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灿看到王薄在前面接待,和苏理成握了手,没有过多的交流。≧反倒是看着苏灿,苏灿就朝着王薄笑了笑,好久不见,王薄依旧是那副精练的模样。
走到近前,王薄倒是没有顾虑,撇开身旁一众现殷勤的人,对他笑道,“看看,你那公司要是早一些创建,今天恐怕你就得和你爸坐一个台面上,没关系,明年,我看你这小子折腾的,明年应该有戏。”
王薄无疑对苏灿的很多底细是清楚的,苏灿并不知道他还知道些什么,毕竟王薄也就是一号老狐狸,脸谱中文这个时候在国内还不算什么出名,不过王薄就已经知道他今年在上海做的事情了,想来恐怕王家父子私下里是有所讨论过这些东西的。王薄对脸谱中文的信息来源,很大可能姓是来自于王威威。
苏灿这个时候可得明确的阐述道,“王叔叔,脸谱中文总部可不在蓉城啊。明年,或者明年的明年,这种场合都和我无缘,我就每年陪我爸一起过来成了。”
“你人是从我们蓉城走出去的。到一个程度了,你也迟早是蓉城企业家的代表,有什么有资格没资格的。就以敦煌商城来说,你也够格了。”王薄最后这话说得隐晦,眼睛里闪着光,总给苏灿一种在他面前无所遁形的感觉。
事实上在王薄眼睛里面,恐怕已经将他苏灿当成是一个异类的存在,是以就算知道苏灿是年纪轻轻就布局蓉城商业,更将事业做到美国去风生水起杀回国内,也不觉得诧异。
都说一命二运三风水。放以前的王薄身上,他是典型的无神论者,信奉一切牛鬼蛇神都将扫入历史的垃圾堆。不过自人生起伏过后,他也开始逐渐的信命起来,大概人到了一个阶段,无论在什么位置,哪个地方,足够有能量面对什么都不怵,但唯独对那茫末不可预知的命运,还是心存恐惧敬畏。
这就跟当初纪晓岚几起几落坐马车贬回乡时候的心境差不多。
而如果说人生真的有算计,那么苏灿至少能够算得上少数这种破风水局的异数之一,想想他这些年做的每一件事,这其中甚至牵扯了国家大事,哪一件是一个他这种年龄的普通学生可以做到的。
这个时候他这样的学生,不是在某个大学外面的小酒馆花天酒地忙着挥霍青春,就是典型的小愤青,要不然就懵懵懂懂,正在努力的圆滑世故起来,拼命的磨合融进这个社会。
而他不光做到了那些智慧高的老油条穷半辈子都没有做成的事,还在最恰当的时间,最恰当的地点将自己一家从落魄中拯救出来。
王薄不知道对一个和自己儿子差不多大小的青年抱有感恩之心是否能够被称得上是一种社会上俗称“怪叔叔”的心理变态。或者说自己已经四十多岁,作为省会城市市委书记,掌握着普通人,甚至权贵者都垂涎资源的他怎么可能对不过二十岁的苏灿生出“深不可测”这四个字的想法。
王薄已经和苏灿说了足够多的话,将旁边的人撇开,这众人自然是看得明明白白。不过能够走进今天这个场合的人层次本就不低,都颇有些道行,就算心里急迫的希望借着这短暂但宝贵的时间和王薄谈点东西,不敢说拉近距离,就是加深印象也是一桩功劳,但此刻也做出不关心目不斜视,自顾自聊天的样子,不过相互间的交谈都貌合神离。
“王叔叔,我们还是说现实的问题,我爸这个评选没问题?”苏灿眨眼问出一个让旁人听去可能目瞪口呆的话,因为过于直白了些,不婉转。
苏灿也没想等婉转。无论如何他也要为未来设想一下。这个年头国企老总走入官场逐渐成为趋势,就算在2oo2年也能找到很多大批的例子,任谁都会为未来一个可能的方向设想一番。
现在苏灿就是在为自己父亲做一个远景预期。再过几年,国内政治生态将不会对“商而优则仕”感觉陌生,将会频频出现一些大型集团老总出任党政要职的情况,一改以往“学而优则仕”的状况。而一些从商方面很有实战经验的人从政,在经济建设展上面也有独到的见解和新思想。当然也不可避免的会产生弊端,但总体来说,政治多元化这正是一种时代展的大趋势。
自己父亲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们一家都没有退路,只能向前,如果能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自然更好,这是苏灿的一小点野心。而眼下如果能够拿到省优秀企业家的名头和政协委员,无疑是迈出了一步。
王薄的目光眯了眯,“选举要通过推荐,初选,评定这些环节层层而来的,我也不好说。”
苏灿从王薄的话语中嗅出了些问题,想了想,又道,“几成把握?”
