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永宁长公主走远,秦昭幽幽然启唇:“西郊围场狞猎只怕是不得安生了。”
她所有的仇人都会聚集在那次狩猎,其中一个还是另一个国家的君王。这些人对她积攒了那么多的怨气,还不得联手扒了她的皮?
最重要的是,她在明,那些人在暗。
“反正娘娘有皇上护着,娘娘无需担心。”宝珠安抚道。
这天晚上萧策来到坤宁宫的时候,秦昭还没睡,看样子是在等他。
“有话要跟朕说?”萧策这些日子忙得晕头转向,和秦昭已经有好几天没说上话,只因为他每次过来的时候秦昭都睡了。
秦昭让出位置:“皇上先上来!”
萧策依言上床,在床沿坐下。
秦昭把永宁长公主来向她请安的事情说了,也提了云冉的事,末了她才说到重点:“我总觉得这一趟狩猎之行自己好像就是猎物。”
萧策莞尔:“哪有像你这么好看的猎物?”
“我说真的!反正我的直觉是对的,你还是小心点。”秦昭声音低沉。
她早就想提醒萧策了,但她知道萧策的本事。知道是一回事,但担心是另一回事。
“你方才说你是猎物,又让朕小心一些,你到底是担心自己还是担心朕?”萧策一语点破秦昭话中的矛盾。
秦昭呵呵一笑:“都担心,最担心的还是自己会连累你。”
所有人都知道萧策在意她,那这些人还不集中火力在她身上?如果她落到那些人的手里,也就等于掣肘了萧策,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没发生的事别多想。你这般聪慧,何必庸人自扰?”萧策温声细语。
在他看来,秦昭既聪慧又貌美,虽则他觉得秦昭的美貌招来不少狂蜂浪蝶,但不可否认秦昭的聪慧也是吸引男人的重点。
在关键时刻,他只怕秦昭会做错选择。秦昭怕连累他,其实他又何尝不是怕自己连累她?
若他不是大齐帝王,秦昭不会暴露在所有人的视线范围之下,更不会面对这么多的危险。
而他只能尽他所能护她周全。
他不会盲目到以为自己无坚不摧,但他只要还活着,就一定要保护好她跟小原子。
“好,那我不胡思乱想了。对了,要带小原子去狩猎吗?”秦昭道出这个关键问题。
“朕和你都去狩猎,围场的守卫不比皇宫,还不如让阿原留在皇宫,让皇祖母照顾好阿原。”萧策有自己的想法。
秦昭觉得这话有道理,“那就让他留在皇宫,但要派多一些人保护儿子。”
“嗯,朕心里有数。”萧策拥着秦昭睡下。
这原是他登基以来第一次秋围,但却有不少未知的危机。这些危机不只是来自大月氏和塞斯,也有些来自大齐后宫。
这之后秦昭还是睡不着,翻来覆去,辗转难侧。
萧策见她不消停,索性钭她带入怀中:“睡了!”
秦昭张了张嘴,又叹息一声。
她想说前世他死得死,是个短命鬼,会不会这一世也按照书中的剧情走?
她当然盼着书中的剧情早就崩了,但是又怕剧情菌的牵引力太大。
“罢了,朕勉为其难助你入眠。”
秦昭一时间没听明白萧策这话的意思,直到萧策把自己的衣物扒了,她才知道所谓的“助她”是什么意思。
事实证明侍寝是件体力活,她累得慌,后来也没精力再胡思乱想,一觉睡到大天亮。
到了第二天,秦昭也没时间再胡思乱想,因为还有两天要去西郊围场,要准备的东西很多,她没时间再想些有的没的。
待出发那一天,秦昭和萧策坐在一起,其余伴驾人马更是浩浩荡荡,一行人出了皇宫,往西郊围场而去。
秦昭好奇地掀开马车车帘看了后面很长的队伍,不禁感叹:“好多人。”
“有什么好看的,不如多看看朕。”萧策扶正秦昭的下巴,逼她看自己。
秦昭觉得他这个行为很奇怪,却也听了他的话,懒懒地靠在她身上。
刚才虽然只是看了一眼,却刚好瞄到萧沂和赵钰两人骑在马上。就在她这辆御驾后面不远处。
巧的是,他们也看了过来。
早知道会这样,她就不往外看了。
她悄悄看一眼萧策,暗自庆幸他没有看到那一幕,不然这个男人心里会不痛快。
去狩猎就这点不好。
她本来养在深宫,看到的男人只有萧策一个。这才一出宫,见到的外男就多了,而且还有一个是自己的前夫。
她还是老老实实,别轻易出去露脸。
到达西郊围场,已是两个时辰后。
围场已经扎起了不少营帐,秦昭和萧策两夫妻住的却是围场宫殿。
永宁长公主看着秦昭居住的宫殿,淡声勾唇:“皇嫂还真是厉害,让皇兄这样护着。云美人,你看了有什么感受?”
云冉木无表情地道:“皇后娘娘素来厉害,皇上宠皇后娘娘不是什么秘密。”
后宫妃嫔谁不嫉妒羡慕秦昭?根本不需要永宁长公主特意刺激她。
“本宫解除幽禁后,第一时间向皇嫂提议放你出来,你可知本宫为何帮你?”永宁长公主又道。
云冉当然知道永宁长公主的意思,无非是想借她的手除去秦昭。
但以秦昭今日势不可挡之势,她跟秦昭硬碰,不过是自取灭亡,她还不至于这样蠢,成为永宁长公主手里的刀。
“恕妾身愚钝,并不知殿下为何要帮妾身。”云冉索性装傻。
永宁长公主面带微笑,凑近云冉,小声道:“当然是因为你生得好看,你还这么年轻,今次狩猎可不就是你的机会?放心,本宫会帮你制造接近皇兄的机会,若你能顺利侍寝,那便是你的造化。”
云冉心想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她并不相信永宁长公主的话。
“其实要对付皇嫂很简单,只需要夺走皇兄的爱,皇嫂在这个后宫便不再是谁的威胁。所有后宫妃嫔当中,你的机会最大,所以本宫才愿意帮你,你需得抓住这个机会。”永宁长公主自顾自地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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