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浩源和倪大嫂都是惊讶万分,那一瓶酒,陈物远的工资都买不起一瓶?
他们此刻很想看看,那些到底是什么品质的清溪流泉。
嗯,好像就是这个名字。
如果是个普通的酒,他们或许不会记得名字。
但陈物远说,最普通品质的酒,就要二十块。
他们家一个月都用不到这么多钱,就买一瓶酒?
所以,这个名字十分的震撼,就记在了心里。
倪浩源也是一个好酒之人,他其实很想说,要不然开了那瓶酒,拿出来一起喝一点?
但想到那个价钱,他就不敢说了。
说了也没用,爸爸倪子烨不会同意的。
他都能想到,一旦自己开口,爸爸倪子烨立刻就是一巴掌拍过来。
就好像平时,他们想要利用陈物远的身份,得到一些东西的时候,倪子烨就是这么做的。
但陈物远沉思了一会,对陈弦歌道:“你去把那几瓶酒提下来。”
陈弦歌奇怪,反问道:“都送来了,难道要送回去?”
陈雅意也道:“怕是他不会收,再说了,这是上门拜访的礼。”
陈物远道:“我知道他不会收,拿给那司机,反倒是在为难那司机了。不过以我的位置,不适合喝这个酒,就给你外公拿回去。正好这东西喝了能养身体,爸,我记得你不是有点老寒腿么?喝这个,能缓解的。”
倪子烨没想到,一直不都肯利用自己职务取得任何一点利益的女婿,居然会把这东西给自己。
他有些意外,倪浩源倒是有些兴奋。
他觉得,妹夫既然把东西给了父亲,那他蹭一点,应该没问题?
“弦歌,你先上去把酒拿下来。留一瓶给你爸,明天带到大院去,和其他的伯伯们一起分了。其他的拿下来。”
倪夫人催促着陈弦歌上去将酒拿下来,她没有想要全部留下来,那不现实。
丈夫说的对,他不适合留下这么多。
虽然只是那孩子的一片心意,但东西还是送给父亲的好。
回头,倪夫人又对倪子烨道:“爸,你这还不仅是老寒腿了,还有当年下田的时候,被铁片伤到的伤,以及当时被泥土尽然染上的瘴气毒。你喝这个,应该能缓解一些,我妈那边,你也让她喝点。至于大哥你,就别凑热闹了,爸妈身体不好,这是养身的。”
倪浩源的打算,还没开口,就被妹妹给否定了。
不过他倒是没有坚持,而是点头:“我知道,我不和爸妈抢。这是好东西,我还能忘记爸妈的病?”
这些病都是慢性病,根本没办法根治的。
既然有东西可以治疗,倪浩源道:“那咱们这个桑蚕基地要用心了。如果能多喝一些就能治好了,那咱们多赚点钱,到时候跟何伢子问问,多买几瓶给爸妈喝了。”
倪夫人这才点头,大哥虽然也有一些毛病,但对爸妈还是有孝心的。
至于倪大嫂内心的想法,不过是想要买几瓶给她爸妈。
这都是做子女的孝心,家里如果有能力,倪夫人也不会拦着。
娘家的事情,大事她可以参与,但这些小事,她就不参与了。
“大舅,酒来了,有三瓶呢。还有一瓶在楼上。”
过往的,都是大院的人,所以做什么,都被别人看着。
好在陈家人也没打算藏着掖着,这个事情,陈物远其实也和老周沟通过。
至少,老周不知道具体的,但这个事情,老周是知道的。
陈物远和老周是搭档,只要老周知道,就不会有人说什么。
没多久,于途开车回来,接了倪子烨三人离开。
他看到了倪浩源拎着的三瓶酒,也没多说什么。
老板送出来的,他不会去置喙。
至于人家要怎么做,那都是别人自己的事情。
路上,倪大嫂还有些不敢相信,还问了一句:“后生,这酒真的这么好?”
