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娜和赫雅渡海去了盾憩岛,她们的执行力十足,把臭海盗一人丢在了风暴峡湾,这地方除了看维库人打架呲牙之外,也没什么好玩的。
所以趁着等纳格法尔号过来接他的时间,布莱克去了一趟冥狱。。。算是故地重游,当然也是要检测一下这个小位面的情况。
事实非常愁人。
臭海盗发现自己前几天有点“用力过猛”,导致冥狱这个位面中的虚空能量的浓度正在快速升高。
尤其是在海盗与九武神战斗的几个地方,甚至已经出现了液态的“虚空软泥怪”。
这些家伙能在冥狱里活蹦乱跳,就代表着虚空意志正在接近这里,这个位面或许很快就会被虚空从物质世界剥离吞没,成为悬浮于虚空界的一块新的破碎大地。
最糟的是,这个过程是不可逆转的。
布莱克一脸唏嘘的站在海拉王座的废墟上,感受着四周不断涌起的虚空低语,在他的视界中,原本就暗无天日的冥狱现在已经被打上了“堕落滤镜”。
在目光所及之处,到处都有横生的淡紫色光斑,在头顶苍白色的光芒照耀下,某些地方会有黑色的悬浮眼球一闪而逝。
哪怕那些因虚空而生的力量在主动向他示好,但布莱克知道,这个地方已经没救了。
他一瞬间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跳槽就跳槽嘛。
结仇就结仇嘛。
已经把前老板一刀砍了,现在还要再把人家老家给扬了,这种斩尽杀绝的行为哪怕对于布莱克这样脸厚心黑的家伙来说,都显得有些过于冷血。
但他能怎么办呢?
事实证明,只要布莱克在某个地方全力施法,就一定会被虚空意志注意到,他这种尚未被“腐蚀”的纯净虚空的“同化”能力太强了。
这片冥狱已经被他“献给了”虚空。
哪怕他并不愿意这么做。
“看来以后得把刺客之路进行到底了呀。”
臭海盗摸着鼻子叹了口气。
冥狱将成虚空圣地的结局已经证明,不到绝境不能再肆意用魔法砍人了。
但这也不是什么坏事,考虑到以后肯定还有很多难缠的对手,布莱克也相当于变相的拥有了一张新的“底牌”。
正面打架或许会输。
但只要给我足够的时间,我可以把你连人带家送进温暖的虚空里。
拆家必备了属于是。
“你最好赶紧自我了断。”
在臭海盗身边,大恶人萨奇尔老大爷悬浮起来,绕着布莱克转来转去,咧着嘴说:
“就这里的情况如果被其他人发现了,他们会在对抗燃烧军团前,先转头过来把你给干掉。毕竟燃烧军团要的只是他们的命,你是连他们的灵魂都不放过。
接受虚空的力量就是这个下场。
众叛亲离就是你的宿命,我邪恶的学徒。”
“不会的。”
臭海盗摆了摆手,一本正经的说:
“他们需要我。你以为奥丁没发现冥狱的异变吗?战争之王没有拔出冈格尼尔一枪干掉我,就说明他考虑过了。
我可能带来的威胁和我能提供的帮助相比,不值一提。”
“很好,继续保持这么个自欺欺人的心态,我的学徒。”
萨奇尔上下活动着颅骨,嘎嘎大笑到:
“我会在你的墓志铭上刻上‘他以为别人会容忍他,事实证明他错了,他赢了一生,只输了这一次’。
这句话很不错,对?”
“闭嘴。”
臭海盗很不爽的喝了口酒,在萨奇尔的颅骨上狠狠敲了一下,说:
“你再这么碎嘴,我就不给你换身体了。”
“你当然可以不给我换,我的学徒,我这个人已经死了几万年,我看得很开的。”
萨奇尔“语气温和”的说:
“只是下次帮你作战的时候,我如果不小心瞄准到了其他人,你可不要怪我哦,毕竟,我年纪大了嘛,老眼昏花再加上被人爽约心生愤怒...
总之,一切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你这是在威胁我咯?”
