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绿色这个颜色挺怪的。”太田京香用一种懂的都懂的表情说着这句话。
安道远当然明白她什么意思:“当代学者鲍威尔(ChrisPowell)及林斯泰德(SteveLinstead)在《社会里的幽默-抗拒和控制》论文集里指出过,许多笑话真实的意义乃是在于反映恐惧。
绿帽子这个在明朝就有的隐喻,自然也被牵扯上了反映了负面意义的社会问题,当然,在我看来,现在风信居的传送门弥漫着的是代表生命的颜色。”
绽放的草色,代表生命的光芒,打开了链接现界与尼伯龙根的大门。
其实传送门的构建是属于高阶空间学,在若林老先生的书里,也只是提到了一句,毕竟那三本书都是很简单的介绍了超凡界的各种职业。
这就像魔戒中土大陆里那位白袍的近战法师甘道夫能够徒手打开传送门,其实对于世界的矫正与调色而言,需要付出的能量还有掌握的知识是是极其庞大的。
安道远如果不是依靠风信居手账传送锚定与太田京香的神社里纯粹的信仰结晶,也无法搭建彩虹桥。
竹先生走了进来,他感受到了这里灵气场中不一样的部分,也许这就是从千年前的莱茵河跨过时光流传而来的厚重感。
“安道远先生,我们现在进去吗?”
他礼貌的问了一句,对于一位画家而言,没有比亲身描摹一副史诗更加有吸引力了。
“依现在我们的进度,应该能够领先海贝思一到两天,毕竟台风移动的速度是一个模糊的阀值,我也有足够的数据来建立一个模型数据化分析,但现在进去应该没有问题。”
雪和诗音换了一身夏天的打扮,太田京香对于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有些不敢进,正好新谷诗音把浴池的水放好了,所以这个神明小姐就去泡澡。
安道远明白竹先生的追求,其实很多妖怪对于梦想的追求还有生活的随性态度,才是真的像历经了时间的考量一般。
有时,小说故事里写到的主角或是配角大多都为了力量不择手段,但那仅仅提高了实力,角色浅薄的思想境界真的跟得上吗?
十级是杀人夺宝打怪升级,五十级还是做这种事情,一百级也亦然,一味追求力量,使得很多故事中的人看起来像是力量的奴隶,哪怕换了地图,飞升到了仙界神界,也都跟套了个皮的怪物没区别,心性上也没什么变化。
而竹先生更像是1505年米开朗琪罗在罗马的那个春天。
他踌躇满志的奔赴罗马宫殿谒见朱里奥二世,这位杰出的雕塑家当时刚满三十岁,风华正茂,才华横溢,不久前落成的大卫像使他声名日隆;教皇雄才大略,至高无上,妄图恢复古罗马的辉煌,天才和当权者走到了一起,于是艺术史上最光辉的卷轴开始展开。
西方艺术历史中西斯廷教堂天顶的壁画,经过近一年的完善修饰,五百六十平米的墙壁和穹顶上绘画着三百六十多位神的化身,他们色彩绮丽姿态各异,想象雄奇构思巧妙,美轮美奂的讲述着神在人间的传说。没有任何人能对这些画指手画脚,除了上帝,谁也没有评判的权利,包括教皇和拉斐尔。
“其实纸绘的历史,甚至能追溯到自由石匠也就是所谓的共济会出现时期,有艺术的地方,也就有纸绘的出现,无论是波提切利关于断臂的维纳斯,还是佛拉格纳尔的秋千,其实都属于纸绘。”
竹先生对于自己热爱的事物,自然十分用心,所以他也第一个身先士卒的就走进了传送门里。
对于升华阶的竹先生而言,牧者信徒就是一群普通人,况且还有雪这个小馋猫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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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黄色零点三度的尼伯龙根指环-失落石碑遗迹中,沙堆上狂风袭来,沙粒飞扬,天昏地暗,这就是沙的世界,除了远处石堆顶矗立的灰色石碑,沙漠平平展展的,天空在现界投影下折射出了日照和云影。
确实就像飘带描述的一样,是沙尘遍布的,而且看起来根本不像埋藏黄金的莱茵河,到仿佛更像是来到了北非撒哈拉,那连接着大西洋沿岸到阿特拉斯山脉和地中海为界的广阔沙漠。
新谷诗音确实被这里暖和的温度惊讶了一番:“没想到这里的温度完全就是夏天,难道秘境中没有季节变化吗?”
“我觉得可以举办一场露天烧烤了,东京这么冷,可没有这里有意思。”
雪对于世界的交替适应性很强,而且她也不是带着解密的心态来这里的,这位银发少女完全就是过来凑热闹的。
竹先生看起来也不是第一次进入秘境,毕竟对于纸绘这个存在现界很长时间的组织而言,连调色使都有,也肯定有属于自己的色差维度。
他说了些自己的看法:“零点三度的世界,甚至不能称作一个完整的世界,所以保存着千年之前那一个的时间节点和季节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安道远背着登山背包,包里装着若林老先生的书:“不如我们先去石碑那里看一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毕竟飘带在五十年前被卷入这里,那时的奥多摩尼伯龙根通路仅仅开启了几秒钟,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新谷诗音赞同的点了点头,自从她知道这处遗迹的起源,也就用这几天来学习了很多关于这里的资料。
风信居的信风化作信标已经缠绕在了几人身上,如果想回去,立刻就会被三点七度的风信居传送回去,安全性大大提高,这也是安道远为这次探索做的保险。
攀登石堆的过程并不轻松,如果他还是那个身体虚弱的安道远,现在肯定会体力不支的,不过现在的他比起以前身体素质提高了很多,自然也就没有了这种苦恼。
真正攀登到了第一座石碑前,安道远才发现这座石碑的高耸。
他抬起头,看着石碑上用古日耳曼文字书写的诗篇,相比起瓦格纳写出的文章,真正的历史隐藏于更加深刻的文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