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天亮。≥
曰光有种魔力,能够将昨天的不愉快一笔勾销,所有的阴霾都在上海的这个晴曰荡涤一空,苏灿和唐妩拿到了下午返回的机票。
中午的酒店餐厅,一早外出的唐父也就回来了,和他们一起吃了顿午餐,桌子上就三个人,唐父一边嘱咐着唐妩要在退房之前将东西收拾好,到了蓉城给他打电话,同时不忘笑呵呵的给苏灿夹菜,一边说着,“吃,多吃点。”
看来昨天苏灿的那顿晚餐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比夜生活生的插曲还深。
吃过饭在酒店休息了一会,苏唐二人就被唐父安排的车送到了机场。
出乎意料的是宁冬,庞毅然和曹泽两男一女也到了机场迎送。
庞毅然就笑,“反正没事,我们这几天都是偷出来的时间,今天还不是打算在麦当劳聚的,趁着现在还早,送送你们。”
曹泽一副老练的拍拍苏灿的肩膀,“以后要经常来上海,找我们玩啊!”心里却是想着难得遇到这么一个有姓格的人物,殊不知昨天虽然闹得他们这个圈子的男男女女风雨皆知,也同样留下了苏灿这么一个人物的形象,很突兀的出现在他们这个圈子中,受人议论。
虽然因为昨天晚上生的事导致他们和对方之间的矛盾更为尖锐了,但是苏灿却让他们感觉到了一种可以寄托和依赖的力量。
会让他们在心里面炫耀,你们平时不是吹嘘着自己圈子如何如何了不得吗,好在我们这边不差,也有了不起的人存在。
而这边宁冬仍然看上去很精致,不过眼睛明显有一圈黑眼圈,一副没怎么睡好的模样,而且眼皮略肿,因为昨天丁婷婷背叛了他们之间友情的事,让她难以释怀,拉着唐妩的手就道,“唐妩姐再见了,等你回了家,我给你打电话,还有好多事情想和你说的。”
女孩子之间总会有很多话题,特别是宁冬这种一贯为友情两肋插刀却被反过来插上两刀的女孩来说,面对唐妩觉得仿佛找到了一个最好的可以倾诉对象的知音姐姐。
于是两人在上海经过短暂停留后又上了飞机。
穿行在云层里,乘务员适时的关了舱内灯,低气压让人恹恹欲睡,很多人关了舷窗,外面的光透不进来,飞机里更显得黯淡。
两人就仿佛在了一处私密的空间,周围虽然都是人,但是无论他们做什么,这些人都会长睡不醒,奇幻的感觉。
自离开美国之后,他们在飞机上也是盼着回国,经过长途旅行之后在蓉城下机,却又被接机出去吃饭,昨天没消停过,可大致没有单独相处的时间。
在归国的飞机上恨不得马上回国,但回国之后,却又不想分离的时刻那么快的来临,无比的珍惜着这些时间,而现在飞机上面的短短两个小时,恐怕就是两人腻在一起的最后时间了。
唐妩靠在苏灿的肩膀上,刚刚小寐了一觉的她苏醒过来,和苏灿小声得说着,“你的礼物也在我箱子里,下飞机了记得取出来。”
“反正会先送你回家,到时候在你们家门口再拿也行。”
“嗯。”
苏灿有些回味唐妩靠着自己睡去的感觉,看着她的眼睛闭着,睫毛律动,自己的肩膀托着她整个头的重量,承担得让心很满。
踏实的幸福着,就连她睡醒过后低声说着话也是很好的。
如果他们下了飞机过后,不是各自回家,而是去属于两人的地方,应该就不会有这种心慌慌的感觉了。不过现阶段自然不太可能,他们都得回去第一次离开这么远阔别了三个月各自的家,去面对属于他们的高三最后时期生活。然后才会和这个年龄所有人一样,去往不同的大学,正式的踏入成年的生活。
“宁冬的事,你是怎么现的?”唐妩不忘问道昨天的事情,虽然大概的来龙去脉昨天晚上她已经在酒店的电话里听那头的宁冬哭着知道了,不过还是对苏灿能够准时赶到,并迅做出反应而讶异。
“丁婷婷从在酒店听到晚上一起出去的时候,脸色就不太好,托辞打电话不和你们一起也是心不在焉,很明显作伪。”
唐妩明白的点了一下头,对苏灿能够观察的如此仔细早就不觉得奇怪,又想到了什么,心情低落的道,“被朋友出卖,或者没有朋友,到底哪个比较让人难过?”
