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在九州岛的福冈县里,伴随着时间的推移,夕阳也渐渐熏黄了山边的云。
在新谷诗音祖辈居住的那个地方两面被一座座的小山围着,只留下一条不算宽阔的平原可以提供休养生息以及种植的平原。
当回到这里后,每落日下山的时候,诗音总会依着窗子观看落日,看着落日一点一点的被小山吞噬。
想到以前,也是在这里,她刚刚开始记得一些零碎的事,画面里常常出现一片美丽的郊野,小小的新谷诗音有时悄悄地从大人身边走开,独自坐在草地上,数着落叶,看着远处梧桐叶子开始簌簌地落着,簌簌地落着。
当然,如果到了冬日,大概落叶也就不剩下多少了。
“呜,我是大妖怪,害怕就快点把好吃的交出来。”
雪带着猫妖的面具,从诗音身后忽然跳出来,随后可爱跟她‘张牙舞爪’的比划到。
其实这是她们最后留在福冈县的两天了,也是因为有大善寺玉垂宫鬼夜的习俗,所以她们才特意留在这里的。
大善寺玉垂宫的鬼夜作为日本三大火节之一,以1月中旬晚上9时的钟声为信号点燃火炬,随后很多穿着兜裆布的男儿们托着长达约13米的巨大松明,一边让火星散落,称火星散落到人的身上,可以祛病消灾.
一边威武地绕着本殿巡回,包括白天的鬼面敬神和播种祭神、晚上的大火把巡游、戈面祭神以及鬼堂巡游等仪式。
“好吃的东西,等会才能买到,别着急。”
诗音自然不会被雪吓到,她也带上了准备好的狐狸鬼神面具,随后去门口等着太田京香与恋木由纪,她们晚上准备一起参加这个燃火松明的庆年活动。
也算是为这一次旅行画上圆满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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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是新谷诗音父亲开的车,他很木讷,言语大多都表达在自己手里的木工活里面,但行动上也能表达出他对于自己女儿的关爱。
或许新谷家都是这样的性格,不喜欢大肆宣扬情感的表达,诗音能有这样敛静的性格,大概也是源自于此。
到了目的地,雪拨通了安道远的视频电话,而且把摄像头也慢慢转了一圈,照到了周围:
“安道远,你看,今晚福冈有庆祝活动。”
视频中,远处烈焰和星空的背景,一半热烈一半沉静,仿佛弗朗西斯克·彼特拉克笔下最著名的拉丁散文作品《DeRemediisUtriusqueFortunae》想要呈现的世界一般壮美。
“鬼夜火节啊,真是漂亮的景象。”
安道远正在厨房里围着围裙用文火煲汤,此时忽然接到雪拨来的电话,也没有摘下围裙,毕竟对于他而言。
生活就是简单不加掩饰的纯粹,并不是《楚门的世界》里,那一场无比豪华的真人秀。
所以他一边用汤勺轻轻地拨弄着锅里的汤,一边跟她们不紧不慢的漫谈闲聊着日常。
“我会给你带礼物的,是纪念品。”
银发少女开心的说道,她那副天真烂漫的生动模样,就连脸上的猫又面具也无法完全遮住:“但你做的东西感觉好好吃,透过手机,我都有点馋了呢。”
安道远听到她这样说,不由得脸上多了丝淡淡地笑容:“那等你们回来,我做一桌美餐犒劳你们。”
“好耶,我们后天就回去了,上午的飞机票,你可别忘了来接我们,还有好吃的。”
雪快跑了几步,追上了正在拍照的由纪,顺便说了道别的结束语。
“放心,不会忘记的。”
安道远看随视频电话挂断,此时煲汤的火候也差不多了,便用汤勺轻轻点了一些汤汁放进嘴里:“味道稍淡了,但这样也好。”
华夏古代文人推崇孟子的君子远庖厨,其实并不是实指。
烹调亦如同书法是讲究墨色变化的,即所谓“墨分五色”——焦、浓、淡、枯和湿。这些变化,最关键的因素是墨中水分的多少。
历史上许多书法家非常重视墨法,明代书家董其昌《画禅室随笔》中说:“字之巧处在用笔,尤在用墨。”
清代包世臣在《艺舟双楫》中也说:“然而画法字法,本于笔,成于墨,则墨法尤书艺一大关键已。“
安道远这几天,仿佛回到了自己在华夏的生活。
自己一人读书,一人品茶,而后随性做一些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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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他盛了一碗汤,准备搭着刚刚买来的主食品尝晚餐时。
门口便又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安道远将食物放在餐桌上,走出屋,打开门。
才看见是琉。
她消失的无声无息,来的时候却很礼貌的还会敲门。
“有什么事情吗?”
安道远问道。
“没事情就不能来了吗?”
她身上刹那间模糊了一瞬,而后换了一身休闲的服装,手里提了烤串和啤酒,“民俗学者来找你来喝酒啊。”
“若喝酒不尽兴,为何不喝茶。”
琉的思维太跳脱了,让一贯理性的安道远都无法按照往日经验来分析。
“我今晚来,就想喝酒。”她自来熟的挤进了屋里,“安公子不能连小女子的请求都回绝。”
也不知她这‘民俗学者’的名头,到底研究的是什么内容。
安道远却摇了摇头,“你这样子,倒不像是来喝酒的.....”
“是不是,你猜猜看,心理学大师。”
两人就这样伴随着安道远做的晚餐,开了两瓶低度的啤酒。
但安道远只是小酌的光景,琉便喝了一瓶下去了。
她随后又把一箱啤酒搬了过来。
到最后,安道远的第一瓶啤酒都还没有能喝完,就看着她像抢酒喝一样,一杯又一杯的灌着自己。
最后她晃晃悠悠地拿出手机来录像,可惜的是还没有能把这一段录完就倒在了桌子上。
安道远看着琉这样样子,不由得有些语塞,最后只得举着杯子平静出一个结论:“真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