海盗从所在地站起身,向后方混乱的永恒战场眺望。
海拉的离去不代表着冥狱安定下来,虚空的侵染也不会立刻被此地的幽魂们觉察到,现在它们还在进行着另一种形式的“破产重整”。
这片布满了各族亡灵的残破大地,因为冥狱女王的暂时“下野”已乱成一锅粥。
海拉麾下几个躲过了英灵突袭的海拉加尔战将已经各自拉起队伍,开始互相攻伐争夺冥狱的暂时控制权。
有没有冥狱女王对于冥狱来说已经不重要了,这里已经定下了古老的“规则”。
而它正在生效。
或许这也是虚空想看到的。
所有人都在竭尽全力的为自己争取权势而忽略到真正的威胁,在它们的可笑战争告一段落之后,它们才会发现自己已经无路可逃。
“六大力量里,居然是虚空第一个发现我的潜能并给予了我真正的力量...”
布莱克忧郁的抬起头,看向苍白的天际,叹气说:
“但如果可以的话,谁不想当个救世英雄呢?”
“你不是还有艾露恩的注视吗?”
萨奇尔悬在布莱克的肩膀旁边,它小声说:
“在我死亡之后,我才真正看解开了群星奥秘面纱的一角,艾露恩女士可是一条粗到不能再粗的大腿,只要你成为她的选民,什么虚空什么邪能,都要靠边站。
最妙的是,你已经得到了她的关注,你可别其他困于绝境的人幸福多了,你还有选择的权力。”
“你说的轻松。”
布莱克吐槽道:
“艾露恩女士的大腿是我想抱就抱得吗?她就在上面看着我,也不给我任何提示,就好像要考验我一样。
只是蹭蹭,从不深入,引诱人为她奉献,却不给出任何实质性的承诺,诱惑的人心神摇曳,却只给看不让摸。
十足的渣女姿态...
老pua了。”
“嘘嘘嘘,你不要命了?”
萨奇尔大叫道:
“什么话都敢说是?我看你以后迟早要死在这张嘴上!好好一个人,怎么就张了张嘴呢?”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布莱克撇嘴说:
“都死了快三万年了,还这么胆小,难怪被阿克蒙德吃的死死的。走了走了,注定坠入虚空的这里已没什么好看的了。
海拉就算从噬渊回来,也得重新找地盘了。”
臭海盗对冥狱失去了兴趣,他转身跳入浮动的阴影,向冥狱之外前进,一边走,一边对萨奇尔说:
“算算时间,纳格法尔号今晚就能到,到时候给你换上身体,就当我履行承诺,以后要好好干,知道吗?
不要辜负我的一番苦心。”
“你有个屁的苦心!”
萨奇尔抱怨到:
“别人拿到我的时候,都会竭尽全力的向我祈求知识和力量,而我会仁慈的满足他们,直到他们死在追求力量的路上。
到你这里,却对我的智慧不屑一顾,只是把我当成你的武器...
要不是我打不过你,我早就弄死你这个亵渎知识的混蛋了。”
“别这么说嘛,你这副无情的嘴脸,搞的我很伤心。”
布莱克捂着脸说:
“我还以为我们两合作愉快呢,没想到你居然是这么看待我的,我只是开发了你的潜力,你应该感谢我。
在遇到我之前,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吐出的口水居然这么强大。”
“滚滚滚,不要脸。”
老大爷恼火的很,它的上下腭骨活动,将那块属于阿克蒙德的启迪者印记吐了出来,丢在了布莱克手里。
说:
“我用不到它了,我被封印的智慧都已解封,我也即将得到一具新的载体,你继续留着它,我已解开了启迪印记的所有限制。
你可以从其中学习污染者的至高魔法。
在虚空魔法不能随便使用的情况下,你也需要重新学习一些厉害的魔法来作为战斗的手段...你这幅娘娘腔的表情是要做什么?”
“没什么。”
布莱克在阴影中摆出一副眼泪汪汪的姿态,很虚伪的抹了抹眼睛,对萨奇尔大爷说:
“我只是看到你这么关心我,很感动罢了,你其实还是喜欢我的,对?萨奇尔大爷,我们其实是很好的朋友,对?”
“闭嘴!”
萨奇尔表示自己被恶心到了。
这颅骨骂骂咧咧的说:
“我只是不想看到这个世界被你一点一点献祭给虚空...我复活之后总需要一个落脚点,我觉得这里蛮不错的。”
“你没处可去啊。”
布莱克上下抛动手里的启迪印记,眨着眼睛对萨奇尔说:
“不如我给你一份工作,你看,蓝月院长已经‘洗白’了,她不会再来我的船上帮忙,法罗迪斯王子也要在纳萨拉斯学院任教。
埃兰大法师很喜欢自己的新工作,这样算来算去,纳格法尔号上的防空火力已经严重不足了。
不如,以后你当我船上的‘施法长’?