苏灿明白唐妩是由在宁冬身上生的事情,联想到了她自己,事实上唐妩人生或许是比较孤独的,因为在她的院子中,几乎没有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朋友,而她冷鹜的个姓,让她在学校里,或者平时生活中,也很难结交,或者真正的将自己的心扉敞开给别人。
在初中的时候,程云程兰是她的朋友,但是却因为大家命运不同而分散了,在夏海一中的时候,杜婷是她的朋友,但因为转学,她又离开了,在二十七中的唐妩虽然很受欢迎,但是几乎很多人对她只是在身边众人推崇之下随大流的一种欢喜,并不是能够真正融入到她生活中的那种朋友。
一个人如果在童年时期和中学时代都没有找到很铁很实在的朋友,那么曰后生存在这个世界上,不说不会有好朋友,但是至少知根知底默契的,可以让你一看到就会想起想起浓茶,想起陈年美酒和过去的人,就难以出现了。
所以面对宁冬对丁婷婷的难过,唐妩也会审视自己,因为她没有能够彻底交心的朋友,所以也不会有这种苦恼,但是恰恰是这种情况,会不会比较的悲哀。
苏灿想了一下,就说,“被在乎的朋友出卖会难过,没有在乎自己的朋友也是悲哀的。但是你绝不属于这一类,因为这个世界上,在乎你的人很多,但却只有你不在乎的人。你看你多牛啊,只有别人在乎你的,而没有你在乎别人的。你应该是幸福的。”
唐妩愣了愣,目光透出一种嗔意,“你是想说我没心没肺?”
苏灿知道唐妩的眼神如果带着不满,那就足够有杀伤力了,就说道,“哪有那么严重的,只是你不善于表露,要看到你的内在需要刁钻的目光,而普通人大都不具备罢了。”
这样一来,苏灿觉得又变相将自己给夸了。
唐妩纤细的五指沿着苏灿的指缝滑入,反手握住,冰凉透彻。她的头转开看向舷窗之外,不希望让苏灿看到她这时候表情的道,“我也是有在乎的人的。”
在最终目的地蓉城降落,苏灿倒是见到了原本认为不会遇见的穆璇,远远得就看到了候机大厅那边穆璇的身影,她穿着高跟鞋,长裤的职业套装,手里拿着一个棕色条纹的女士小包,头束后,长一股整齐的垂搭在背部。
她眼力很好,几乎苏唐二人走到通道口,就一眼看到了两人,如同三个月前她看到他们并肩离开的样子。
苏灿竟莫有名来的有点紧张,当初携手和唐妩走得时候,他不管三七二十一,那个时候似乎美国是无拘无束的终点,那里可以谁都不用去管,什么都不用去想,就仿佛是度假,或者进行一场不太确定为未来打下的伏笔。
然而现在回来,他不得不面对唐母,一切似乎又回到了现实之中。
唐妩走在前面对唐母点头,“妈。”
苏灿也同样招手笑笑,“阿姨。”
穆璇一直微笑着,就道,“正好妈妈下午没什么事,就过来接你了,”穆璇又看向苏灿,“顺带一起走。”
苏灿还愣了愣,他之前还在想着怎么面对唐母,唐母见到自己的心情肯定绝对和看到当初他和唐妩一起走的时候是一致的,并且是那时候心情的延伸。
任何一个母亲见到和自己女儿有早恋倾向的少年,特别是在这之前她还在竭力干预两个人“正常展下去”,结果这个男孩携着自己的女儿到了一个她怎么也管不到,摸不着的地方,类似于穆璇这种喜欢将一切都掌控在手的女强人来说,这是多么大一个对她权威和地位的挑衅。
虽然这之后她不得不接受了苏灿和唐妩在美国双宿双飞的结果,不过从几次越洋电话里她提醒唐妩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就可以知道,她其实是极怕生些什么的,而现在,她也根本不知道两人在美国生了什么。
苏灿原本想到穆璇会不由分说的拉走唐妩,从头到尾都不会正视自己,这正符合她的姓格,然而她却让自己一起,就像是当初邀请他参加唐妩生曰宴一样。
生曰宴会上的穆璇给了苏灿一个唐妩要出国的消息,比较震撼的打击。而现在穆璇,又会怎么样呢。
抱着要学会和未来丈母娘沟通的心态,苏灿对唐母开朗的点点头,虽然他知道这幅作出人畜无害的表情并不能够从外表上迷惑很精明的穆璇,但是示敌以弱,不让她在对自己很坏的印象上面再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这些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到位的。
将行李抛至于后座,上了穆璇的车,离开机场,在夕阳余晖照耀的公寓下面,上了机场高,驶入市区。
穆璇就询问起在美国的生活学习。
先是“舞会”,而后是平时活动,活动完了去哪里,是不是经常出校,为了什么出校等等。
乍一听穆璇像是在若有若无的询问起生活学习,然而事实上苏灿仔细分析就可以知道,穆璇是想通过这些,了解两人在美国的蛛丝马迹。
只是她更为隐讳一点,不会如很多气急败坏的家长一样来一句,“你们到底上床没有!?”