“五五开。我尽量保。”王薄言尽于此,和一个中年熨帖的中年男子步入了会场。
王薄进会场之前,还朝苏灿那边最后看了一眼。他觉得自己说得已经足够白了,自然一些内在因素不好说出,但总体而言他的把握不大。
苏理成对集团内的改制和人事调整本就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动到了一些老人脉是其次,这些东西翻腾不了什么大的风浪。更多的则是一个派系问题,大榕建工是省内排名前列的国企,这样的企业在省里都是重量级,而管理这个资产的却不是自己人,谁会巴心巴肝的信任?苏灿的父亲算是他王派,他王薄信任苏理成了,其他人呢?
当初大榕建工换届,王薄从中破格插了一手,这已经是极限,现在反弹已经出现,他不能轻视来自分管这一块的副省长江郭眺的手腕。政治轧压无处不在,但王薄如果一意孤行,对他还是很不利的。到了省委常委这个级别,他身后的派系能起的作用,已经只能算辅助了。以前在他最有可能进阶一级的时候结果去了夏海,现在重新回到这个跑马场,王薄道行又上升了一层,思考的东西更多了。
***********苏灿自然是没想到王薄摊开来讲,由此可以推知他那个层面上面,恐怕涉及的交锋很多,这也是急不来的。
表彰大厅金碧辉煌,开阔的空间摆了几乎可容纳几百人用黄布包裹的座椅,四周是中式的云纹格架,古香古画,又因为是酒店的迎春厅,所以这些格纹架中心都有个“春”字。
前台是一块红色背景的幕板,做工精细,上书“经济建设大军先行者——蓉城优秀企业家评选表彰大会”。进来的人都在前面坐了不少,后面的位子倒是有些稀松,不过伴随着进来的人越多,入座的也越多。
苏理成和一些认识的人走在前面,人群倒也浩荡,其中还有不少这些企业家官员子女,其中就有苏灿和郭小钟在进大堂的时候见过面的四男两女,他们之前可能有**个人左右,大概因为要陪各自家人,所以散开了一些。
四个男的除了最初有点看不起郭小钟的微有傲气之外,其他的倒也还看不出什么来。女生才是苏郭二人打望的对象。
两个女生一个单眼皮,一个双眼皮,单眼皮的不漂亮,甚至鼻头还有些微垂,但胜在有股清纯味道。双眼皮的长得也极普通,但胜在脸上估计老贵的化妆品比较好,上了淡妆竟然也有几分气质。两女身材只属于中等,个头目测一米五八到一米六二左右,然而这么并在一起,到隐约看得到一些气质。
看到苏灿和郭小钟过来,现是刚才他们打量的两人,都老劲的盯两人看。
郭小钟有些腼腆,苏灿可不客气,丝毫不让的回盯过去,心想眼前两女简直是浮云,好歹自己也算是在绝品如唐妩林珞然脱光衣服下憋着一口血挺过来的人了。当然,后者纯属恶趣味的yy。
苏理成看到他苏灿跟上来,转身过来摸着他的后脑勺,笑道,“这就是我儿子,苏灿。这是赵叔叔,这是张叔叔,都是你的老辈了,张乔张叔叔你还记得不,以前部队里和你老爸关系最好,我们家还在夏海的时候,我看是九五年那个时候,老爸的战友聚会上你还见过的。”
苏灿哪里记得,两世加起来的回忆已经很漫长了,不过想了一下似乎的确有这么一个人,似乎是自己父亲连队里的一次大聚会,从广州,燕京,深圳,蓉城等等过来的人齐聚夏海,那次聚会还出动了市长亲自主持。
苏灿记得有一张老照片,那时仅仅只是工程四处里一个职工的父亲在左侧第五排第十八个位子上面,很不起眼。而位于照片最中间的是那时的夏海市长,旁边左数第四个还是第五个就是这叫做赵乔的中年男子。
父亲那时带着欷歔的对照片指指点点说当初他们是部队一个宿舍里上下铺的铁哥们儿,晚上军营熄灯,他就打起电筒看书,最后考上了大学,出来过后起步高,混到现在似乎是蓉城一个高官。苏灿你要读书才有前途啊。
谁知道这个时候赵乔先一步热情笑起来道,“苏灿,长成大小伙子了嘛,早从你爸那里听说你了”随后开玩笑似的道,“简直是久仰久仰。”
这番话特别是最后那两句让周围四男两女都心下“嘢!”一声的看向苏灿,似乎觉得赵乔说这句话很怪,他是苏灿长辈,怎么可能对一个晚辈说类似于平级的“久仰”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