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嫂子你笑话我呢,带着两孩子,确实有点忙不过来。”
不然能怎么说呀,这锅孩子不背就得他们两口子背。
隔壁李嫂子:“弟妹,嫂子没别的意思,就是听着田连长这么招呼怪有意思的。我还能不知道带着两孩子啥滋味呀,我家两孩子就差一岁半,我那几年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过来的,别说家里收拾成弟妹这样干净,能吃上饭就不错了。俩孩子跟我也没少受罪。”
田野:“嫂子这不都过来了吗。”
李嫂子:“事呀,可惜,我没有弟妹命好,有田连长这样知冷知热的男人。你看看我这当家的,多久不着家了。”
李嫂子没说两句话就走了,部队条件就这样,有限的很,能给家属安置个工作更不容易。李嫂子也是孩子大了,能脱开身了才有了工作,而且安置没几天。分外的珍惜。
田野带着孩子出去遛弯的时候,还听人说,李嫂子为了这个工作,连家属楼都没有搬。
不然这工作根本就轮不到她。工作性质好像就在家属楼那边,也不知道做什么。
田野跟谁都不熟,听一耳朵是一耳朵,没打听。
两孩子睡觉醒了,田野给擦擦脸精神精神,把蒸好的鸡蛋羹放在凉水里面温和一下。
让两孩子坐在小车里面,开始慢慢的喂。
开始的时候两孩子不吃辅食,弄得到处都是,田野跟田嘉志都挺发愁的。
这几天吃出来滋味了,两孩子吃不够拽着小碗不撒手,田野更发愁了。
别人家的孩子,这么大,一个鸡蛋能吃两顿,他们家孩子,一人一个都不够,田野一边喂孩子一边摸长宝长顺的肚子,唯恐给撑坏了。
人家打孩子下不去手,田野现在是喂孩子下不去手。
每次喂饭田野都心惊胆战的,唯恐把孩子给撑到。
那不是吃饱没多大会孩子还要吃奶呢吗。
田野都要纠结死了,到底要不要试一次让两孩子吃够了,能吃多少呀。
家里也不是没东西,那不是不知道孩子吃多了什么后果吗。
长宝不知道田野喂他们姐两的时候多纠结,划拉着小手嗷嗷叫唤,让田野快点给她吃。
长顺那边冷不丁就能拽住田野手里的小碗,往自己嘴巴上胡乱的塞。
这两孩子一个比一个淘气。
回想自家大侄子,从小到大都要她妈满地追着喂饭,再看看自家嗷嗷待哺,张着嘴巴等投喂的两孩子,田野只能说自家孩子真好养。
摸摸长宝的小肚子:“你到底是吃饱没没有呀,什么时候才能会说话呀,愁死我了。”
那边长顺已经拉住了田野脑袋上的头发了,一阵兵荒马乱之后,田野头发得救了。
长顺的手上至少有二十根头发,田野眼圈都发黑。
再看那边长宝,饭碗里面的鸡蛋糕已经被抓的到处都是,长宝同学脸上,嘴上,鼻子上小腿上都是。
长顺同学急的哇哇直哭。
田野的感觉就是生活是一场灾难,什么两个小天使,温馨,和谐都是狗屁呀。谁带孩子谁知道。
深吸口气,摸摸自己好不容易养长的头发,没毛黑猴精那必须成为历史,而一头油亮乌黑的秀发就是洗刷这个的最好说明。
问题是在这么下去,她就真的被两孩子给揪成没毛黑猴精了。
忍无可忍拉着两孩子的小手,一人给了一下。
当然了田野的力气可是不敢给闺女儿子招呼的。真的是轻轻的的给了那么一下下。
效果实在是特别的惊人,两孩子扯着嗓门嚎呀。
田野都后悔打人了,没多疼,怎么就那么能哭呢:“吃饱了有劲了是。”
两孩子半点面子都不给,扯着嗓子瞎嚎。
田野这个当妈的都差给孩子认错了,两孩子还闹腾呢,这是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呀。
最后田野弄了一盆温水,把脏兮兮的两孩子扔盆子里面,两孩子不哭了。
玩上了,什么都不顾的了。
田野急出来一身的汗。大热天的要不是担心两孩子哭上火,或者中暑了,田野都想把两孩子扔外面,哭够了再给抱进来,实在是太能哭了。
头一次挨揍,就反应惊人,让田野说这是两孩子从出生到现在哭的最厉害的一次。
等娘三都洗干净,田野给两孩子喂饱,推车子出门的时候,路上的嫂子们都询问两句:“弟妹呀,干什么把孩子给招呗的哭成那样呀。天气热,可得好好地哄孩子,孩子上火了,大人着急,孩子受罪。”
人家好意,田野不能不领情:“谢谢嫂子,两孩子脾气太大。不好哄。”
边上的嫂子酸了唧的来一句:“不是说弟妹性子好吗,怎么哄孩子都没耐心呀。这女人呀,是得绕着男人转,不过也不能除了男人眼里谁都没有啊。”
田野特意看看这位嫂子,不认识呀。没关系呀,这是哪出呀。
那边的嫂子:“这是你们营二连连长的嫂子。”
田野:“嫂子好。”
在这家属院里面,田野的年岁算是小的,跟谁都招呼句嫂子。
二连连长的嫂子:“咳咳,弟妹你也别嫌弃我说的不好听,我年岁比你大,来的比你早,这样说也是为你好。”
田野:“嫂子年岁比我大,知道的比我多,说我两句也是为我好,我倒不是不懂事,不领情的人,不过人都说本性难移,我这性子就这么好,这么多年过来了,想改也改不了。”
两个嫂子前面听田野说话还成,性子确实不错,可后面这话就不对头了。软中带刺呀,人家没拿你当一出。
二连连长嫂子的脸色不好看了:“弟妹是大学毕业的,可不是比我们这些乡下来的泥腿子强吗,这就是不一样。”
一句话就要把田野给搞孤立呀。
田野:“百人百性,就像我性子好,也不愿意搀和别人家的事情,而嫂子就古道热肠,谁家的事情都能支两句嘴,这同哪来的可没关系。别说我就上个大学,上大学以前我家也是种地的,我也没觉得我不如人,嫂子你这性子太要强了,大可不必这么自卑,贬低自己的。”
那边的嫂子光顾得看乐呵了。都忘记自己站在哪个阵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