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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酒店大亨之子,在入住纽约四季酒店的时候,越亦晚下意识地用父亲的眼光来观察许多事物。
这座有些古老的五十二层建筑出自建筑大师贝聿铭的手笔,他本人亦参与了卢浮宫的设计。
平台上视野广阔,能一眼就望见灯光闪烁高楼林立的城市夜景,中央公园和哈德逊河都尽收眼底。
橡木办公桌、纯手工KINGSIZE大床、大理石超大浴室配上深浸式浴缸,还有镶嵌着英国梧桐落叶的墙面。
他们入住的是泰沃纳顶层,这里位于一百五十三米的高空之上,四扇玻璃窗精准的面向了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的对角线,演奏三角钢琴的同时侧眸一看,会有种跻身于在云中城堡之中的感觉。
住在这种地方,会有种自己是这世界的拥有者般的错觉。
花慕之见越亦晚抚摸着那家三角钢琴,便坐上了琴凳,侧眸看了一眼外面的半城风景。
林立的摩天大楼有种钢铁森林般的金属感,古典与现代的建筑交织林立,长街犹如星轨一般在夜色中璀璨生光,而那些车流便如同彗星一般拖曳着光亮飞驰而去。
他垂眸在黑白琴键上落了双手,随手弹了一曲肖邦降e大调大圆舞曲。
那双修长而骨节分明的长指错落起伏,欢快的琴声让人想起了猫和老鼠追逐着的场景。
越亦晚很少看到慕之弹琴的样子,此刻忽然有种参加独奏会的感觉。
他的太子在这个世界的顶端为他弹着钢琴。
男人在弹钢琴的时候真的很性感。
领带微微松开了一些,能够瞥见若隐若现的脖颈。袖口也挽起来了一些,形状完美的手腕让人忍不住想要俯身亲吻。
越亦晚靠在三角钢琴旁边,看着看着忽然感觉自己像个第一次谈恋爱的高中生。
自己的表情现在肯定有点花痴吧……
花慕之的双手犹如翻飞的燕子一般按压着琴键,流畅的琴声与信手拈来的姿态相得益彰。
他的贵气与从容似乎无时无刻都让人为之动容,垂眸微笑的样子犹如古希腊神话里的神灵一般。
越亦晚听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到后面都没注意他到底在弹什么曲子。
花慕之试了一下音色,露出赞许的神情,一抬头便瞥见某人托着下巴专心致志地盯着自己。
“嗯?”他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个表情,像是想邀请我上床。”
越亦晚咳了一声,试图掩盖自己的某些蠢蠢欲动:“不能这样……我们吃完晚饭还要去逛自由女神像——小时先前说过要我们带纪念品给她。”
“房间里其他地方转了吗?”花慕之站起身道:“似乎还挺大的?”
越亦晚唔了一声,跟着他去看其他房间精妙的设计,以及据说都是由大师亲手挑选的各种摆设。
他似乎还在想着花慕之那一双白净又线条优美的手,以至于看到什么都有些走神。
——放着小木柴的壁炉旁就有视野绝佳的玻璃落地长窗,可以靠在这里看到积木一般的半城城区,一眼根本看不到城市与河畔的尽头。
花慕之掏出相机拍了一张,却瞥见越亦晚摸着玻璃窗脸有点红。
“在想什么?”
越亦晚揉了揉脸,飞快地摇了摇头。
——棕榈森林般的客厅,两侧的书架装饰着中世纪风格的银饰,沙发柔软的可以让人躺在上面安睡一天。
而且很适合跪在上面把屁股翘起来,然后……
越亦晚又晃了晃脑袋,试图露出正经的表情。
别乱想!过来就是为了好好旅游的!等会还要出去玩!
——还有可以让两个人都睡进去的沉浸式浴缸,似有若无的香氛味道和宝格丽的浴品都相当不错。
花慕之低头确认了一下浴缸的材质,旁边越亦晚小声道:“要不……我们先洗个澡吧。”
“嗯?”花慕之瞥了他一眼:“今天早上在飞机上不是洗过了吗?”
越亦晚强行解释道:“下午在博物馆里逛了太久,你不觉得热么。”
花慕之坐在浴缸的边缘,忽然挑眉笑了起来:“到底想做什么?”
越亦晚有些窘迫,索性勾着他的脖子凑过去索吻,发出如同被欺负一般的绵长鼻音。
对方回应的不紧不慢,轻吻的动作如同安抚一般。
他们碰触着彼此的鼻尖与唇瓣,连呼吸都变得急促又快乐。
“明天再去看夜景也一样的……”越亦晚压低声音道:“我不介意再洞房第三次。”
“自由女神像?”花慕之慢悠悠道:“小时的礼物?”
