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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好意和司马兰台回到仙源山,第二场比试已经接近尾声。
比的是针灸、制药和外伤处置这三项。
四处的夫子联合出题,看哪家弟子更胜一筹。
今年的百草会出了人命,众人的情绪多少受到影响,尤其是越溪谷的人,对松风岭格外仇视,导致双方关系很僵。
苏好意只远远看了一眼,并没到跟前去。
她怪累的,骑马就是不如坐车舒服。
“一会儿休息的时候我给你推拿推拿,”司马兰台体贴入微:“好好歇两天就缓过来了。”
“那就有劳司马大夫了!”苏好意嗯了一声说:“说好了我是穷光蛋,没诊金。”
“你叫我什么?”司马兰台借着宽大衣袖捏苏好意的手:“不要诊金,只要你叫一声好听的。”
“没羞,”苏好意退开一步,故意吊他胃口:“叫你大夫不好听么?那就叫神医好了。师兄都显得不尊重,哥哥什么的就更不像话了。”
“你明知不是,”司马兰台一边气得牙痒痒一边又爱到骨子里:“快些换了称呼,否则……”
“否则怎样?”苏好意坏笑:“大不了我还下山去,叫你凶我。”
这时卓云心发现了她和司马兰台,抱着肩走了过来。
她今天穿了一身蓝黑相间的衣服,显得英气又娉婷。
苏好意不得不承认卓云心的确是一等一的美人,哪怕她不施粉黛,身上头上也并无多余的装饰。
“兰台,你急匆匆下山做什么去了?”卓云心似笑非笑地问。
虽然问的是司马兰台,可眼睛却一个劲儿地打量苏好意。
苏好意大大方方地朝她笑了笑,问了个安。
“八郎啊,我早听那些师妹们夸你,说你有趣,可惜我一直忙着,没空找你玩儿。不如哪天……”卓云心似乎对苏好意很好奇,说着话又往前走了两步。
“她没空,”司马兰台挡在苏好意前头,不客气地拒绝道:“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你这样子真是欠揍,”卓云心瞪着司马兰台,一副怀恨在心的样子:“咱俩有账没清呢,你别忘了。”
司马兰台不再理她,直接拉了苏好意离开。
“卓师姐说的账是什么?”苏好意问司马兰台:“她对我也没恶意,你何必那么疾言厉色的。”
“你离她远些,”司马兰台不解释:“记着我的话就是了。”
“你们俩要早这么说话我哪至于吃醋,”苏好意翻白眼:“难道之前都是演戏给我看的吗?”
“不是演给你看,”司马兰台纠正道:“是演给所有人看,就是为了查事情。”
苏好意还想再说什么,恰好卫营从那头过来,就连忙打住了话头,笑问:“卫师兄的脚早好了?”
卫营先是向司马兰台称了声师兄,然后笑着回苏好意的话:“早好了,多谢你惦记着。你们想必也刚从擂台那边过来?我也正要过去看看呢。”
“我看不大明白所以就走了,”苏好意自嘲道:“只怕下个三年我还是看不懂。”
“你是聪明绝顶的人,下次定能一鸣惊人。”卫营也是个会说话的。
“多谢师兄鼓励。”苏好意笑着应了。
跟卫营分开后,苏好意回了丹凤夫子的住处。
这段路上没人,苏好意就勾了司马兰台的手,尾指一下一下划着他的手心。
司马兰台让她走在前头,这样就能一直看着她。
快到门前,两个人才松开手,有些恋恋不舍的。
看屋子的陈伯见苏好意回来了,笑着说道:“我正奇怪你怎么好端端的下山去了,连个口信儿也不留。这回好了,你回来了我就自在了。”
“我还得在这儿住一阵子,等夫子回来了再走,”苏好意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您不必特意照应着。”
“怎么还要住在这儿?咱们两个和好了,你还是会青芜院去!”等陈伯出去司马兰台对苏好意说。
他原本以为苏好意回来是拿东西的,距离丹凤夫子回山还得有一个多月,一想就难受。
两人正是情浓的时候,如胶似漆,不忍有片刻的分离。
“你别生气嘛。我是想着总搬来搬去的不好,怕有人看出什么来。”苏好意拉住司马兰台的手说:“等夫子回来了我就搬回去。”
“该吃午饭了,回青芜院去吃。晚上在这里住就是了。”司马兰台心有不甘也只得让步,抱了抱苏好意,又把她摁在罗汉榻上亲了一阵。
苏好意把带上山来的包袱放下,就随着司马兰台去了青芜院。
墨童见她回来了,喜出望外地迎上来,小猪难为水也围着苏好意直哼哼。
它脖子上挂着的铜钱晃啊晃的,那还是除夕夜苏好意给它戴上去的。
“这会儿太阳怪热的,苏公子快进屋。”墨童连忙说:“屋子里有刚泡好的茶,我这就去拿午饭。”
自从苏好意和司马兰台相继下山去,墨童的心就一直悬着。
他家公子的心思他是最清楚的,又不知道这两人什么时候能回来,只能做随时回来的准备,每天该做的事一样也不落下,为的就是主子回来的时候一切都方便。
司马兰台见苏好意还蹲在地上,便有些担心地扶住她问:“是不是头晕了?”
苏好意站起来,脸上的神情有些古怪,她指着难为水对司马兰台说:“这只猪怎么好像一直都没长啊?”
难为水是快过年的时候买上山的,到现在已经一百多天了。
每天都好吃好喝的喂着,可它似乎并没有长大多少。
只是这些日子事情太多,苏好意压根儿就没关注到它。
“也许是它每天到处跑?”司马兰台一时也说不清原因在哪里:“它挺欢实的,应该没生病。”
像是听懂了司马兰台的话,难为水一溜烟儿似的跑远了。
墨童拿饭回来,隔着窗子瞧见苏好意倚在司马兰台肩上。
司马兰台牵着她的手,两个人一副你侬我侬的样子。
心说自家公子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一会儿伺候着他们吃完饭自己得去木工那里找些东西来。
里间那张床还得抬出去,不能留着。
就算以后两个人闹别扭,也是床头打架床尾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