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道祈求,元昭果断施法,嗖地在遇袭的各个边境处竖起通天的结界。结界被她输入强大的咒念,不仅无法通过,还能令攻击反弹回到原来的地方。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在须臾间算过了,这是天启的自卫战。
纵然这样,随着弹药的落地,爆炸陆续在外邦各地响起,远在九霄之上的元昭仍受到不轻的反噬。胸膛处一连受到几记重创,让她不由得吐出几口浊气。
炸了几处,她便挨了几记重击。
她知道,这是反噬。
后辈求她护佑天启,没让她反杀,那几枚导弹落地势必尸横遍野。虽是外邦,但人命关于终是造了孽。可她在天启是战神,哪有战神出征不血流成河的?
况且,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以杀止杀有时能够避免规模更庞大的战争。
所幸是自卫战,若是天启先发起的战争,说实话,她还真不敢乱来。由于后人的召唤以及属于自卫反击,她的反噬仅是几下重击,不用背负因果。
同时也表明,天启的民众因这场战争死伤颇多,且都是无辜枉死……
元昭不敢再探,连忙收回神识。
同时撤起结界,以免邦内发出去的攻击也被反弹。至于地面的人如何解释方才那一幕,与她无关。
地面的环境实在太恶劣,此情此景,身为一名将领,她很难控制自己不出手。神识回归本体,刚坐下不久的元昭猛地睁眼,飞快抚着心口大力喘几下气……
半山腰,太华洞里,闭目养神的道君蓦然笑出声来,神色既欣慰又无奈:
“让你能,吃苦头了?”
这波反击令外邦的死伤比天启多出数倍,故遭到反噬。
若她乘胜追击,刚刚上来的她就得下去了。他不提醒是相信她的自控能力,况且,有些事不能只靠旁人提醒,她须亲身经历方知自己一言一行的严重性。
毕竟九天之后,她就要到下界日巡了。
若连这点自控能力都没有,不去也罢,让她留在天上当一名清静无为的散仙足矣。
……
拂云殿,揽星阁里,好不容易顺完气的元昭咳了几下。便见沁罗端了一张案几进来,上边摆着茶盏、几样点心和两个花纹精致的小瓷罐。
“神君,道君让您先服药,再品他物。”
诶?元昭微微吃惊,“我爹知道我受伤?”
“道君无所不知。”沁罗微笑道,给她倒了一杯温清之水,再把搁在案几上的一张精致华美的纸笺递给她,“这是道君给您的。”
唔?!
不传音,特地传信笺,是不好亲口损她么?这么严重?元昭头皮发麻地接过药吃了,一边打开信笺,果然——
“太虚之神,小仁不仁。”
她心怀苍生是好事,但过犹不及,且格局太小。因为她不仅是三界的神,却偏心小小的一国之民。如此草率,往往会令事情的发展超出凡人自己的预算。
这次是她运气好,自身又是天启的战神。
那波反击的确成功吓退了敌人,可万一敌人恼羞成怒不顾一切呢?或许这场战争会从灭国之战演变成灭世之战,这对其他无辜的众生公平么?
“行庇护之责,勿妄造杀业。”
所以说,她凡心太重,有待修行。
看毕,纸笺散为灵气消失在眼前。元昭默叹,服气地起身朝太华洞方向行礼,默认了自己的冲动。行完礼,她默默转身保持着跪姿观望云海,心情略差。
于情,她此举无悔;但于理,她心中有愧。
神思矛盾得很,心烦意乱地随手拿一块点心细尝。嗯,软糯香甜,瞬时让心情好转。倒是方才吃的那颗丹药是啥滋味她一无所知,可见刚才的情绪之差。
一旁的沁罗并未出声打扰,仅安静地在旁边为她倒茶。
元昭微微挥手,示意她去忙。
在下界,她除了身份尊贵,还是护国大将,受众人尊崇膜拜是理所当然的事。但在上界,她连一个神应有的立场尚未完全明确,何德何能受众生的尊崇?
看着捏在手中的软糯可口的点心,元昭略略失神。
这点心形似她在下界做的软糖,不由得想起她赠予圣君的那盒硬糖,不知他是否敢吃。想到敢字,她不禁挑了一下眉。咳咳,不回天郡了,去灵丘瞧瞧。
至于会不会被爹察觉,无所谓了。
这世间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吗?既然避不开,何不堂堂正正大大方方地下界?她在天郡受了数千年的香火供奉,在灵丘同样受到人们的百年维护与爱戴。
如今飞升了,回馈下界众生、了结因果理所当然。
不过,出发前,元昭好奇地推算一遍。这一算,啧啧,结果很不好,因为她和灵丘众生的因果已了。也对,她把业火带走了,还能有什么因果?
而众生也不欠她的,因为她成神了呀!两清了。
肿么办?去不去?心里想去,又怕遇到刚才天郡那样的凶险场景。凡人界的因果好清算,灵丘可是灵界,有些突发事件哪怕她是神也算不出那么快。
唔,她伤脑筋地歪着脑袋,看着云海。忽而想起一个物件,眼睛一亮,伸手召出水月镜。
差点把它忘了。
以前她只有太古一件本命神器,如今渐渐多了好几样,一不小心就忘了它们的存在。看着水月镜随自己的心意变大,等成了全身镜再化出一个镜座固定好。
云澜上神绝对是个慷慨的神,下次遇见一定要对他礼貌些,指不定还有……算了,贪心不足易成贫。她还是悠着点,给亲爹留些脸面。
看着原本清透平滑的镜面逐渐显出灵丘的影像,元昭兴致盎然。
等看完圣君、仙云宗、无极宫和白帝城的情形,再算一算北靖、月华是否归位。还有林舒投生在何方,过得怎样?
对方是为救她而亡,她有充分的理由报恩,不必忧心因果的牵扯。
反而灵丘的其他人,无论遇到什么窘境,她绝不可以轻易心软动手!要牢记伯琴给她造成的困扰,更不能找他和凤笛寻仇……尽量,这个真不敢保证。
正乱七八糟地想着,水月镜已映出灵岳宫的场景。感觉很奇妙,就像自己的神识到了灵丘的上空,从云端俯瞰下界的视觉。
只见灵岳宫正门外的场地挤满了人,乌泱乌泱的。
怎么?圣君要开坛讲经吗?
元昭来兴趣了,既然赶上便听一听。指不定她比他更早参破红尘,从南门改入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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