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干事一本正经的对着田大队长:“田大兴同志是好样的,在部队上受伤立功回来的,在地方能还是为了维护大队财产牺牲的,以后田野同志在村里还请田大队长多照顾。”
田大兴:“哎呦,那不是应该的吗。”
客气话说过了就是重头戏,这次是严肃的同志开口:“田野同志,关于你们大队多出来的指标的事情,田刚队长应该跟你说过了,虽说是大队定的指标,不过我们也尊重田野同志的意见”
人家说的隐晦,公社用老同志的名义硬争取来的指标,不过不能这么说。
田野看向田大队长。一脸的我要怎么说,我都听队长的样子。
冷脸的同志:“田刚同志,能让我们跟田野同志说说话吗。”
好这种时候连田大队长都回避的。
田刚出去了,人家同志才说:“你只管开口,不必考虑其他人的意见。按说这事,你家有兄弟肯定是优先考虑的,你要想好了再说。”能透漏的人家透漏了。
田野知道不是客气的时候,很直接的开口:“我家有男人,让我说的话,这指标肯定给我家人的。”
田野这话说的一点都不拐弯,忒接地气,两位同志都愣了一下,这姑娘看着挺俊的,可行事真的就是农村妇女呢。
笑呵呵的同志:“田野同志,你不考虑考虑吗,听说你家同朱家结亲,朱家的两位老人有意让朱大壮同志争取一下指标。”
田野:“没啥考虑的,我家招亲,我家男人进门的时候改名换姓了,朱家人有本事,挣回来荣耀也按不到我田家头上呀?没有我们当家的,我跟朱家也没啥关系。”
这话说的没错,田野跟这群人精打交道犯怵。索性要啥说啥。
担心说得多错的多,直来直去的就把话说出来了。
黄干事被田野这两句家常嗑噎的险些笑不出来,说的真没有不对的地方,问题是太直接了:“好,田野同志的意见我们会研究的。”
心评价田野,这位虽然看着面向憨厚,倒是明白的吗,知道盐从那头咸,没有她家男人,她田野跟朱家没关系,这好事可不就先从自家人来吗。
而且跟朱铁柱她也说的过去,自己可是说过,亲疏远近分得清的。谁在她跟前能亲的过田嘉志去。
这就没田野什么事了,人家大老远的跑过来一趟,要的不过就这一句话,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吗,余下的才是考察一下两个锁定目标候选人。
田野出来跟田大队长打声招呼就回去了,都没有多呆,田大队长心说,你多说一句,让我心里有点底呀,这丫头可真是棒槌。
田嘉志跟昨天一样,干活的时候眉头都没有散开过,田小武心说他们哥两在一块还少有这么不高兴的时候呢,都是田野闹腾的。
这么大的事就该听老二的,他一个丫头怎么就敢当家作主呀,可也不得不说,田野这么做真的没错。
两位同志来了一个晚上,吃过早饭就走了。
也没见他们走过几户人家,了解什么情况,田大队长让三大爷赶车送人的。
大伙都在地里干活呢,看到马车上靓丽的绿色风景线都羡慕几句:“我儿子将来要是能有这出息,我累死都值了。”
边上的人一样的羡慕:“得了,人家那都是穿着制服的领导,你儿子。”
好多说就打起来了。
田小武注意力不在这:“老二你看那边,我咋觉得他们对着我笑了呢。”
田嘉志冷眼扫过去,心说大雪咋不在封两月的山呢,到时候上岗村的人出不去,啥事都耽误了。这群人也就进不来了。
不过小武没看错,他也觉得那人笑的邪乎,盯着他们这边呢。
冷哼一声,被个人情绪占领了思想:“别傻呵呵的觉得对你笑就是好人了。”
田小武揉揉脑袋:“我也觉得这人笑的邪乎,汗毛都竖起来了。”
田嘉志心说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完全是因为个人感官给人定论了。
田大队长那边把人送到村口,看到两位领导瞧着儿子那边看,跟着说道:“那两孩子出工干活呢,别看年岁不大,干活是好手,做事还沉得住气。咱们大队举荐他们两个,也是两孩子还成。”
这次不是笑呵呵的的那位开口,而是那位严肃面向的:“看着就不错,身板硬朗,眼神也足。”
田大队长顺着人家的话看过去,这俩倒霉孩子那是什么眼神,刺楞楞的。还不如不往这边看呢,难怪人家说眼神足呢。
田大队长闹心的给两孩子遮羞:“呵呵,两孩子好奇心重。”
除了这个田大队长的口才都没有憋出来其他的话。
笑呵呵的那位黄干事:“我们家乡有句谚语,淘小子出好的。大队长不用放在心上。”
田大队长把人送出村口才回来。余下的就交给三大爷了。
人家两位同志看着走了,实际上早在田大队长上次去城里报告过这事之后,就在周边的大队打听过了。
上岗大队的意见肯定重点考虑,可不能听一家言论。
而且一路上人家就把上岗村的人事在三大爷嘴里套出来个八九不离十,哪个孬那个俊人家心里门清。恨不得村里的是非都知道了。
要不人家咋是专门干这个工作的呢,一直把人送到公社,三大爷才住口。
等回来的路上,三大爷一肚子的风气不停地往外排,才想起来,一路上顶着冷风聊天被人给套出去多少玩意,索性自己说的都不是啥重要的事情。
虽然郁闷,不过对得起良心,没埋汰谁,也没使劲的踩谁。
送走三大爷的两位领导,一个严肃一个圆滑,两人在冷风中搓搓手,跺跺脚,严肃的那个:“咱们部队千挑万选的把你弄来征兵,不是就因为你这张骗人的脸。”
笑呵呵的那位不爱听了,说的他就跟只有一张脸一样。
不过这也是事实,谁让这张脸亲民呢。看随便唠唠嗑啥都套出来,天知道后来那些村里的闲事都是这位大爷自己说的,他真没有问。
黄干事:“这两孩子还真是不错,田嘉志那孩子也不容易。幸好多出来这么一个指标。”
严肃的那位:“那也得看这小子是不是一直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