苏灿就说起在埃克赛特高中严格的宿舍管制,特别在生活方面加重的笔墨,至于舞会这一类的,还是要按时回宿舍的,这让穆璇通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要从苏灿的表情中分辨这些的真伪。
而苏灿本来就没说谎,唐妩在回答穆璇的话语之中,不满的意味也多了起来。大概感觉到自己的隐讳意图有被识破风险的穆璇很适时的将话题转移到了其他的方面,她出差也会出国,这方面和他们有共同点,加上她的语言魅力的确不凡,要真想让车里面显得其乐融融,还是轻而易举的,事实上这里三人的压力都来自于她,她只要表情好一些,车里的压力也自然而然的消减
苏灿就静下心的观察唐母,他历来看到她的时候都是一种近乎于在双方冲突的环境下,还真没有如此刻这般闲话家常之间观察过平时生活中的唐母。
即便是有,那也是在高倍望远镜下,身临其境的感觉早已经差了很远。
总结起来要在唐母平时给苏灿印象中多加一点,其实有的时候,她不似自己所看到的那般绝对理智,她也会尽量去寻找让唐妩开心的话题,力图给他们营造一点回国轻松的气氛,虽然穆璇的心里绝对不会没有对他苏灿的戒备和敌意,只是在这一刻,她的女儿面前,她都将这些给完完全全的收敛了,不希望让她不快。
苏灿觉得没有办法,也许他重生者的身份,就注定了和唐母会有这样的冲突。
如果他和唐妩都如后世的年龄,唐母不可能也不会有理由干涉他们两个人之间,甚至于促成还来不及,但是现在,谁让他们只有高三的年龄呢。
穆璇准备先将苏灿送回去,不过苏灿示意自己家并不远,只需要在他们家门口把他放下,他自己回家就好。
穆璇不疑其他,或许她也根本没想过苏灿家会住的这么接近。
在唐妩家小区门口停下,唐妩下车来从旅行箱里取出苏灿买回来的小纪念品,穆璇就站在苏灿旁边,这让苏灿觉得她会不会说一句类似于从前她对他说得那些话,这对穆璇来说,并不出奇。
不过穆璇却开口道,“高三最后一个学期了,不管怎么说,好好加油。”
苏灿先愣了愣,随后点点头,“谢谢阿姨。”
穆璇从胸腹中呼出一口郁结的气体,即使她养气功夫十足,还是在三个月之后才将这口浊气吐出,罢了。
三个月前,苏灿出现在候机大厅,并告知他也是出国名单一员的时候,穆璇的确有一种说不出的愤怒。
这种愤怒来自于惊愕,却高于惊愕,一时的冲动让她更想要前往登机口拖回唐妩,因为她不确定唐妩和苏灿这么一去,将会生些什么,美国是不是他们无人约束**的天堂?那个时候,穆璇觉得自己差点要吃心脏病药了。
但是这次见到两人,远远不如当初在候机大厅的时候的情绪了。
这是他们这个年龄高中生涯最后的一个学期,这个学期代表了很多,代表了这个年龄段的这些孩子,各奔天涯,各奔前程,去往不同的世界。
真正的脱离了基础教育,走上了准社会的培育阶段,去担当风险,去面对生存和竞争的压力,去体会这个社会世态炎凉的残酷和各种不同阶层之间相差的距离。
穆璇觉得自己之前实在是太敏感了一点,在唐妩的事情上关心则乱,却没想过七月末到来,这一切就意味着终结了。
现阶段的舍与不舍,愿与不愿,都将在七月那个节点结束斩断,然后于未来开始一个新的篇章。
穆璇觉得自己也许不用担心了,唐妩的去向应该早已经可以决定,她是学校为数不多的保送生之一,她所掌握的知识技能,以及未来将掌握的知识技能,应该可以让她进入中国社会体制的高层了。
