边的路标很是清楚,也就是说那天的人真是他!
林中富神色大变,快步往外走,上了车后,这才将照片一张张往后翻。
霍御铭千算万算,当然不会想到有人会跟踪任苒,更加不会想到他误打误撞正好就上了她的车。
除此之外,资料中还有一张任苒和霍御铭的合影,而任苒那时候居住的地方,是匣浜村。
匣浜村?
这三个字猛地刺进了林中富耳中,他不是没找人调查过霍御铭,只是他早就防备了一手,他的学籍资料包括出生地全都是假的,就连林中富都被骗了过去。
他翻到最后一页,看到了匣浜村那处原本属于霍家的房子,如今成了废墟,就剩下一堆断砖倒在那。
林中富手抖起来,两张照片掉落在地,当年霍松全死后,他并未出面,所以他没有见过霍家的人,更加不可能认出霍御铭来。
他完全没想到他身边竟然还藏着一条毒蛇,而他的亲生女儿此时就躺在那条毒蛇的身边。
“林先生?”坐在副驾驶座的心腹助理喊了他一声。
林中富将资料一点点塞回信封内,“霍御铭这个人,不能留了。”
“可是小姐那边……”
“暂时先不要声张,省得打草惊蛇,你赶紧去办。”
助理面色凝重地点了下头。“是。”
冯晓开了车子去霍御铭的住处接他,林涵双将他送到门口,“晚上早点回来。”
“嗯。”霍御铭心不在焉地答应,很快上了车。
冯晓落下车窗,嬉皮笑脸地和林涵双打招呼。“嫂子,赶紧进去,外头凉,别冻着小宝宝。”
“就你会说话。”
车窗缓缓升起,冯晓立马换上了另一副神色,他将车子往前开去。“霍哥,那边的佣人说林中富今天收到了一封信,她站在旁边看不清楚,应该是什么照片,林中富看了之后神色大变,他会不会已经查到了什么?”
“我把每一天,都当成了已经被发现后的日子在过,举步维艰、战战兢兢,只是就差一点点了。我们现在就和他比比谁更快,不到最后谁知道鹿死谁手呢?”
“是。”
霍御铭双手交扣,哪怕是鱼死网破,他也要将那些人全部拉着去陪葬。
任苒回到清上园时,听到衣帽间内传来阵声响,她走到门口,看见凌呈羡拿了几件衣服正往行李箱内丢。
“你要出门?”
凌呈羡回头一看,朝任苒招下手,“快给我收拾行李。”
任苒走进去,随手拿下两件衬衫就要往行李箱内放,凌呈羡赶紧拉住了她的手臂。“你是不是女人啊?衣服要叠的方方正正,你这样我怎么穿?”
“你刚才不也是这么放的。”
凌呈羡看了眼他自己放的那半箱子行李,是比任苒放的还要乱,“你是你,我是我,我是堂堂凌四少,有一条褶皱的衣服我都不会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