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利丹的标志性武器埃辛诺斯战刃被布莱克拿出来的时候,整个屋子里的精灵们大惊失色,他们开始相信布莱克的情报。
而在布莱克拿出了蛋哥从不离身的小黄花的时候,就连最顽固的月之祭祀们都开始为伊利丹的灵魂祈祷。
无他,这玩意在暗夜精灵高层的小圈子里实在是太出名了。
这朵花本身并不珍贵。
它只是源于瓦尔莎拉荒野上随处可见的小花,但关于这朵花的故事却一直是艾露恩姐妹会成员私下聊天时最火热的八卦之一。
据说这朵花是一万多年前,当时伊利丹还是德鲁伊学徒的时候,在某一次怒风兄弟和泰兰德女士结伴出游时被泰兰德亲手摘下并点缀在伊利丹头发边的小小礼物。
在伊利丹背弃了自然之道,接受了黑暗泰坦的赐福成为黑暗行者的时刻,他几乎放弃了过往的一切,惟独剩下这朵风干的花被留在身旁。
但它并不只是象征着背叛者伊利丹·怒风对泰兰德女士那种扭曲的爱,它象征的是伊利丹对于过去时光的怀念。
那种三个人亲密无间,无话不谈的青葱岁月的追忆。
可以说,这朵平平无奇的小黄花代表的是一个背叛者心中对于这个残酷世界仅存下的一点温情,除非他真的面临生离死别,否则伊利丹不可能把这最重要的宝物交给另一个人。
玛法里奥压抑的痛苦和泰兰德传出的呜咽声让整个房间中都充满了悲伤。
哪怕那个黑暗行者在过去做了很多错事,但他死于恶魔对抗的正义之战里,这种高贵的行径绝对可以称之为英雄之举。
但老先知维伦感觉有些过了。
他想要开口,却被假哭的布莱克用一个严厉的眼神瞪了回去。
他可不是在故意耍宝或者开恶劣的玩笑,这是个非常重要的仪式,对于怒风兄弟和泰兰德来说,这可能是几万年里都不会有一次的宝贵机会。
“咳咳,无关人等请先出去,好嘛?”
布莱克揉了揉眼睛,还抽了抽鼻子,对其他人说:
“我这里有伊利丹·怒风的最后遗言要告诉给玛法里奥阁下和泰兰德女士,大狩魔者在最后时刻告知我,他不希望自己的遗言被其他人听到。”
“唰”
周围的精灵们眼中顿时闪耀过一抹八卦的火花。
尤其是那些女性祭司们,她们对于泰兰德女士和伊利丹之间那禁忌的三角恋的劲爆内幕可是非常有兴趣的。
但无奈小星星已经开始赶人了。
这些家伙只能带着遗憾鱼贯而出,最后只留下了布莱克和玛法里奥夫妇,以及躺在床上昏迷的加洛德与珊蒂斯。
小星星死皮懒脸的留了下来。
她坚称自己在构思一本伊利丹·怒风的个人传记,所以必须经历这个时刻好酝酿一下自己的感情。
顺便做个“黑历史”的见证者。
对此,玛法里奥夫妇没什么表示,他们沉浸在痛苦中已经顾不得理会一头左顾右看的蓝龙了。
“咳咳。”
布莱克装模作样的摸出一张叠起来的纸,扫了一眼上面写的字,又看了一眼身前互相搀扶着哭成泪人的精灵夫妇。
按道理说,两位活了一万多年的文明首领即便是遭遇痛苦也不会失态成这个样子,他们总要维持自己身为领袖的威严,就算真要哭也得等自己一个人躲在小被子里偷偷抹泪才对。
但这不是眼前站着一个无恶不作的千舌之魔阁下嘛。
他刚刚完成了把污染者这样的大恶魔弄疯掉的神奇操作,借着至亲之人战死的冲击性痛苦来扰乱一下这两个人的心绪让他们变成哭哭啼啼的软蛋不也是很随意的操作吗?
“这份遗书是分别留给你们两个的。”
布莱克挤着眼睛对眼前两人说:
“遗憾的是其中只有20%是给玛法里奥阁下的,剩下都是给泰兰德女士的,那个死硬了一辈子的混球在最后时刻还是变的温柔了。
不瞒你们,当时我为他收敛遗骨的时候都哭了整整二十分钟呢。
真是太感人了。”
“没错没错,我可以证明!船长当时哭的和一个软蛋一样,我是亲眼见证过的。”
小星星在旁边抓着纸笔,信誓旦旦的说自己是亲身经历的旁观者,结果被布莱克狠狠瞪了一眼,这时候不要乱说话,没看到感情已经酝酿到这里了吗?