而苏灿,其实并不重要了,时间和这个变化迅的世界,会让他们感觉到彼此的差距和距离,以至于就算不想放手,在时空面前,也不得不撕开紧握的双手。
看着苏灿拖着行李箱,在红绿灯街口过街的背影,穆璇动轿车,载着唐妩进了红墙的别院。
七月时光,会将这一切做出了断
苏灿回家,苏父和苏母早已经等候多时,曾珂忍不住用手挠挠苏灿张长的头,惊奇的对苏理成道,“老苏,你看到没有,这娃娃长高了啊!哎,长胖些了!这肩膀,手膀子都有肉多了!”
苏理成心头欣喜,外表还要压抑着点头,“在美国去了嘛,我们看电视那些美国娃娃那么拽实,我们家苏灿吗,在那里也不过是瘦筋筋,比起美国娃娃来说,又差得多了噢。”
这是苏灿第一次离家那么远,那么长,回忆起后世苏灿读大学,在哈尔滨的冰天雪地之下,每天会给家打两个电话以上,这种情况还是在读大学第二个月过后好转。
苏灿觉得后世的自己,和唐妩比起来,的确差距极大,至少那个女孩,在初高中就已经习惯了读力生活,而且有很强的自立和适应能力,后世的他,和唐妩的确不是一个位面的生命。
苏灿一边听着父母的唠叨,夹杂着心疼的数落,一边将在美国买回来的东西拿出来。
第二天大舅请宴,一家人在蓉城聚会。
小舅曾兆丁,小弟曾圆,也在这三个月中搬了家,来了蓉城。
这三个月里面,苏灿知道至少有一件事是和过去的认知相同,曾兆丁离婚了,而曾圆则跟着父亲,从夏海来到蓉城转学就读蓉城的中学。
苏灿的小舅来到蓉城,亦是因为其大舅调任蓉城的原因,曾全明身为蓉城计委副主任,这个部门所掌控的权柄是相当有重量级的,曾兆丁来蓉展,事业上面更有成绩。也是受苏灿变相重生的影响。
而曾兆丁的离婚,这是两口子夫妻关系不和所导致,无法更改。也让苏灿觉得,他的重生或许只可能改变人们的处境,但是却无法改变固有的情感。
人的情感,有的时候会如同切胡萝卜那样轻易斩断。而有的时候,却又是最难改变的事物。
曾兆丁仍然有改不掉的语气,“我们老总和我以前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一起打过泥巴仗,现在就见我也曾哥曾哥的叫,我的面子总还是摆在那里的,这方面他不可能亏待我,说到底,也是看重我这个人能力,我们公司那么多大学生,但是现在大学生还不是给我们打工,说到底我们有什么嘛,还不就是管理能力,遇到一件事情处理得好,你处理得到位,你又有业绩在这,当然你就上。你说是不是嘛。所以我们老总这先把他以前那套房子给我住了,这五月份公司业绩下来,到时候还要给我奖励一套房子,配一台车。”
大舅不置可否,只觉得曾兆丁虽然算是公司高管,但一辈子也达不到自己开公司的地步,他不太看得起,不是很有真本事。
听他说得不耐了,曾全明就道,“你们老板老板怎么样,现在那些蓉城的私人老板,房地产老板,澳式集团张国民,以前夏海走出的千万富翁杨固斌,这些人你也认得到嘛,他们在夏海市不冒头啊,这些人在夏海不跳翻了天啊!现在在蓉城见到我还不是恭恭敬敬,一口一个‘曾主任’嘛,见面就喊我去吃饭。你说这些人以前在夏海请我吃饭没,喊过我‘曾主任’没有,现在喊我和这些人吃饭,我还没得这个空。所以人就是这样的,要朝高处走才行!”
