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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好奇越溪谷的压箱宝贝是什么,等看清了里头放着的不过是一沓残破泛黄的书页时,不禁失望地叹息起来。
凌彩莞尔一笑,不疾不徐地说道:“这部残书,虽然只有十几页,却是《青衿录》的残本。”
“什么《青衿录》啊?这东西怎么能和之前那些宝物相比?用来点火还差不多。擦屁股都怕破了!”松风岭的人粗鄙地开起了玩笑。
“啪!”秃头的张夫子一巴掌甩过去,骂道:“不开眼的东西!你才吃了几年硬饭!”
苏好意心里也摸不上门道去,但看各家夫子都十分郑重,便知道这东西非比寻常了。
“我们的宝物就是这些了,叫各位同仁见笑了。”凌彩朝台下环视一周,笑微微的行了个礼就退下去了。
众人更加疑惑不解,她并没有对这残本进行详细介绍。
众人更无从得知这东西究竟有哪些宝贵之处了。
苏好意心里像猫挠似的,恨不得马上就找个夫子问一问。
可现在这种情形她不能造次,只能老老实实站在原地。
和她有一样想法的大有人在,只是前后不守规矩的已然被教训了,谁也不敢再冒险。
接下来上台的是松风岭的人。
那个人苏好意认得,就是前些天调戏夏明秀的其中一个,名叫王义。
据说那个矮个子小眼睛的田夫子是他的亲舅舅。
松风岭也是四个人拿东西,一个人介绍。
“我们的第一个宝物是九尾麝香,它可比普通麝香贵重百倍。”王义有些摇头晃脑地说。
“瞧他那骨头没有三两重的轻浮相!”牛寿啐道:“那天若不是他跑得快,早打折他的腿了。”
王义在台上洋洋得意,只顾着朝越溪谷那边唾沫横飞,才懒得看仙源山这边。
“这九尾麝生活在深山老林之中,已经快成了精了,狡猾无比。就算是有经验的猎人,一旦被它发现,头一件事就是自己把麝香咬下来,用蹄子踏烂。因此想要弄到这东西,光是码踪寻迹没有个三年五年都做不成。找到了它藏身的地方,还得小心翼翼不被它发现。只能趁着它和母麝交配的时候一下把它杀死,才能将这麝香取下来。
各位也都知道,这麝香可用于各种神昏之症,是醒神的良药。还可通络活血,催生消肿、解酒毒。
若是女人不想怀孕,只需贴身佩戴一小片,便可终身不孕了。
即便不小心有了,也会在三天之内流产,绝无后患。”
“瞧他那恶心样,一味名贵药材竟让他给说成是江湖郎中卖的打胎药了。”石勉恶心不已。
“可惜他挑错了人,”赵守财冷笑道:“不该对着越溪谷的人说,那青霄峰倒是有几个风骚不安分的,又怕肚子大了麻烦。”
“再看我们的第二样宝物,”王义洋洋得意:“朱砂狗宝!”
众人都是认得狗宝的,因为在药材库里都见到过。
这东西是狗肚子里生成的结石,有降逆气,开郁结,解毒、治噎膈反胃的功效,也可治疗痈疽和疔疮。
但寻常的狗宝颜色都是黑灰色或白色,松风岭带来的这块不但大,且是红色的,所以被称作朱砂狗宝。
“这是狗腹内出血形成的,除了具备寻常狗宝的功效,更能治疗心瘕这种绝症。”王义这么一说,台下便响起一片抽气声。
要知道这心瘕自古以来就是绝症中的绝症,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个人得了这种病还活下来。
心瘕就是心上长了毒瘤,得这种病的人到了晚期会在左胸口长出一颗毒痈。
一旦毒痈破了人也就死了。
不管是提前切除还是将毒血吸出都无法将病人救活。
而一般的解毒药只能延缓病程,病人最终还是难逃一劫。
并且虽然缓解了病程,病人所受的罪也会加倍。
极度消瘦、皮肤皴裂,每次呼吸都痛彻心扉,可以称得上生不如死。
松风岭的人敢这么说,显然他们已经用着朱砂狗宝救活过得心瘕的人。
这如何能不令人称奇?
在台上的王义见台下人如此反应,不由得万分得意,鼻孔几乎要朝天了。
“看他这德性,好似巴不得自己现在就长心瘕,当场让大伙看看这朱砂狗宝效力。”冯友汇大翻白眼。
“但愿他用的计量大一些,”王双喜抱肩冷笑:“治好心瘕却得了痢疾,拉死算了!”
苏好意的这些师兄弟们嘴巴都够损的。
“这第三件嘛是一块龙鳞。”王义说着把盒子里的东西举了起来。
那是一块类似鱼鳞的东西,足有磨盘大小,质地似石似骨。
大家都知道这龙鳞是一种药材,治疗风湿有奇效。
虽然称作龙鳞,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动物的鳞片还是骨头。
一般都是从地里挖出来的,的确很少有,这么大且完整的就更稀有了。
“这么稀有的东西亏得他们从哪儿挖出来。”贺天酬多少有些羡慕了,他祖母便是常年为风湿所苦,一直无法根治。
“这东西别是台上那个王八蛋自己的紫河车埋了二十年又重新挖出来的?”黄汝竟骂。
紫河车便是婴儿出生时的胎盘,一般人家头胎男孩儿的紫河车埋在树下,多少年都不腐烂,药性也是最好的。
“我们都知道风湿最是折磨人,而一旦湿气入心,这人最多再撑个三五年也就死了。”王义夸夸其谈:“可这元阳龙鳞,即便是湿气入心依然能将病人救活。”
“看来这松风岭还真有不少好东西,”花芽忍不住赞叹:“若是咱们能把他们这些东西赢过来多好。”
“就我们现在这点儿道行,只怕还差得远呢。”众人听了都有些泄气:“若换成兰台师兄他们还差不多。”
“兰台师兄今年下场吗?”贺天酬很关心这个问题,便直接问苏好意。
“我哪里知道?”苏好意大摇其头。
“你不知道谁知道?”众人几乎异口同声。
“我一天都未必见得到他一次,”苏好意把手一摊,无可奈何的说:“你们要问还不如直接去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