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一走,越亦晚也跟着要准备走了。
他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去参加节目的录制,硬生生的开始逼着自己去健身房。
——毕竟可是要上镜录节目的呀。
别的节目可能不讲究那些,但时装设计类的综艺本身就是又看秀又看设计师,一个个不管是弯的直的都讲究个品位和身材管理。
这过年前后吃了好些肘子牛蹄筋,不得不说脸蛋都圆润了一些。
越亦晚这下半年里依旧是能不去健身房就绝对不去,太子眼瞅着是越来越有型了,他依旧在原地打转。
如今过去进行临时训练,教练眉毛都拧起来了。
“这是多久没锻炼了?又通宵了几回啊?”
越亦晚低头数了一下,不确定道:“通了大概……十几回?”
那不能怪他,都怪工作量太大,新番新游戏太好玩!
“你这一身都跟竹竿似的,当心录节目的时候抢东西都跑不过人家。”教练板着脸道:“热完身来做器械!”
太子是陪他一起过来运动的,自己早就熟悉了这一厅的各种器材,私教也就在旁边注意看着动作的规范。
他一边做着划船器,一边竖起耳朵听越亦晚那边的动静。
“控制呼吸!你是在拉风箱吗!”
“背挺起来!不要拱地!”
“再来五个!没有让你休息!”
越亦晚简直都快哭了,又不肯在镜头前看起来干干瘪瘪的没精神,咬着牙在那练着核心力量和腰背。
太子这边轻车就熟的花了二十五分钟跑完五公里,稍微拉伸了一下,便过去看晚晚的进度。
教练瞧见太子来了,收起凶巴巴的表情行了个礼,扭头又吼了起来:“不要停!还差两组!”
越亦晚深呼吸一口气,差点瘫在推车上昏过去。
等这两组做完,太子给他递了果蔬汁,大概听教练汇报了一下相关的情况。
——心肺功能太差了,先前确实没有好好照顾身体,昼夜颠倒作息不规律,有时候也确实经不起折腾。
花慕之面上笑的颇为温和:“那下半程我来带着他练。”
教练应了一声,退到了旁边。
越亦晚喝完果汁,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慕之在,应该就没那么惨了。
他坐在综合训练器旁边,眼瞅着慕之左右挂了三十斤的重量,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开始。”花慕之淡淡道:“控制呼吸,先做十个——”
“一。”
好——好重——
越亦晚下意识地弓起了腰,被指尖又按了回去。
“放下的时候吸气,用力的时候吐气。”花慕之加重语气道:“二。”
他心里的那头鹿都开始瘫着了。
这还怎么蹦,气儿都喘不过来了啊喂。
“放的时候要绷着力道,再来,三。”
越亦晚试图用眼神撒娇,然而任何技能放过去都跟碰着铁板一样。
“四。”
他真是折腾的气喘吁吁,肩头腰腹的位置全程都被盯着,位置一错就会被那指尖轻点一下矫正过去。
“我做不动了……”越亦晚委屈道:“先休息一下……”
他的眼神一碰触过去,就瞧见了花慕之冷静又严肃的样子。
完全没得商量,而且好像随时都会板起脸来教训人!
噫呜呜呜我要退货!!
最可怕的,不是凶巴巴的班主任。
是看起来不动声色的数学老师。
那种情绪毫不外露的表现,真是让人心里没来由的发怵……
教练在旁边看的颇为欣慰。
这太子一来,雍王确实配合了不少啊,这就是爱情吗。
不……这就是惊吓。
一月二十日是农历的新年,也是全球欢庆的大好日子。
越亦晚再过五天就要去洛杉矶录制节目,这会儿也跟着大家一起过农历新年。
在这个期间,内阁和电视台那边传来了消息,说是要在溯明廷的上空做烟花表演。
“可能会有点吵——如果介意的话,您和其他贵族都可以去别处先避一避。”
溯明廷的南北宫城都早已安装了就先进的设备,不仅能够喷射出璀璨闪亮的烟火,而且还能在计算机的调控下表现出不同的性能来。
一家人商量了一刻,心想放烟花也就五分钟左右,吵一些也算了。
于是真到了跨年倒计时的那一刻,一家人都汇聚在院前的小厅里,昂着头等待着新一年的到来。
“三——”
“二——”
“一——”
下一秒,以这里为中心的所有屋舍全都迸发出明丽的火焰出来,紧接着整个溯明廷都落在了烟火之下。
以溯明廷为中心的整个城区,在同一时刻也如涟漪般一圈圈的向往荡漾,然后开始在二环三环等多个景点绽放花火。
在这一瞬间,如金风银树般的景观在天空上闪烁呼啸,爆裂声和口哨声被夜风吹散,无数的市民都在街头欢呼着跳舞着庆贺新年。
而整个溯明廷,处在繁华和喧嚣的正中心。
这是越亦晚第一次昂起头来看最近视角的烟火表演。
如长竹繁花般的烟雾火彩全都晕染着月色天风,连空气中都有淡淡的硝烟味道。
不仅如此,他们仿佛正坐在战火和世界的中心,远处此起彼伏着各种连环放炮的声音,飞鸟们也惊异着振翅高飞,不时的仰头叫上几声。
花慕之站在他的身边,忽然伸手握紧了他的手。
“嗯?”
“我忽然有些舍不得放你走。”
“是吗?”越亦晚笑了起来,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我会很快回来的,记得想我。”
其他几个长辈也昂头看着变幻的光华,各自在想着不同的事情。
皇后忽然想起了什么,看向花慕之笑着道:“我前两天的时候,去你书房找了你一趟来着。”
“是吗?”花慕之想了想:“我大概是去临都大学了。”
“我在你房里看见了一本叫《风鸟花月》的,跟霍御侍说了一声便带走了。”皇后笑盈盈道:“这故事写的还真挺好看的,只是不知道那王爷最后怎么样了。”
——那小王爷现在正在你的左手边啃着糖葫芦看着天空呢。
由于要签售的缘故,编辑直接寄了四百本的新品,拜托他签字画图权当做是粉丝福利。
花慕之没想到母亲会发现其中的一本,这时候点头的颇有些尴尬。
“这故事写的特别感人,你从哪儿找到这么好的作家来着?”皇后仍然颇为好奇:“中国来的吗?对诗词和断句也这么熟悉。”
花慕之沉默了两秒钟:“晚晚介绍给我的。”
晚晚同学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机场送别的时候,两人依依不舍的说了好一些话。
花慕之和江绝约定好了,三天后就料理完手头的所有事,去剧组做各种指导。
而晚晚则带着标牌去节目组里报道分宿舍,等待一场鏖战的开始。
十六个人,六种特殊赛制,十二期节目,以及神秘的一份大奖——
他拎着那薄荷绿的小箱子进了招待酒店,忽然隐约听见了哭声。
“Soy你怎么在这里?”
新加坡小哥没想到他会提前两天过来,颇有些狼狈的擦了擦眼睛,摇头道:“我没事……”
“听着不像,”越亦晚皱了眉头道:“怎么了?”
老朋友踌躇了一会儿,才把实话告诉他。
他刚刚得知噩耗,说父亲的尿毒症进入更加严重的状态,医院在催他赶紧缴费交钱。
一个普通家庭出生的设计师,其实真耗不起这个。
越亦晚回过神来,直接给他写了一张支票。
“这是六百万,你先拿去用,不够再找我借。”
小哥拿着这清单,看了一眼那一串000000,直接都懵了。
六——六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