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许阳州没忍住,笑出声。
继而惹得周小楼也跟着笑了起来。
因为崔继业的狡辩无理,原本几人都气得不行,如今却被苏永诚逗乐了。
就连肖冬忆都没忍住。
作为专业吃瓜人。
除非是忍不住,不然他真的不会笑得如此放肆。
崔继业被气炸了,刚想开口,就被另一人打断了。
“他可能觉得,把别人的嘴堵住,就无人知道真相了。”
开口的,是谢荣生。
一身西装,内敛斯文,从容有度。
“所以我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么喜欢掩耳盗铃,厚颜无耻之人。”苏永诚轻哼着。
“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见的人多了,你会更喜欢狗,因为……”谢荣生斜睨一眼崔继业,好似在他眼里,此人都不值得他用正眼去瞧。
“因为什么?”
“因为慢慢的,你会发现,许多人,还不如狗!”
“人不如狗,养出的儿子,大抵也不像个人。”
“我原本不信那句话。”
“什么话?”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我原本觉得这话说得没道理,如今看来,总是有几分可信度的。”
……
这两人不知何时养成的默契,一唱一和,倒是默契。
就连许阳州都开始感慨:
“你们见过,前夫和现任丈夫,合作联手,压制一个人的吗?”
肖冬忆摇头:“头一次见!”
“果然啊,活久了,真的什么奇奇怪怪的事,都能遇到!”
谢荣生和苏永诚直说得崔继业气急面白。
加上之前被谢荣生打过,气急之余,身体本能的往他那边倾斜。
身子气得发颤,手指也不自觉收拳握紧。
状似,要打他。
只是此时,一直没说话,没动作的谢驭却忽然站了出来。
“崔先生,您想做什么?”
冷寂的声音,好似寒刃,能将满屋的暖气都染上一层霜色。
他似乎完全忘了。
谢荣生,还有个据说“杀过人”的儿子。
眉骨处,一道浅疤,不怒而生威。
端端是那身高,往跟前一站,毫不内敛的气场,直教人望而却步!
他刚才一直站在边上,不言不语。
内敛着,
如今一出现,
自然成为制衡全场的焦点所在!
“我……”
崔继业都忘了,谢家还有这样一个煞神在。
“难不成,您当着我的面,还想对我父亲动手不成?”谢驭脸上没什么表情,只盯着他,“苏叔说的不错,崔先生还真是……”
“好大的脾气!”
此时,似有寒风袭来。
瞬间窜入他的四肢百骸,让他浑身都不知觉打了个寒颤。
崔继业手指一松,抬手揩了下嘴角的血迹,“呵——我打他?你怕是不知道,你爸之前对我动过手!”
反正,已撕破脸,崔继业就道出了谢荣生打他一事。
谢驭偏头看向父亲,“爸,你打人了?”
那语气……
不像儿子与父亲之间的对话,倒有点老子质问儿子的感觉!
谢荣生倒是坦白,“打了。”
“为什么?”
“气不过。”
又是崔继业说过的理由,直把他气得不行。
他没想到,自己胡乱说得理由,竟为苏永诚和谢荣生打他寻到了借口。
谢驭点头,“下次别这样了。”
他说完,居然还补充了一句。
“以后,遇到这样的事,记得通知我。”
所有人:“……”
谢哥儿,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通知你干嘛?
你们父子难不成还想来个父子双打?
谢驭说话行事,素来率性而为,喜或不喜,都表现在脸上,加上某人恶名在外,他若是真这么干了,大家似乎都不觉得奇怪。
只有网络前围观直播的网友纷纷感慨:
【苏羡意的亲爹和继父,这两人该不会是失散多年的兄弟,为什么如此默契?】
【谢哥儿,真是无法无天!】
【救命,谁来管管他,也太霸道了。】
……
崔继业一看形势不太妙,硬碰肯定不行,瞧见宴客厅内,还有这么多宾客和记者,干脆转换思路,连声叹息。
“我知道,你们苏家、谢家都护短。”
“仗着人多势众,欺负我,罢了,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反正你们燕京人,本就瞧不上我们这些外地人,我们就活该被欺负呗。”
崔继业原本想耍泼卖惨,再混一波同情。
结果,
此话刚出,许阳州就跳了出来:
“什么叫燕京人,欺负外地人?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了!”
“有事说事,有理,咱们就论理,你这乱七八糟是在胡扯什么东西。”
“居然还地域黑?我告诉你,恶人不分地域,就像小孩和老人,虽为弱势群体,可这世上,也有熊孩子,恶老人。”
“作恶之人,跟他年龄,出生,毫无关系!”
“你别妄图把事情引向别的地方,简直其心可诛。”
许阳州本就张扬,压根不会给他一点面子。
崔继业咬牙,“我知道,您与谢家关系好,你们人多,说什么就是什么!”
“反正你们几家在燕京,能只手遮天。”
“自是无人能替我们这种平头百姓主持公道了。”
那表情,委屈至极。
“哎呦我去,我这小暴脾气……”许阳州气结,捋起袖子,就想冲过去。
白楮墨伸手,刚把他拉住。
就听宴客厅外,传来一道沧桑略低的声音:
“隔着一段距离,就听到有人说自己受了委屈,要主持公道?”
人未至,声先至。
“陆家人来了。”有消息从外面递进来。
这声音一听就是出自老者之口,既说是陆家人到了,那只能是出自陆老。
听说,这位老爷子来了。
一时间,
整个空气都变得陡然冷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