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摩拳擦掌,莫名还觉得有劲儿了。许是刚刚德妃的爱心来的并不是太过艰难,一时之间温酒也有了些许信心。
乌拉那拉氏这会儿跟着德妃一同往慈宁宫去,瞧见德妃的模样,也忍不住惊讶了几分,怎么这么一会儿便见额娘似乎容色更胜从前了?
又见温酒眼观鼻鼻关心的模样,当真像是个老实人。
乌拉那拉氏凉凉的视线在她身上扫了一眼,唇边勾起了一抹冷笑。
也算她温酒识相,如今要去慈宁宫,学会缩着尾巴了。
咱们这位太后娘娘可是和德妃不同,太后娘娘最瞧不上的便是妾室狐媚惑人。温酒这张脸,自己怕是什么都不用说,老祖宗便会替她出气了。
一时之间,竟有些许期盼来。
“见过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慈宁宫里头,德妃带着乌拉那拉氏和温酒向着上首太后请安。
“快些起起来,如今天色还早,你们年轻,多睡一些时辰也无妨。”太后温和的笑着,将手上的笔放下,由着丫鬟们伺候她净手。
德妃即刻走上前去,帮着一同伺候太后,只笑道:“说来还是妾身来的晚了,若是再早一会儿,便是能够伺候太后您抄写佛经了。”
太后娘娘每日晨起时,必然是要撰写一卷佛经,现下刚刚写完。
太后面善,即便不笑也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当下游着德妃扶着她,又道:“和我这老婆子抄写佛经有什么意思?你若得空,多瞧瞧皇上才是。
近几日啊,江南水患四起,皇上他愁的睡不着觉,如今又是食不知味,膳食有时候还没动过,就让人送出来了。
今儿个晨起过来请安,哀家瞧着他衣裳都空出一大截了。”太后颇为担忧地叹了一口气。
“是,”德妃即刻恭谨应声:“妾身若是见到皇上,一定劝诫着。”
太后却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忽而看向德妃道:“对了,听闻皇上上些时日在老四府上用膳用的香。他们小辈有心,到是能哄的皇上多吃些。若是得空,你问问老四。”
这宫里本就没有什么秘密,更何况是太后?康熙也去四爷府上的事儿,她老早就知道了。索性太后也没绕弯子,直接说了出来。
“是。”德妃笑着说:“说来,那吃食是老四身边的妾室做的,臣妾今儿个特意将她召到跟前来,便是想着晚些时候让她给皇上做些膳食,免得皇上老是忧心前朝事务,顾不得自己的身子。”
“你有心了,”太后笑着点头,下意识的没有将视线向温酒这边看过来。
“酒儿,过来和太后行礼。”德妃对着温酒使了个眼色。
温酒总觉得这心里头有些没底,当下带着几分忐忑的上前行礼道:“奴才拜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嗯,抬起头来让哀家瞧瞧。”太后颇为慈和的道了一句。
温酒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将头抬起来。
上首太后瞧见温柔的脸,面色却猛的冷了下来。
温酒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的向太后头上瞟去。
便见她头上,刚刚还泛着白光的爱心,隐隐的带了丝丝黑雾。
这是怎么了?才看了她的容貌竟然便隐隐的生出恨心来。
再有,这位太后头上的心也当真是奇了怪了。
寻常人若对自己无喜无悲的话,不过是一颗普普通通的透明爱心。
可太后的心最开始却是白色的,而且隐隐的泛着银色的光芒。
【主人,你加油啊,太后头上顶着的是极其稀有的爱心。】
温酒一愣:稀有?
【她的心是万能爱心,可以顶替任何爱心使用!!果然呢,这个界面最尊贵的女人,爱心也是不同凡响!】
即便是小锦再激动,温酒也是没什么法子。在老人家跟前,她最好还是乖巧点,如今摸不准这位太后到底是个什么脾气。
太后眯着眼睛瞧温酒好一会儿,紧接着便将视线转到了乌拉那拉氏身上,对着她招了招手:“你这孩子,见了皇祖母怎的不亲近?到跟前来说话。”
乌拉那拉氏心下一喜,冷冷的瞧了一眼旁边的温酒,接着便是一脸笑意的起身过去扶住太后的另外一只手,笑着道:“回皇祖母的话,孙媳妇,刚刚不经意间扫过你写的字,一时竟然是看呆住了,都忘了到您跟前侍奉,真是该打。”
她果然没猜错,温酒这贱人长了一张狐媚的脸,太后必定极其不喜。
想当年顺治爷的董鄂妃便是一副娇媚长相,太后早些年进宫的时候,因为这个董鄂妃,不知受了多少委屈。
时至如今,太后身边用的所有宫人,包括给皇子们选的嫡福晋,就没一个是长相妖艳的。几个福晋里头,容貌最好的当属大嫂,可太后最是瞧不上的也是大嫂。
“哦?”太后像是没瞧见温酒在跪着似的,也没有去看德妃,反而笑眯眯地问乌拉那拉氏:“老四福晋也时常抄经书吗?”
乌拉那拉氏适时的浅笑,颇有几分不好意思的道:“孙媳妇,平日里经书抄的确实多些,但更多的就是炼字而已。平日里女德女戒这些也是抄一些的,今儿个在额娘宫里,还抄写了两卷呢。”
“哦?”太后诧异看向德妃:“你平时不喜文墨,未曾想,倒是喜欢瞧小辈儿抄书?”
这话一出,德妃脸上的笑险些绷不住,当下只道:“瞧着老四媳妇等妾身等着无聊,便让她自个玩儿去了,却不知这孩子倒是勤奋,那么一会儿工夫,写了不少呢。”
好个乌拉那拉氏,竟然跑到太后跟前嚼碎嘴来了。
儿媳告婆婆的状,还真是头一遭,这样的糟心事儿都能被自个儿碰见!
当下德妃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她就不该给这乌拉那拉氏长脸,不传召她,让她在府上待着便罢。
“年岁小的都沉不住性子,老四媳妇倒是个妥帖的。”太后只做没看清楚这婆媳之间的眉眼官司,顺着赞了一句。”
“当不得皇祖母您的夸赞,和皇祖母您的字比,孙媳的根本就没法入眼。”乌拉那拉氏即刻笑着道:“您的字端正刚毅,着笔有力,实属罕见,孙媳妇拜服。”
太后笑着点头,忽而将视线转到下头的温酒身上:“你可瞧见哀家刚刚的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