于途也喝过这酒,苏何不是个小气的人。
自己酿的,别人以为数量很少,但实际上,他藏了不少,都存在随身仓库里呢。
自己人喝几瓶,都是小事。
于途点头:“是很好,我也喝过一些,以前当兵的时候,训练和出任务留下了一些内伤,都有好处。多喝,对身体是有好处的。我们老板可是用了很多好东西,珍贵药材的。”
珍贵药材是有,但效果主要还是来自于随身仓库的奇妙之处。
或者换句话说,还有那几口大鼎的作用。
倪大嫂有些质疑:“这么好的东西,那么贵一瓶,那后生舍得给你喝?”
于途笑了起来:“我们老板还是很大方的。不只是这些,我们这些退伍兵,做安保的,工资都比其他的岗位要高。他也经常给我们分享好吃的,这清溪流泉也在其中。再说了,我自己的工资,也买得起。”
“不是说,要消费两百块,才给买一瓶吗?”
“那是对外人。我们是员工,可以走内部渠道。不过也不能随意购买,一个季度能买一瓶。”
于途笑着回答,他知道外人对苏何可能会有一些疑问,能说的,他就直接说了。
“我知道大嫂您的意思,不是没有人从公司买了,再抬价卖出去。我们老板不在意这个,这本身就是给员工的福利。”
倪大嫂沉默,虽然不知道于途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她觉得,自己或许真的起了偏见。
于途又补充道:“反正你们很快要和老板合作了,到时候也有机会。”
倪浩源有些尴尬啊,他看了一眼妻子,你就不能不抬杠?
你看看,别人都听出来了。
老家的那些人,因为妹夫的关系,也都不拆穿你。
可这个是咱们的合作伙伴,你这样,别人还能不记得?
于途也没再说话,而是按照倪浩源的指引,将车开到了倪子烨家的门口。
这是靠近县城的一个小镇。
碧水市是新建的城市,除了一县一区,还真没有别的。
好在这一县一区地方也不小,否则就和直辖市没啥区别了。
嗯,人家直辖市的地盘比这还大一些呢。
这个时候,私人是不允许买车的,所以小镇也很少有车经过。
于途开车过来,很快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居然还有人开灯,出来看看。
等看到是倪子烨一家从车里出来,那邻居还打了招呼:“哟,这是你家女婿让人给你们送回来的?”
倪浩源拎着一个编织袋下来,一看就知道是带了东西回来的。
倪大嫂手里也拎着编织袋,那是倪夫人准备给家里的。
邻居那羡慕的眼神,不用猜都能想到。
倪子烨没有回答,回头对于途道:“要不要下来喝口水?”
于途摆手:“不用了,我们车上有矿泉水,我喝一口就行。就不在这边停了,我还得回去工作呢。”
做安保的,哪里有白天还是黑夜。
贴身保镖更是要随身保护,晚上就睡在隔壁。
今天这也就是花青也被调过来了,要不然,于途肯定是要别人来开车的。
他是贴身保镖,不能离开太远。
经过了今天白天的车祸,苏何再不愿意,也不能不增加自己身边安保的数量了。
倪子烨知道于途的工作,一路上说过了。
作为保镖,确实是不能离开雇主太远,也不能离开太久。
他也没有挽留,人家都从车上拿出矿泉水了。
虽然他也是第一次听矿泉水这个名字,不过看人家打开矿泉水瓶,就知道里面应该是泉水一类的。
反正是密封的。
倪子烨还感慨,看看人家的生活,好多东西,都是他想都没想过的。
等车子拐弯,回去的之后。
倪子烨回头,才回答邻居的话:“不是我女婿的车,是一个合作伙伴的。嗯,这个事情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我明天会去找村长,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都晚了,回去都歇着。”
倪子烨说了,又没全说。
一堆人都觉得好奇呢。
结果,你就这样?
一群人还要问,但倪家人都已经进屋了,车子也走了,他们再留下也没有什么用。
只不过回屋之后,这心里还是和进了老鼠一样,痒痒得很。
他们都很想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有,倪子烨为何要去找村长说,以及什么合作伙伴。
“不会是有大老板,想要买咱们的生丝和布匹?”
