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三他妈:那不是还有孙女呢吗。
朱铁柱敲敲烟袋进屋了,朱小三他妈愣是再也没提过这事。也是心大呀。对孩子的爱真有限。
朱老大媳妇这两天就盯着公婆呢,看着公婆没往邮局那边去,心里才踏实下来。
看来家里没偷着给老三送钱。不过不管是朱老大两口子还是朱铁柱两口子,都不再说把家里的二丫给老三养的事情了。
老三自己的日子还不好过呢,哪能在多养个侄女呀。当然了也没脸把孩子送人养。
想要过养出去,人家都嫌弃朱家不是人性,没人愿意招惹,朱老大媳妇也不是东西,亲闺女听说要过养出去,跟卖孩子是的,死要钱。谁搭理他们家呀。
朱老大媳妇还跟朱老大商量呢,不然问问老三,他们那边有人过养姑娘不,南边的人都富裕,不在乎这点钱。
好歹朱老大上那点学没白搭:过养什么呀,又不是养不起,那是你亲闺女。
朱老大媳妇:那不是要给你生个儿子吗。
朱老大粗鲁的顶回去:先生下来再说。
朱老大媳妇不太操心家里的事情,既然有人扛着,那就还是先生出来再说,上次他怀孕的时候,找人看过,人说还是姑娘,朱老大媳妇就找娘家嫂子想了办法,那是打定主义要生个儿子,在家里翻身的。
朱老大知道的时候,他媳妇已经被嫂子跟大舅子给送回来了,事情都给办利索了。孩子肯定也没了。
把朱老大给气死了,孩子不生下来,谁知道是男是女,你说这女人怎么就没点脑子呢,让人忽悠花钱不说好好地孩子就没了。
万一是个儿子,朱老大气的好几天没跟朱老大媳妇说话呢。
别看老二,老三,老四都不在家,就朱家这老老少少的几口人,照样把家给折腾的暗无天日的,什么奇葩的事情都能发生的。
这也就是没在村里,不然田野早就收到消息了。不过在公社里面,朱家这点事,也不是什么秘密就是了。
实在是这家人太闹腾,尤其是那个媳妇。她总能换着花样的成为公社饭后闲谈的谈资。
年头早就不跟过去那些年是的了,日子也不错。朱家老大还是上班的,你说家里两个姑娘怎么就养的那么邋遢呢。
见过重男轻女的,可没见过朱家那么重男轻女的,街坊邻居的没少话里话外的说道朱家老两口子同小两口子了。
朱大娘还好冷哼一声:孩子有妈呢,我一个当奶的,顾好自己不给孩子添乱就不错了。
然后再见面连搭理都不搭理人家邻居了。人也想了,我为了谁呀,还让朱家给怨上了。
可回头看着小姑娘鼻涕慌慌的心里不落忍的,看到朱老大媳妇的时候就倚老卖老数落两句:你年纪轻轻的,也没有个工作,在家里,那不就是收拾孩子,给家里人做做饭饭洗洗衣服吗看看孩子让你给养的。
朱老大媳妇坐地上拽着跟人诉苦:不是我不管孩子,家里多少活呢,哪顾得上呀,一个丫头骗子,还能怎么养呀。你是不知道我那婆婆,把钱看的那个紧,连我给孩子做件衣服的布料都不给我。
大伙眼角都抽抽,你有时间天天的坐在大街上撤大白,瞎扯淡,你没工夫给孩子洗衣服。
朱家那老虎婆确实厉害,也会过日子,不过出来都是穿的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的。要说不舍得给孙女做衣服,真没人信。毕竟朱家那就是卖布的不是。
而且朱老大媳妇穿的虽然不讲究,可衣服来来回回的不少。
这年头的孩子穿着不讲究漂亮时髦,补丁什么的不磕碜,可你得干净呀。
再说了,朱老大自己就挣工资,给孩子弄个裤子褂子的为什么非得要人老两口子给撤布呀。
会说的不如会听的,这点事,人家一听心里就有数了。
对着朱老大媳妇这样的极品真没什么好说的,人家还有人在背后说,朱大娘那样的人怎么看上的这样儿媳妇呀。
朱大娘当时要不是贪图人家儿媳妇那个正式工的指标,哪里会有今天。
这且不算,朱老大媳妇就跟找到了知音一样,见天的带着两孩子去邻居家串门,人家有吃的,只要让朱老大媳妇看到,她都不带客气的。
那个不招人喜欢的劲头那就别提了。一来二去的大伙都算是知道了,这人就招惹不得,这还粘上了。
极品中的战斗机。谁没事闲的往家里招呗这膈应玩意呀。
朱家这摊子乱的没人愿意搭理。就是一块从上岗村出来,在公社扎根的人家也没有什么走动。
大伙都说沾了田野的光,才过起来日子的,家里有那份地树的收成,他们在公社这边日子过得也算是好的。都念着田野这份好,对于朱家那就越发的不待见。
朱铁柱两口子手里有买卖,手头有钱,对于别人的看法越发的不在乎了,人家自己过得舒坦就成。
不过心病就是朱老大媳妇没能生出来个孙子。一心盼着老三能给生个孙子的,可惜老三媳妇也不争气。
朱铁柱对朱小三的信其实夜里也是翻来覆去的琢磨过得,朱老大媳妇这都生了两个孙女了,上岗村的妇女主任都追到公社来让老大媳妇做绝育手术了。想要生个孙子不容易呀。
可老三那边不一样呀,老三那边才生了一个。
所以朱铁柱衡量再三之后,还是给三儿子去过一封信的,不过这信不是让朱老大帮着写的,朱铁柱真的是有脑子的人,用膝盖想也知道,老大能愿意自己贴补老三才怪了呢。
朱老三收到家里的来信还纳闷呢,听说我要钱可是屁的消息都没有了呢,竟然还有信。
看到内容,朱小三那脸上特别的复杂。
朱铁柱让朱小三跟着媳妇在生一个男孩,能够给他们朱家延续血脉的男娃,要是能把孩子过养给老大两口子,朱铁柱说了以后朱家的家业都是这个孩子的。
当时朱小三掂量着那封信,就跟掂量着朱家那份家业一样。他爸是不是把家业估的有大呀。除了朱老大,他们兄弟还真没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