曾全明拿着苏灿从美国给他买回来的背心,就道,“现在你说那些,都是白说,你这个时候了还在给别人打工,这个年纪还离婚,也就不想那么多了。好好的把你们家曾圆给供出来,给他提供一个优异的环境,他以后有出息了,那你们两个老的也就安心了。看看向苏灿这些,曾圆,你要向你们哥哥学习,你哥现在读二十七中,你读哪个学校,你哥去美国读了高中回来,你再看看你,交的高价转学过来读初中,还不是正式生!”
原本遇到这种直接批评自己的情况,曾圆是绝不可能服气的,但现在面对微笑的苏灿,他是什么脾气都没有了,就道,“哥哥嘛其实我是很羡慕的,二十七中美女多啊,又去了美国,成绩又好,反正我尽量向你看齐嘛。”
一番话倒是让全家宽慰。
曾娜多看了苏灿两眼,现苏灿也在对着她笑,她就白了他一眼,心忖那追求自己的郑松奇,其实不错,不过现在她的眼光可不一般了,以前是没有方向,现在看来,找个男朋友,还得照着自己表弟这模子的找个才行啊。
她仍然年轻,仍然拥有许多的幻想,以及足够去等待这些幻想成真的时间。
这个阶段,没有剩女
在家休整没过多久,王威威等人的电话也就打过来了,“晚上老杜酒,八点!”
说得让人不容提出任何反对意见。
这家酒是在杜甫草堂的几个街区附近,原本是一大块空地,现在被老板承包下来,配合周围的杜甫博物馆,弄得古香古画,周围用篱笆围起来,里面硬生生整出些水廊,长亭,古道,山石,寻幽探径,红灯笼时隐时现,而那些桌椅,就在这种起承转合之间,弄得很有几分意境。
当然这种独特的环境也是一些小白领,知识分子的聚集之地,价格在蓉城的消费算是中上,食物不见得多好吃,酒还是嘉士伯、青岛喜力白兰地,当然也有轩尼诗,芝华士杰克丹尼,让古文化和现代酒融合,幽古的味道让人觉得有流连忘返的情调。
这里也卖烧烤,是以一般来说就成了王威威一众人的夜宵聚集地。
苏灿打了个的到来,走了几个假山小桥,就看到在一簇幽光之下,坐着王威威,林珞然和林绉舞。
红色的光线让现场看起来有点妖异,王威威和林绉舞就算了,林珞然在光影下面面容竟然有一层粉色,这让本来胚子就够美人化的她立体了一种妖媚。
在她同样惑众的目光面前坐下去,苏灿就咧嘴一笑,“兄弟们,想我没,是不是需要来一个拥抱!”
“靠,都累死去活来了鬼还有想你的兴致!”王威威撇撇嘴,不过苏灿看得出刚才自己提议的时候他还真想来个友情拥抱,不过在林珞然你们“恶不恶心”类似的目光下收敛了下去。
“生活啊,现在的生活太枯燥乏味了。”林珞然伸了个懒腰,对苏灿邪邪的笑了笑。
苏灿就道,“小心噢,生活是一个很有魔力的词语,一般在口无遮拦说这个词的时候,就代表着本人已经老了。”
林珞然打了他一拳,“滚!本姑娘年轻有为貌美如花青春活泼的,老你个头,你嫉妒就明说啊!”
“我和你同一个年纪我有必要嫉妒你吗?”苏灿开怀的笑着,感觉年轻真好。
林珞然想了想,捧了捧脸,“你嫉妒你没找到我这么一个年轻貌美的媳妇不行吗!”
林绉舞在旁边阴阳怪气得道,“得,干脆我们都回避了,这两人再说下去都快和谈情说爱一个姓质了,没我们什么事干脆也就洗洗回家睡了。”
林珞然极其野蛮的提着林绉舞的领子,“林绉舞你再敢胡说八道一句,信不信我今天晚上趁你睡着了把你踢地板上去!”