“慕之……”越亦晚低低地唤着他的声音,俯身压着他的肩去舔吻他凸起的喉结,还轻轻的咬了一下,暗示的颇为明显:“慕之……”
“嗯?”对方佯装没有听懂:“想要什么?”
越亦晚已经完全坐在了他的大腿上,滚烫的温度相互碰触,连吻也灼热了一些。
他亲了一下花慕之的耳垂,慢慢吐气道:“我悄悄用你送我的那枚印章……在身上盖了一下。”
“你不想找找它在哪里么?”
于是这段本应是游历大川旅游番外般的日常,好像强行跳台到了励志人生频道,再扭转成海棠市驾驶记录略写。
等他们终于从浴室到落地窗再折腾到书房,吃夜宵的时间都快过去了。
越亦晚最后瘫在床上坐都坐不起来,抱着被子发出满足又愉悦的长长叹息,如同终于被喂饱的猫儿一样。
花慕之坐在他的身旁,伸手捏了捏他的脸。
“怎么这么贪心。”
“不管。”越亦晚把脸闷在枕头上软软道:“怪你太好看了,我把持不住。”
花慕之帮他按揉着有些酸痛的腰肢和小腿,如同握着瓷器一般用指尖揉着他的脚踝:“昨天刚过完洞房花烛,今天又要再洞房,算上以前结婚纪念日,我们这是结了多少次婚了?”
越亦晚抬起头来,眼睛还保持着刚才湿漉漉的状态,尾音慵懒又性感:“下次穿婚纱**怎么样?”
花慕之动作一顿,不紧不慢道:“你最好今晚老实一点,我们等会还要吃点东西睡觉。”
越亦晚已经凑到了他的怀里,露出得逞的笑容:“你肯定已经开始脑补了对不对。”
“山樆先生……”他伸出指尖来触碰他印着吻痕的锁骨:“什么时候写本全R18的故事呀,从年少做到年老全都写一遍。”
花慕之伸手用被子把他裹好,语气里带着宠溺的笑意。
“你要再胡闹,我可就现在下楼买婚纱去了。”
穆闻柳从来没有想到过,小王爷这样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族,居然还会做饭。
——而且做的还非常非常非常好吃。
从糖醋排骨到松鼠鳜鱼,从烩三丝到拔丝苹果,他简直没有不会做的菜。
别人是怎么认识王爷的他不清楚,可作为在溯明廷实习过的御侍,他可是亲眼见过花庆之过得是什么日子——
早上起来就有御侍掌侍帮忙更衣穿鞋,连领带腕表和袖扣都有人专门按照场合和事务进行搭配挑选。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报纸也已经熨好送上,所有的食物都去壳去皮,连橘子都不用他亲手剥皮。
相比之下,穆闻柳过得日子如同是另一个极端。
他一个月才吃一次肉,这一次提鱼回来还是因为菜市场里有条鱼被杀完之后顾客吵了一架跑了,他拿一半的价格捡了个漏回来。
在回家的路上,穆闻柳提着那条鱼,感觉像捧着个国家宝藏一般。
虽然节目组给了丰厚的奖金和各种奖励,但穷怕了的心思让他连租房都尽可能的一省再省。
如果不是因为越老板的公司实在离地铁站有点远,他又可能要早出晚归到公交车末班车都赶不上,他真不会住这样靠近市中心的房子。
好在合租总归能便宜一些。
花庆之一住进来,这冷冷清清的房子就多了几分生活气息。
八十平的房间包括厨卫和阳台,原本就是廉租房的设计。
第一天穆闻柳回家的时候,发现家里破破烂烂的墙纸全部都被换掉了,地上铺上了波西米亚风格的羊毛地毯,光脚踩上去特别舒服。
阳台的抽油烟机旁边被贴上了放油的魔术贴,星月夜的油画特别好看。
第二天穆闻柳回家的时候,家里缺胳膊少腿的家具全部被换掉,而且摆上了盛开的一大束金色郁金香。
锅里炖着咕嘟咕嘟冒泡的竹荪鸡汤,青年正飞快地切着嫩藕,菜刀的声音如同下着小雨一般。
到了第三天,连防盗门都换成了指纹锁,昏黄积灰的吊灯全部被换掉,夜里还能映出无数的星座漂浮在天花板上。
他卧室里的参考书被放进了梨花木立柜里,床单也干净又柔软,是简洁大方的水绿色,让人忍不住想要躺进去打个滚。
唯一从宫里被带过来的小金鱼在茶几上的鱼缸里打着转,偶尔还会吐泡泡。
穆闻柳本来以为自己进宫以后就应该是田螺姑娘一般的存在,现在反而有点怀疑人生。
皇家那边……真的没抱错人吗?
这真是他认识的那个小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