哭!
都给老子哭!
哭的不好看就揍你!
在布莱克的眼神胁迫下,小星星也不得不硬挤出几滴泪水,做出一副悲伤的表情。
然后海盗就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他如忧郁的想要自杀的神经病一样,摆出一个吟游诗人的姿态,咳嗽两声,说:
“伊利丹给自己哥哥的话我刚才已经说了,那个混蛋觉得自己一直在给玛法里奥阁下惹麻烦,他其实很清楚自己在投身黑暗之后做的那些事有多糟。
尤其是在上古之战结束之后,他用偷来的井水在海加尔山重塑了小型的永恒井,还差点杀死了发现这个秘密的加洛德。
他知道,这几乎是掘暗夜精灵的根,但他还是依照着自己的想法做了。
在那样的情况下,大德鲁伊阁下依然选择了承受着压力力保他的性命,他说自己在那一刻就感觉到了自己的哥哥虽然嘴上说着厌恶他,但实际上比任何人多关心他。
他让我想你转达他的歉意。
他说自己为拥有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哥哥而感觉到庆幸。”
“不要说了。”
大德鲁伊痛苦的不能自已。
在某种力量的悄然催动下,玛法里奥的脑海里不断的回忆着自己和弟弟从小一起长大的点点滴滴。
他们出生在瓦尔莎拉的小镇,从小和泰兰德一起在苏拉玛长大,他们三个几乎是在孩童相识时就成为了极其要好的朋友,整日形影不离。
他们一起穿梭在苏拉玛的大街小巷,玩着孩子们的探险游戏,偶尔会因为闯入一些不该去的地方被那些傲慢的上层精灵呵斥。
不服输的伊利丹会试图反抗,但玛法里奥总是如哥哥一样保护着弟弟和泰兰德。
在他们年纪稍长的时候,他们进行了一次伟大的冒险,他们听从古老的故事离开了苏拉玛前往他们出身的地方,在瓦尔莎拉的大森林中寻找隐居的半神。
或许命运就是在那个时候发生了微弱的变化。
塞纳留斯的出现是三人命运的转折,他成为了德鲁伊,泰兰德加入了月神教会,而伊利丹稍显迷茫。
但那并没有改变三人的友谊,他们依然形影不离,漫步在瓦尔莎拉的森林中或者一起去辛艾萨莉欣赏王都的美景,还曾一起攀登过海加尔山,在山顶湖泊边坐在一起畅谈未来。
那时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就好像美好的时光永远过不完一样。
“不要说了...”
大德鲁伊崩溃了。
过去的美好时光与现在的残酷现实交织在一起,让玛法里奥心中涌起一股痛苦的无力感。
他也曾和泰兰德一样相信自己的弟弟偏离了正道与他的信念,他觉得自己的弟弟变的陌生且顽固。
但直到伊利丹真的离开他们之后,大德鲁伊才突然意识到,或许改变的并非伊利丹,或许伊利丹一直都是那个迷茫的少年。
是他变了。
太过沉浸于德鲁伊教义让他对生命与一切美好都如此的在意,却偏偏忽略了弟弟在离开他们之后一直都是孤身一人。
如果自己当初选择和伊利丹一起加入对抗恶魔的最前线,如果弟弟在面对萨格拉斯的诱惑时,自己就在他身边的话...
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的。
自己真的是个合格的哥哥吗?
明明是伊利丹最先对泰兰德心生爱意,但自己却横插一脚...这真的是一个哥哥应该做的事吗?
“好吧好吧,看来玛法里奥阁下需要一点时间,那么我先说伊利丹留给泰兰德女士的遗言吧。”
布莱克悄悄收回了缠绕在玛法里奥心灵上的真理思绪,他察觉到大德鲁伊的心灵已经不堪重负,这些生命行者就是如此多愁善感,稍稍引诱一下就会崩溃。
反观泰兰德这边就有些麻烦。
这月之祭祀的心灵被月神保护着,艾露恩女士似乎并不想让布莱克把自己的“亲闺女”带入一个失控的命运里。
但有些事是你不让海盗做他就会收手的吗?
显然不行啊。
气氛都烘托到这了,对吧?
“伊利丹拖着他残破的躯体告诉我,他其实都一直在回忆过去。
那个男人并不像他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无所畏惧,你们两人应该比我更了解他别扭的性格,在人生的前半段,伊利丹是个随波逐流的家伙,直到他亲眼看到了军团的威胁。
在萨格拉斯给他展示的幻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