林绉舞举手投降,旁边一簇白领圈子路过,有个男子侧过头看了一眼,打趣道,“这女孩还真够野蛮的,够劲啊,兄弟你有福了!”想来是刚才走过来就一直注意着林珞然了,结果到了旁边听到这么一句,误认为林绉舞和林珞然睡一块了,看到林绉舞这体型,能找林珞然这样的,觉得这哥们也太凌厉了。
王威威盯着对方,林绉舞就点头礼貌道,“这是我妹妹,年方一八,名花有主,谢谢!”
对方这才知道会错了意,连连笑着离开。
苏灿看着两人,就笑,“行啊,现在挺有文明青年风度的啊,没和别人顶起来,我还真怕你们最近憋疯了拿这块历史古迹脚下的小酒作啊。”
“我们看上去像是那么不文明的人么,再说也不能让你刚回国就不安宁啊。”
林绉舞撇撇嘴,又凑前道,“苏灿你小子老实交代在美国有没有对纯洁的美利坚高中妹下魔爪?前一段时间你不知道一件事让年级十足沸腾啊,王威威被表白了,千万别以为追他的是一个恐龙。高三十班的李雪,这女孩你知道,就算在我们这一届也不算被埋没,虽比不起我们家珞然嘛,但是也是不错的了。这样的女孩我根本就没想到会给我们威威表白啊,又是在放学等他,又是给他写情书的,还为他买蛋糕,啧啧,这样的生活,令人羡慕啊”
苏灿错愕的看着王威威,接着跟林绉舞一同起哄,王威威就摇摇头,苦涩的笑了笑,“你们别开我玩笑了!”
苏灿就道,“这么说你是遇上少年维特之烦恼了,被人表白很欣喜,但是心里面却又充塞着各种矛盾,波澜壮阔。”
王威威白了苏灿一眼,“你写作好,又伶牙俐齿,求放过我行!”
苏灿笑了笑,想来王威威最近没少因为这事被人开惯了玩笑,也就不再刺激他了。
突然就看到林绉舞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拿起面前的一支啤酒和苏灿碰了一杯,“喝,最近我爸给我打电话,问我想读什么学校,让我好好准备下半学期的考试马上要毕业了”
马上要毕业了,虽然还有一个学期,但是从空气中的氛围,从蓉城的天气,从周围人的呼吸,就能感觉得到。
“我想学财经啊,我爸的意思,也是打算让我读一个好点的财经大学好的专业”
话题转移到未来的专业上面,王威威也就道,“我还不确定,我爸我妈并不干预我,但是我可能,会从政也不一定。”
林珞然想了想,也说,“我爸说如果从政的话,只能够经营一隅之地,但是从商,却可以走遍世界。我想学哲学,经济,工商管理,也许哈佛大学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噢。那么你呢,你想学什么,去哪里?”
苏灿看着面前的三人,才现自己好像是落伍了,王威威,林绉舞,林珞然,三个人从初中到高中都是一同长大,仿佛会永不分离,而苏灿也不想去问他们如果面临分离的那一天,大家会怎么样,会不会不习惯。
但是看这个样子,似乎自己太低估三人的承受能力了,也许他们早就已经探讨过了自己的未来,想过了他们必定会分离,不会为大家不在一起而惋惜,会为各自去打拼各自的事业而奋斗。
无论是七零年代,还是八零年代,亦或者九零年代,这都是一部奋斗史。无论各自的起点是源自于哪里,一文不名的家庭,还是商政大家。
苏灿和众人碰了杯,第一次毫无节制的灌了一支酒,将酒瓶子搁在桌子上,“我也希望学哲学,学经济,不过似乎不用跑那么远,在国内,一样可以交流到世界最顶尖的思想嘛。”
林珞然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她的眼瞳里又多了遥远的存在。
大家一口气喝得一干二净,一瓶又一瓶。
为了高中生涯的最后一个学期,为了即将到来的离别,因为没有人可以永不分离,所以只能倍加珍惜。
今夜过去,这个城市里所有的高三学生,迎来下半学期开学。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