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属放屁!”慕侯爷突然狠狠唾了慕城一口,毕竟老爷子也是武将,出口带着几分粗鄙,此番是真的被儿子气狠了。
他点着文佩看着慕城道:“你倒是瞎眼了,连谁救了你的命,你都不晓得吗?”
慕侯爷此话一出,藏在慕城身后的魏语兰顿时眼底掠过一抹慌乱。
之前父亲晓得她傍上了慕城这棵大树,自然是极力帮着她。
她一直不放心文佩这个不确定的危险,之前只是看到文佩被几个柔然士兵带走了。
她便让魏家来的人去查,就在车旗城郊外那片地方一寸找。
若是文佩被玷污了,那个女子的性子烈必然会寻死,便是她的尸体她魏语兰也要找到后才放心。
可是查出来的结果是附近没有年轻女子的尸体,反而是在河边发现了四个柔然士兵的尸骸。
那只有一个可能文佩被人救了,这让她有些紧张了起来。
她便设法用那个根本不存在的救命之恩逼迫慕城尽快娶了她,她得立马有慕城的孩子才能保命。
可魏语兰本来等着文佩来中帐和她对峙,不想等了许久孩子都怀了文佩依然没有来,反而魏家人说文佩戴着一个大肚子回了京城。
而且是她一个人回来的,并没有跟着那些救了她的人。
魏语兰顿时觉得老天都在帮她,而且文家的人也找到了车旗城当然是和文佩擦肩而过。
她设局让慕城对那些人生疑,借着慕城的手收拾了几个魏家的小喽啰,还以为他们是探子呢。
魏家很快得了她的授意在京城散布文佩怀了野种的消息,让她这辈子没有翻身的机会。
不过,文佩到底遇到了哪个贵人救了她?
这事儿得好好查查,既然救文佩的人不愿意来京城,怕也是见不得光的。
毕竟能救了永宁候府少夫人那可是真的交了大运,最起码也会露面既然不露面说明她还有做文章的余地。
她魏语兰便是赌这一遭!
慕城倒是被父亲的话给惊到了,一时间有些诧异。
慕侯爷冷冷笑道:“文佩当初晓得你在柔然出了事,我也因你的事情病倒了,朝廷那时准备拿我们慕家开刀。”
“她一个没经历过事情的新妇顶着那么多的压力,将我送到姑苏文家避祸。”
“她随后千里独行到了柔然就是为了查找你的下落,她甚至还在一处院子里救了你的命!”
“为了引开柔然士兵,她差点儿……”慕侯爷气得浑身哆嗦实在是说不出话来。
后面的话儿,他身为一个长辈当真是难以启齿。
他叹了口气:“也幸亏佩儿路上遇到了活菩萨恩人堪堪救了她,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慕城,你是我的儿子,按理说你喜欢谁不喜欢谁,爹实在是没有这个权利干涉。”
慕侯爷只觉得胸口气血阵阵上涌,身体里的旧伤隐隐作痛。
“慕城,做人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慕城猛然转身看向了魏语兰,如果当初在那一处废弃的院子里救了他的人是文佩,那么魏语兰为何会在他的身边陪着他?
“夫君,”魏语兰脸上的表情万般凄苦,还未说话早已经眼泪涌了出来。
她从慕城的身后绕了出来,站在了慕侯爷的面前,躬身福了福。
“侯爷,我知道您不待见我,我只是爱得狠了才会如此。”
“我喜欢慕城没有假,但凡是我说一分的谎,就让我以后挫骨扬灰不得好死!”
慕侯爷眉头一蹙,眸色间掠过一抹冷意。
魏语兰抹了一把眼泪道:“父亲,方才那些话是文姐姐告诉您的?”
“我本不想说这些,便是想到姐姐好歹也是文家出身,自然有些风骨,爱惜自己的名誉此间事情我便是压下去了。”
“既然文姐姐要对峙,那就请何氏和蒋氏也出来说说,当初在那院子里都见到了什么?”
“那院子到处都有我的痕迹,却是没发现姐姐的痕迹,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看到的才是真实的。”
“还有……”魏语兰忍住了话头看向了慕城:“夫君,那一日你抓到的那个文家派来的密探,你问出来什么,夫君自己心里清楚。”
慕城顿时脸色沉了下来,他没想到文家人居然派了人藏在了车旗城监视他的一举一动,这让他分外恼恨,那些人早被他处置了。
既如此,文家知道这么多,至于文佩知道这么多也在所难免。
他心思又动摇了起来,不是不相信文佩,只是说话做事需要有些证据才行。
他看向了文佩,到的脸色缓和了几分,刚要问什么,突然管家疾步走了进来。
“侯爷,少将军,文家人来了!”
慕城顿时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他出事的时候文家人没少帮衬,如今他却带了个平妻回来了,这事儿怕是岳父那里没办法交代了。
慕侯爷也闭了闭眼,到底儿子带着魏氏回来闹得有些热闹了,文家人果然坐不住了。
“罢了,这件事总得有个交代才是!”
“来人,去请进来,我们都去前厅商议。”
不多时文大人和文夫人疾步走了进来,慕城刚要上前行礼,却被已经出离愤怒的文夫人狠狠一头撞了过来。
“好你个慕城!我们当初还当你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不想你竟是个猪狗不如的东西,背信弃义的玩意儿!”
“今儿我和你拼了,你还真当我们文家人都死光了吗?由着你这般欺负?你给我说!”
“我家文佩哪里对不住你了?你这样欺负她,领了一个什么破鞋都能当个宝不成?”
“文夫人,请你说话注意一些,”慕城脸色沉了下来,竟是连岳母大人也不称呼了。
魏语兰不敢和慕侯爷顶撞,可对于文夫人却没那么客气了。
“文夫人,今儿你来得正好儿,当初少将军伤重我救了少将军一命。”
“文姐姐说她那个时候也在柔然车旗城的郊区,是她救下少将军的。”
“那么如今我们好好对峙如何?你且问问你女儿这些日子去了哪儿,又是怎么怀了孩子的?”
文夫人顿时说不出话来,所有的话都是佩儿说的,佩儿说孩子是慕城的,佩儿说去了柔然找慕城半道儿病了回来了。
怎么现在又牵扯了什么救人不救人的事儿?当初佩儿回来后,慕侯爷那个时候也在可不是这么说的?
难道真的有什么隐情?
她冷冷看向了自己的女儿:“佩儿,娘信你的人品,你瞒着娘娘不生气,你说你救过慕城这个畜生,那可有人给你证明?”
文大人缓缓道:“能证明的话,这件事情说道清楚,我便要去陛下面前讨个公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