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时候,姜嫣还抬起了那双被他俩拽住,已经捏红的手腕。
杜文伯、钟鼓明这才注意到,赶紧松开。
“对不起,嫣嫣,我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我没想伤你,我只是想……”
……
面对二人的道歉,姜嫣松了口气,甚至心中有种微妙的得意:这可是小说中经典的情敌修罗场呀,啧啧啧啧……
没想到有一天,我居然也能体会。
原来,被两个人“争抢”的感觉,这么爽啊!
心思不露,她脸上挂着生气的神情,一边揉着自己发红的手腕,一边说道:“你们干嘛?我不是说了吗,我会跟你们解释,可是你们呢?你们要再这样,我可生气了,以后再也不理你们了……”
钟鼓明:“……”
为什么他觉得公子介绍的人脑子有毛病呢?
杜文伯倒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只觉得有些暗恼+愧疚:“嫣嫣,你别生气,我愿意听你解释。我就是太担心你了,你不知道,我刚去看榜了,我考上秀才了,我想回家跟你分享这个好消息……”
“杜哥考上秀才了?!”姜嫣惊喜。
她这才猛然想起,今天可不就是杜文伯发榜的日子,只可惜,她只顾着跟钟鼓明约会、培养感情,倒忘了这件大事。
姜嫣笑着说道:“恭喜你,杜哥,你以后是秀才松了。要是杜大娘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开心死……”
“我娘已经知道了,她非常开心。她还说要认你做干女儿……”杜文伯想要提醒姜嫣,他娘已经反对他俩的事情了,让她以后在外面注意一点,否则要是传出什么不好的传言,他娘就更不同意他娶她了。
只是他想得好,姜嫣却不一定会让他如意。
她根本没让杜文伯解释下去,直接打断:“对不起,杜哥,这件事情杜大娘早就跟我说过了,只不过那时你还在科举,为了不影响你考试,所以杜大娘才没让我告诉你,我……我觉得挺好的,有一个当秀才的兄长,就算以后想要嫁人也好嫁一点。”
说到后面,姜嫣上前一步,特地背对着钟鼓明,不让钟鼓明看到她目光里露出来的那一抹哀伤。
杜文伯一脸震惊:“嫣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杜大娘给我看了好多画像,让我‘帮忙’挑一个嫂子,你知道的,我没办法‘拒绝’杜大娘……”眼眶里渐渐有了湿意,姜嫣一副努力让情绪平静下来的样子,“如果我不答应,她就不让我留在杜家。”
“你怎么没有告诉我?!”杜文伯身体一震,他知道他娘完全干得出这种事情。
只是他没有想到,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娘曾这样“为难”姜嫣。
几句话之间,姜嫣就让杜文伯明白,不是姜嫣想要离开杜家,也不是她不想嫁给杜文伯,而是“杜大娘”不让。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她被杜娘磋磨,如果她不答应,就会被赶出杜家,可是她已经无家可归,无处可去,她能怎么办?
“我给你选了一个好妻子,她长得很漂亮,还是千金大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杜文伯难过地说道:“可那都不是你。”
姜嫣轻轻摇了摇头,一副“痛苦”的样子:“杜哥,那是你娘,生你养你的娘,我不能让你为难。曾经你帮过我,虽说不上救命之恩,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姜嫣身无一文,无法报达,只能……祝你前途似锦,夫妻恩爱,子孙满堂……”
“嫣嫣?!”
“杜哥,请不要让我为难,好吗?我愿意报达你,也愿意当你的妹妹,以后我们照样是一家人。只希望从此以后,你我各自珍重。”
杜文伯痛苦地摇了头:“不是的,嫣嫣,不是这样的,我已经考中秀才了,只要再努力,我就可以考中举人、然后进士……然后我就可以风风光光娶你为妻……”
“杜哥。”担心他说出更多的话来,姜嫣及时打断,“我要怎么说你才明白?我是你娘亲手‘赶’出来的,你是秀才,你是读书人,你以后会走得更远,你怎么能做出违背你娘意愿的事情?就到这里,杜哥,或许你应该回去,好好跟杜大娘谈谈……”
说到这里,话里已经有了示意杜文伯离开的意思。
她微微一屈身,行了一个礼。
杜文伯望着她,既痛心又难过,可又不知道如何是好。
再一看姜嫣身后的男人,杜文伯祈求地说道:“嫣嫣,不管怎么样,你先跟我回去好不好?”
这个时候,他已经无法再怪姜嫣在外面招惹了别的男人。
如果真的像她所说的那样,他娘做出了这种事情,她还怎么留在杜家?
无去可去的她,除了给自己找一条退路,无路可选。
杜文伯不怪姜嫣,只觉得心痛,痛苦自己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居然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偏偏这种伤害,还来自于他的母亲。
“杜哥,你先回去,有的事情我不好插手……”姜嫣目露哀伤地说道,“你先回去,我处理好这里的事情,也会回去。请不要让我为难。”
“好……我回去等你。”杜文伯心痛不已,只能做了退路。
只是在离开之前,他狠狠瞪了钟鼓明一眼。
钟鼓明目光微垂,一副“温顺”的样子,没露出半分挑衅。
他装傻了那么半天,可不能前功尽弃。
杜文伯一走,现场就只留下了他二人。
姜嫣的心彻底落了下来,开始跟钟鼓明解释,她跟杜文伯不是他想像的那种关系,她只是把杜文伯当做哥哥。
在她的讲述中,她与杜文伯算是“青梅竹马”,但她在家里不受宠,经常吃不饱穿是暖,是杜文伯见她可怜,经常暗中接济她,才让她平安活到了今日。后来,她爹娘打算把她嫁给一个断了腿,还打死了前妻的老男人,她一害怕就跑了,是杜文伯收留了她。
她身无一物,又想“报达”杜文伯,就想把自己嫁给他。
“对不起,我那个时候不知道我会遇见你,我只是想报恩而已。我就是一个小姑娘,什么都没有,除了把自己给他,我不知道还能拿什么报达他。”姜嫣一脸难过与歉意,再一次跟钟鼓明道歉,也再一次强调,虽然她起了这种“报达”之心,但她其实与杜文伯并没有定亲,只是露了这么一个意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