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田姬则仍然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大概上午七点半,对于喜欢熬夜的神明小姐而言,仍然还是睡眠的黄金时间,也就自言自语的说道:
“等会我得回去再睡一觉。”
北落二十三想了想,从一只鸽子落在地上,变成了一位身高不到一米四的套着白色兜帽小小少女,兜帽上还画着鸽子的图案,只是却不会让人觉得那么突兀了,她拍了拍身边懒散的太田姬问道:
“我这样是不是挺好的。”
京香低下头看着这个‘小矮子’打了个哈欠说道:
“除了挺矮的,其他还行。”
“矮个子会有什么问题吗?”
“我不知道。”
“那行,利用质能变换记录新形态,对我而言也很浪费能量。”
北落二十三现在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毕竟她也要体验一下这个世界的生活方式,所以在跟诗音姑娘商议后,她没事就会在这两个形态间切换一下。
是风信居的下一位住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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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在阳光里拔节而长。
天气暖起来。有趣的是路上的行人,走着走着,那外套扣子就不知不觉松开了—好暖和啊。
东京都很多爱美的女孩子,早已迫不及待换上了裙装,如果是平成年代的老人们见着了,准是要杞人忧天一番的,他们会唠叨:“春要捂,春要捂。”这是老经验,春天最让人麻痹大意,以为暖和着呢,却在不知不觉中受了寒,但对于很多令和时代的年轻人而言看来,早就是些老人的唠叨了。
这些事情都是诗音姑娘说的,毕竟她家里还有不少老一辈的亲戚,当然,她还是很礼貌有规矩的。
“或许要是他们知道,自己最乖巧的孙女趁着假期去北欧旅了游,还参加了国际交流,不知道会是一副什么表情。”诗音讲到这些话的时候,嘴角不知不觉便多了两份娇俏的笑容,看上去比那吹来的春风还要美了些。
安道远不觉得这是一件坏事,温和的说殴打:“他们会为你感到高兴的。”
“别担心我就好了。”诗音跟他温柔一笑,随后接着说道:“等会回家,我把风信居收拾一下,还得回去跟父亲母亲说一声,免得他们在意。”
“安了,那些老一套的东西,早就不兴了,毕竟我们这些年轻少女可是在冬天都会坚持穿裙子的。”
太田京香在一遍振振有词的说道,她作为已经很火的‘永远十七岁’虚拟博主,这一次去北欧旅行,无关紧要的旅行日志与vlog也拍了不少,每天都会在油管上面发。
直播她不做了,视频up主她还是会经常客串一下的,所以现在神明小姐大言不惭的自称是“永远十七岁”的年轻少女,倒也有两份底气。
但最后被雪无情拆穿:“那是因为你碰见我们时,穷的只剩下一身三百年前的旧衣服了。”
太田姬听到这个话,嘴里便可爱地嘟囔着些‘不是贫穷是节俭’、‘勤俭节约是美德’之类的话了。
自从学会了上网冲浪。
太田京香现在愈发有从一位贫穷的神明小姐,迈像一位熟悉各类钢筋言论的‘成熟钢筋。’的趋势。
这一点和依旧保持天真无邪喜爱看韩剧的银发少女出现了不同。
无论如何,风信居一行人外加上新晋的房客,都回来了。
过了一会,一辆但黑色的奔驰停在了这片私人停机场下机站旁,看见是他们,这辆车的车窗便被摇了下来,是带着墨镜的吉田鞠。
“各位风信居的朋友,由纪拜托我我派人来接你们一下,我觉得要是让会社职员来接你们,未免不好,正好今天不用开多少会,所以我就亲自来了。”
这位吉田鞠社长说话做事风格都十分干脆利落。
安道远自然不会拒绝,他点了点头:“麻烦你了。”
“不麻烦,如果以后有机会,广告位我要一个,在绿洲中加上我们婚恋所的广告是最大的价值。”
她对于这类事件一向十分敏感,况且现在婚恋所这部分也只是会社旗下一部分,据说吉田鞠女士的工作甚至有与三菱重工进行合作。
是否真实也就不知道了。
“如果有广告位,我会跟三筱说一下,优先考虑恋木神社。”
安道远从善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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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各位。”
轿车在马路上奔驰,越过了天空树,越过了大教堂与繁华的空中轨道车。
也让他们看清楚了这座自便屹立不倒的繁华城市,
澄澈空明的日光从东方带来的馨郁的微风,就仿佛清新的气息率先与光明来到了这里。
安道远打开了车窗,听着风吹来,而后穿过轿车。
那白日唯一孤独的星辰冉冉升起,带着上班的人群的喧闹声,也换了一身更加轻薄的衣衫。
云彩揭开或戴上它们的面纱,蔓延开去成为洁白的烟雾,散落成一团团轻盈的泡沫,或者在天空形成絮状的耀眼的长滩,看上去是那么轻盈、那么柔软和富于弹性,仿佛可以触摸似的。
前田小道旁。
一个老妇人,站在小卖铺一堵院墙外,仰着头,看见了黑色的奔驰车从大街上开了进去,却也只是侧耳倾听了一下,随后便把视线转移到了自家的院前边上,毕竟啊,老人家眼睛也不算好使了。
院墙内,一排的玉兰树,上面的花苞苞,撑得快破了,像雏鸡就要拱出蛋壳。分别了一冬的鸟儿们,重逢了,从四面八方。
它们在那排树上快乐地跳来跳去,翅膀上驮着阳光,叽叽喳喳,叽叽喳喳。想来也是为了发泄那积蓄了一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