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老天,要是一不小心怀上孩子怎么办,父母离异扔了宋简茹,她都恨了一辈子,要是……要是……拼命压制着身体里燥动的火气,让仅存的理智控制着身体。
一动不动。
一只修长的手漫不经心搭上宋简茹的肩头,令她浑身僵直:“公……公子……”
“两年……”就快到了,赵熙提醒,手轻轻的捋着她耳边发丝,一缕一缕捋到耳后。
柔柔的,痒痒的。
他的声音太低,烦燥难安的宋简茹并没有听清他说什么。
小丫头如此亲昵的粘上他的手掌,赵熙眸孔幽幽,蓦然一紧,低头间……“霹……嘭……”
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划破天院,直击大地。
房屋微动。
宋简茹浑身一颤,浑顿迷朦的大脑在那一刹那清明,“不,公子,奴婢不想。”
“霹……嘭……”
雷声再次震耳欲聋,紧接着一场大雨不期而至。
哗哗哗……
满腔柔情,赵熙浑身似火的荷尔蒙跟着雷声大雨瞬间倾倒,整个人清清冷冷,不咸不淡看着她,也不说话。
这种如坐针毡的感觉实在让人不舒服,呼吸急促中,宋简茹浑身犹如万蚁啃噬,“对……对不起……公……子……”她身体一软,瘫倒在他面前。
转眼间,她犹如森林里一只发怒的黑熊,不停的撕着衣裳,甚至伸手抓自己的脸皮……
“茹儿……茹儿……”赵熙大惊。
闷热的夜,令人窒息。
屋外,一道道闪电划破了漆黑的夜幕,响雷一个接着一个。狂风突至,使劲地吹着,如瀑布的雨就被风吹得如烟如雾如尘。
房间内,灯光昏暗,安宁平静,与外面形成了两个世界。
“玉琴,那边怎么样了?”
老嬷嬷弯腰,小心回答:“回殿下,外面打雷下雨,消息还没有传过来。”
公主恹恹的躺在床上,漫不经心的看向床顶,宽大如房子的拔步床,空旷的令夜难挨之极,“你说熙儿……”
“殿下,肯定会的。”
那药无色无味,吃下去一点感觉也没有,在发作之前,也平静的很,可是一旦发作,必定是天崩天地,如果不媾,只有死路一条。
除非拿到解药,可是那解药只有……
老嬷嬷暗暗摇摇头,一个丫头而以,郡王应当不会深夜冒雨去宫中拿解药,只会……那么过了今晚……
暴风骤雨中,起居院天井内,宋简茹血液逆流,仿佛在瞬间就能顺着七窍奔薄而出,撕心抓肺,唯有顶着暴雨雷声奔跑才能引开注意力,才能去除体内的燥意,她不停的、不断的迎风跑圈,一圈两圈……
回廊滴水檐下,雨水如暴,底下站了一排丫头婆子,她们被倾涌而落的雨水击打的摇摇欲坠。
老太医站在负手而立的赵熙身侧,“郡王,菇姑娘中的是七巧媚毒,只要行男女合房之事就能解除。”
只要……就能……
赵熙微仰头,唇微抿,冷眼中都是讥意,可是这个丫头情愿奔走逆流而死也不与他……想到这里,眸中森冷怒意,深黑中透着不可名状的复杂,阴鸷的眼神回旋在天井之中。
老太医暗暗叹气,双手交放在身前,一副尽人事看天命的模样。
小喜儿跪在赵熙身侧,整个院落,除了雨声、风声、雷声,什么也没有,天地一片昏暗,像张开了血盆大口要吞噬一切的模样。
没人为小常儿求情。
她可是死过一次了。
难道这次……
她忍不住求情,“郡王,请你救救小常儿……求你了……”
小常儿?赵熙眉心猛的一凸,小鬼也会死吗?
“来人……”声音藏着几不可见的慌乱。
赵左上前,“爷……”
“谁那里有解药?”
赵左一惊,朝太医看了眼。
“他只知道宫中有,我问你还有谁那里有?”赵熙声音中带着决断的狠意。
赵左吓得一颤,这是要抖出隐秘了,“回……回爷,属下只知道……”
“那还不快去。”他嘶吼一声,奔向雨中,茹儿,他的小鬼,也不准死。
赵左看向被雨浇成落汤鸡的主人,深吸一口气,动用了暗卫。
赵曜的应酬一直很多,一直到半夜回府,他才有时间,闲闲的坐在榻上看看书,养养神,卧室门外,没有丫头,只有一个当值的小侍卫。
听到门廊外面匆忙的脚步声,小侍卫顺着声音问过去,“谁?”
“是我,阿大!”
原来是王爷身边最得力的大侍卫,“有什么事吗?”
一般这个时候是王爷的私人时间,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根本不会求见,他以为是宫中出了什么事,毕竟上头那位身体一直不怎么好,个个皇子的心都紧绷着呢。
阿大仿佛看懂了小五眼中的问话,轻轻摇了一下头,还轻笑了一下,脚步轻快的进了门。
“主子——”
赵曜已经听到动静,手下是个有分寸的人,不会无缘无故打扰他,“什么事?”
“主子,赵郡王的暗卫求见。”
暗卫?赵曜放下书,有些惊讶,“让他进来。”
“是,主子。”
惠平公主怎么也没想到,大半夜,她会站在儿子的回廊下看这么可笑的一幕,到底是儿子不行还是丫头怪胎,不就是行床嘛,怎么搞得跟天崩地裂似的。
“茹儿……茹儿……”她不能再跑下去了,就算不会血逆而死,怕也要跑筋皮而亡。
“让……你让开……”赵熙温热的身体抱着她,原本就要喷薄而出的血气更叫囂了,她双手推他,“走开……”
她双眼无神,整张脸慢慢由青白色变成苍白。
生命正在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