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衫是谢荣生装进去的?
“不可能!”陈嫂嘴里嘟囔着,“您是想包庇她?”
“这是意意尚未毕业时,我和她母亲去帮她收拾宿舍时,我瞧见装进去的,那时候她和小驭就认识几天,每天都在我的眼皮底下,如果我没记错,那次出行,小驭应该没带过衬衫!”
毕业,衬衫?
陆时渊此时才忽然想起,自己有件衣服落在苏羡意那里。
好像是苏呈醉酒吐在苏羡意身上,自己就给她拿了件衣服。
后来事情也多,就把衬衫忘了。
谢荣生哂笑:
“如果你真的贼心不死,可以把衣服拿出来看看,那尺寸也不是我儿子能穿的!”
“小驭常年健身,他的衣服,就是正常尺码,都要再买上大一号,你若是仔细看,就知道那根本不可能是他的。”
“八成是属于哪个瘦瘦巴巴的小伙子!”
陆时渊:“……”
什么玩意儿?
瘦瘦巴巴?
谢叔叔,虽然我明白您的意思,但也不用这么的直白。
“那个,”苏羡意清了下嗓子,“谢叔叔,打断一下,他不是瘦瘦巴巴的。”
所有人:“……”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纠结这个?
谢荣生看了眼照片,“至于这个,更是无稽之谈,衣服一样就能说明什么了?同款太多,除非你能证明,这衣服世上只此一件,并且在意意房间。”
“如果不是她,谢哥儿为什么不肯说!”陈嫂了解谢驭,性子直,有什么就说。
藏着掖着的,定然是有事!
“小驭啊,这照片上的姑娘究竟是谁啊……”何老太低声问,“说清楚了,也就没事了。”
谢驭没作声。
倒是此时陆识微,默默抬了下手:
“抱歉,我插一句。”
陆老皱眉。
你怎么又掺和进去了。
他刚想招呼自己孙女到自己身边,却听陆识微说了句:
“其实这照片上的人是我。”
不仅是陆老,就连在门外不远处的陆家父母都愣了下。
这怎么还有自家的瓜?
“谢哥儿不说,可能是觉得没必要,或者是担心对我造成什么影响,至于照片上的衣服为什么意意也有一件……”陆识微摩挲着照片。
“因为她的衣服是我送的。”
陆识微哪里知道,只是一件同款外套,就能惹出这样的事,自然要出来澄清。
谢驭与陆家姐弟关系好,尽人皆知,况且照片上的两人,似乎也不是特别亲密,又不是接吻拥抱,如果发生在他们身上,似乎很好理解。
“不可能,你们都在包庇他们……”
陈嫂不信,一个劲儿的摇头。
她心底清楚,自己的证据不充足,如今有了多方证明,也知道自己恐怕难逃一劫。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徐婕冷哼。
“所以就是误会?”外面的人低声议论。
“本来就是无稽之谈,虽然不是亲兄妹,人家就是感情好些,只是某些人思想龌龊,就把别人也想得那么肮脏。”
“谢先生眼里是不揉沙子的人,他都这么说了,加上陆家姐儿的证明,事情很清楚了。”
“陈嫂都这么大岁数了,好日子不过,干得这叫什么事儿啊!”
……
“陈嫂,我平时很敬重您,我和母亲也并未苛待过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苏羡意追问。
其实在场的人,心底大多明白:
这件事与何家脱不了干系,就看陈嫂会不会把他们攀咬出来。
何滢也有些紧张,看了她一眼:“陈嫂,您是我们何家的老人了,您怎么……这么糊涂啊,居然做这种事!”
这话是责备,更多的是敲打。
提醒她自己曾说过的话。
【何家总有她的一席之地】
陈嫂不傻,如果把何滢说出来,到时候不仅是谢家,何家也不会帮她。
何家与谢家,大不了就是一拍两散,即便不依仗着谢家,何家这些年也积攒了丰厚的家底,人家照样衣食无忧。
说不准,过几天老太太再和谢荣生提起已故的女儿,打一下感情牌。
指不定没几天这事儿就能揭过去。
可她怎么办?
她不能说。
陈嫂紧咬着唇,流着泪,从地上摸爬起来。
一会儿给老太太磕头,说她给何家丢人,一会儿又给徐婕、苏羡意叩头赔罪,说她一时糊涂。
倒是咬死了,没肯多说半个字。
苏羡意之前报了警,警方赶来,以偷盗罪把她带走。
陈嫂嚎得哭天抢地,希望谢荣生看在照顾谢家多年的份上,救救她。
那哭声,怕是整个大院都听得到,只是大家谈起经过,除了唏嘘却没半分同情,毕竟这事儿若是成了,后果根本不敢想。
倒是何老太,笑眯眯得给徐婕、苏羡意赔罪,说她今天来得太急,有些误会冲撞,让他们别介意,还说改日会登门道歉。
陈嫂没把他们攀咬出来,不代表何家就清白。
是人是鬼,明眼人心底都有数。
虚与委蛇,假意客套后,送两人离开。
何家祖孙俩没捞着半点好处,却惹了一身腥臊。
上车后,车子驶离大院。
何滢才怯生生得看了眼身侧的人,“奶——”
话没说完,老太太反手就是一巴掌!
“蠢货!”
何滢揉着火辣辣的脸,有怨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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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剧结束,陆时渊才想起要接父母的事,匆匆转身往外走,却是一愣。
“爸、妈?”
苏羡意此时正忙着收拾茶几上的被撞翻的杯子,听到这话,手指一抖。
方才陈嫂只是撞落了半杯茶,如今……
一碗茶都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