倪家村的人,几乎家家户户都种桑养蚕,处理生丝的手段,都是人工缫丝处理,费时费力,但绝对是上好的丝绸。
如果是以前,他们肯定不会有这个想法。
但这不是个体户都出来一年多了么?
做生意这个概念,已经出现了。
虽然在大众看来,个体户是不如铁饭碗的。
但,铁饭碗拿不到的时候,个体户能赚钱,还是很香的。
有人比较聪明,想到了这一点。
当即,这些人就有些坐不住,想要过来问个明白。
“倪大伯也真是的,说话说一半,我这心痒痒的。”
倪大嫂在家里一直端着,觉得家里有个大人物,很是显摆。
大家虽然不太喜欢,但碍于情面,还不太好说。
好在倪大嫂除了显摆一下,除了想要当人群的中心,也没干什么坏事。
倪家村的人,也都顾忌倪家,又觉得万一有什么好事呢?
这不,好事就来了么?
这一晚上,倪家村都睡不着了。
倪家村在小镇的一头,挨着小镇,算是镇中村了。
倪子烨一行人回来,家里的人都还在等着呢。
倪子烨皱眉:“你们怎么不早点睡?孩子都还小,早点睡。”
倪老夫人道:“我就知道你们得回来,他们啊,都玩疯了,我可说不动。这还等着你们从市区回来,带零食回来呢。”
以往每次去市区,姑姑都会给他们买好吃的零食。
这一次也有和爸妈去市区,那是去办正事的,不肯带孩子去。
但想吃零食的心是挡不住的,姑姑肯定会买零食,让爷爷和爸妈带回来的。
心里惦记着这个,几个孩子怎么可能睡得着?
倪老夫人好说歹说的,这不,就是不去。
倪浩源看着冲过来的孩子,连忙提起来说道:“零食在你们妈和伯母手里,我这是药酒,你们可不能碰。”
这可是玻璃瓶子装的,万一碰了,很容易碎裂的。
孩子们拐了个弯,往倪大嫂那边去了。
倪二哥和倪老夫人都奇怪的看着倪浩源:“什么药酒?”
倪浩源把自己知道的一说,大家一听,一瓶酒,就要二十块钱。
都是张大了嘴巴,声音都发不出来。
“那还只是最普通的品质的清溪流泉,这些,可都是良品品质的。”
至于优秀品质的清溪流泉,苏何不是送不起,是陈物远不会要。
太贵了。
这良品的,他都有些犹豫呢。
今天晚上,注定了是一个不眠夜。
倪家人因为清溪流泉的昂贵,还有爸妈的病情可以缓解,以及未来美好生活充满了憧憬而无法入眠。
警局这边,也是一个不眠夜。
白天,在南竹村外的集市那边就抓了不少人。
还有来自首的陈让。
按道理来说,陈让的情节还是比较轻的。
虽然陈让动了杀心,但杀手没有出动,来自首了。
陈让也紧随其后,也一样来警局自首了。
这样的情况,算是情节较轻的。
再加上陈让大伯父找了点关系,最多也就是关几个月,就能出去了。
不过陈让的妈有些不舍得,多方打听。
最后还真被她问到了一个方法。
“只要那苏何给出具一张谅解书,就能减刑。”
陈让大伯父是觉得没脸去求人家给谅解书的,本身双方也没有什么交情。
酒厂之前还为难过苏何,不过后来还是被伊岚厂长给化解了。
今天是侄子要害人家,他还要去问人家要谅解书?
他开不了这个口。
“大哥,你就去问问啊。万一人家给写呢?再说了,我们这不是没动手么?还有啊,你们厂不是还要卖酒糟给人家么?他不得顾忌点?”
陈让大伯父真的要被这个弟妹的言论给气死,人家是要买酒糟。
但他还能阻止酒厂不卖给他?
这可是酒厂一笔不小的收入,他如果伸手,可是会影响很多人的收益。
这可是要被人记恨的,他又不是酒厂厂长,可做不了这个主。
“再说了,谁说人家就一定要买酒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