所有施法者都归你统帅。
没事了可以去术士学院里给学徒们上几节课,为了表达我对你的欢迎和尊重,要不要把术士学院建成玛凯雷的奥秘学宫风格啊?
我知道你会怀念那些你还活着的日子呢。”
“奥秘学宫...”
萨奇尔念叨着这个词,好几秒之后,它说:
“好啊,这个主意倒是不坏,如果能再教出一个阿克蒙德那样的弟子...算了算了,这个就不想了,那样的人整个群星中也没有几个。”
说着话的时候,萨奇尔老大爷黑乎乎的眼眶盯着身前的布莱克,臭海盗却好像完全没有感觉到老大爷话中有话的意思。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装傻。
从冥宫出来后,布莱克就马不停蹄的赶往风暴峡湾和至高岭交接处的纳沙尔海岸,那阴霾之地就是他和塞菲尔约好的见面地点。
在布莱克赶到的时候,纳格法尔号已经在阴暗潮湿充满了迷雾的海岸边停靠了。而在纳格法尔号的岸边,正有些人在那里大声嚷嚷着争吵。
“你敢骂我?你个小兔崽子!”
格罗姆·地狱咆哮愤怒的声音在迷雾里传出老远,那声音听着就像是酋长很愤怒的想要砍人,而旁边还有人在拉架。
“格罗姆,算了算了,和孩子生什么气?”
那是老好人凯恩·血蹄。
“放开我,凯恩,我要好好教训这个...”
“来啊,你砍死我啊!”
另一个愤怒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带着一股掩饰不住的狰狞和叛逆。
那家伙大喊到:
“就像你砍死其他那些不服从你的人!就像是你把妈妈丢在荒野里等死!就像是你带着你的屠夫们杀光家乡那些人。
你最擅长屠杀了,不是吗?
你这个带头喝下恶魔之血的混蛋!你就是德拉诺的罪人!其他人怕你,不敢说,我不怕!
你让我丢尽了脸!
你让整个战歌氏族和所有兽人因你蒙羞!
盖亚安祖母那么善良的人都没办法为你的罪行开脱,每次提到你的时候,祖母都会伤心好久。她觉得是她没有教好你,但她已经尽力了,你天生就是个冷血屠夫坏胚子!
来啊,砍死我啊!
砍死你的儿子!
你不是一直觉得我是个无能的累赘废物吗?
格罗姆·地狱咆哮,你砍啊!
是提不动血吼了吗?”
“加尔鲁什,闭嘴!当年的事很复杂,事情不是你...”
另一个声音响起,听音色应该是布洛克斯那个老兽人,这呵斥声中带着一丝无奈,不过很快,其他人就开始声援被呵斥的加尔鲁什。
“就是你们这些老兽人把德拉诺毁了!让所有人都没办法好好生活,你们毁了故乡,还跑来这个世界烧伤抢掠。
但我们兽人本来不是这样的!
我们不是天生的毁灭者,都是因为你们年轻时的错误让我们失去了未来。你们有什么资格呵斥我们?
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耍威风!”
“哟,阿格娜这小姑娘牙尖嘴利嘛,还护着加尔鲁什,两小无猜啊。”
看热闹的臭海盗溜进了迷雾,躲在纳格法尔号的阴影中看着眼前一群兽人吵架,年轻的兽人们和老兽人们对峙着,双方僵持不下。
背着包袱的凯恩站在其中很尴尬,在远一点的地方,瓦洛克·萨鲁法尔正在和自己长久未见的孩子德拉诺什小声说着话。
这对父子倒是关系和谐。
和眼前恨不得砍了双方的地狱咆哮父子形成了鲜明对比。
“布莱克,上来啊,躲在哪干什么?”
在幽灵船的甲板上,一群人也趴在那里吃瓜看戏,芬娜在上面朝下面挥着手,还给海盗丢下绳索,但布莱克摇了摇头。
他在心里呼唤,自己正躲在船舱里玩“恶魔无双”的宝贝女儿就尖叫一声,嗖的一声出现,欢乐的抱着老爸在瞬间移动中回到了甲板上。
布莱克抚摸着笑嘻嘻的“乖女儿”的脑袋,从芬娜手里接过一把炒熟的葵花籽,下巴努了努下方,说:
“这怎么回事啊?他们怎么遇到一起了?”
“老实说,是不是你们故意安排的?你们可太坏了,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