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墨进洞天了,手里拿着那张慈音当初画下的霞举洞天全景图,走在两人前面,
“这里原来这么大啊,足够我逛很久很久了,我们从哪里开始呢?”
小闲人一个的景来主动道:“我个人建议,从入口开始,反正时间大把,咱们慢慢的游玩。”
景来虽然已经把这里逛烂了,但是第一次给初墨做向导,心情还是有点小激动的。
为最好的朋友介绍自己的家乡,颇有点兴奋雀跃。
“行,那就听景来的,先从这个小酒馆开始,咱们去尝尝那里的酒水,听阿哥说那里的酒是好东西。”
慈音在一旁皱眉道:“阿哥不准你喝酒?你年纪还小。”
初墨嘿嘿一笑,眨眼睛道:“没事,你不说我不说,阿哥怎么会知道呢?
“再说了,我已经喝过好多次了,秦老爷子不喜欢一个人喝闷酒,总是求我陪他喝。”
“那.......行,”慈音虽然有点为难,但一想反正阿哥也不会知道,偷偷喝一点也无妨。
于是乎,慈音和景来一人架着初墨一条胳膊,直接遁入地底,前往小酒馆方向。
“二黑二黑,上酒上酒。”
景来像是主人翁一样,大大咧咧进了酒馆,卷起袖子擦了擦板凳,先请初墨坐下,这才嚷嚷着叫刘二黑过来。
“哎哟,童童啊,稀客稀客,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刘二黑嘻嘻哈哈的跑了过来。
景来笑嘻嘻的拍着刘二黑肩膀道:
“今儿有贵客,给我整几个硬菜,记得了,味道若是不好,别怪我翻脸无情。”
刘二黑瞥了一眼陌生的初墨,心惊好漂亮的女娃娃,忙不迭点头道:
“放心放心,今天不把你招待好,你把酒馆砸了。”
说完,刘二黑开开心心的回后厨忙活去了。
眼下是下午,不算饭点,店里没几个客人,只有三五桌喝酒的。
自打苏御掌管通天之后,没人再敢来刘二黑这里赊账了,但这里的生意却越发好起来。
因为酒水供不应求,而修士又特别喜欢刘二黑酿的酒。
“慈音,这段时间你有没有觉得洞天里有点不对劲?”景来小声道。
慈音皱了皱眉:“我一直在大同府,很少回来,怎么会知道?”
初墨听到这里,顿时来兴趣了,“说说看,哪里不对劲?”
景来托腮道:“最近洞天好几个地方,总是莫名其妙的起风,这就很奇怪了,咱们这里春夏两季,多是南风东南风西南风,秋冬两季多是北风东北风西北风,一直就没变过,可是最近我发现,这风有点乱啊,有时候起风很是蹊跷。”
慈音顿时抓住华点:“你的意思,是有外来人在捣鬼?”
霞举洞天千年来,季风都不曾改变,如今骤然出现变化,肯定不是洞天本身的缘故,
洞天里只有一个人能操纵风,就是初言,但是初言现在并不在洞天。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有外人在捣鬼。
景来点头道:“我让老魏帮我一直盯着,他说这股怪风最近经常会出现在入口附近,大道根脚看不出来了,但肯定不是人,咱们洞天里,可没有这一号人物。”
老魏,就是散修魏良子,他在洞天里呆了一年,顺利进入九境金丹境,他知道这是个好地方,想要继续留在这里,自然得巴结好景来慈音。
于是这位在大乾大名鼎鼎的修士,成了景来的跑腿。
慈音表情很镇定,从容道:“这么看来,多半是妖物,他这是想从洞口离开?”
景来道:“你和我猜的差不多,想从这里离开,就必须有老大的牌子,所以我已经吩咐下去,各家都把自己手里的牌子看好,如果有谁丢了牌子,第一时间通知我。”
慈音皱眉道:“他是怎么进来的?大概什么时候出现问题的?”
“就是老大将东宁城和左城放进洞天之后,才出现了这种情况,所以我觉得那阵风应该是误入,但他现在想要找机会出去。”
景来继续道:“咱们俩可得给老大看好这个家,不经许可的,一概不许出入,尤其是不知道根底的。”
慈音点头道:“通知红姨,让她在入口处布下几道法阵,咱们来个瓮中捉鳖。”
“嘿嘿,这还用你提醒?我早就让红姨布下了。”
景来这句话刚说完,酒馆里平白无故刮起一阵清风,一名妖娆性感的美少女突然出现在景来背后,掐着他的脖子道:
“终于抓到你小子了,现在我应该可以出去了?”
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都隐匿在入口周围,发现好多境界很高的修士总是鬼鬼祟祟的在入口处探查。
那时候她就知道泄露痕迹了,不过她一点都不害怕,因为没有人可以抓到她。
后来游走各处悄悄窥探,她算是搞清楚了,这洞天里做主的就是眼前这个小子。
找了好久都没找到,今天终于给她撞上了。
景来被人掐着脖子,一点都不害怕,嘿嘿一笑,抬手抓住少女手腕道: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好巧好巧。”
“落在我手里,你还笑得出来?”
少女冷笑一声,再看对面坐着的两名女童,
她惊讶的发现,这俩小丫头片子好镇定啊,他们不是一起的吗?怎么朋友被我抓到,她们还能那么淡定?
“杀人啦,快来救我啊,”景来扯开嗓门大声的喊道。
“哈哈........”少女笑道:“小家伙,你叫破喉咙也没有用的,我都打听清楚了,只要你在我手里,没人会乱来的。”
景来的声音像是高音喇叭一样,瞬间传遍洞天,一时间,数百道身影朝着入口方向疾掠而来,没用多大功夫,便将酒馆团团围住。
这时候,刘二黑端着热腾腾的一盘烧泥鳅出来,诧异的瞥了少女一眼后,将菜放在桌子上,
“早上在河里刚抓的,新鲜的很,你们尝尝。”
三个孩子同时下筷,景来用空闲的另一只手夹起一条泥鳅就吃,没有一点人质该有的觉悟。
少女看懵了.......
不对劲啊,他为什么一点都不害怕?别人好像也不害怕?
这很反常!
“吃你个腿!”少女一拳打在景来脑门。
景来的脑袋只是轻微的晃了晃,然后继续吃菜,再不吃就被慈音初墨吃光了。
少女嘴角一抽,拳头像是雨点一样落在景来脑袋上,
景来一阵摇头晃脑,但还是不影响他抢菜。
这.......
少女心叫不妙,下意识就想抽回掐着景来脖子的手臂,这一试之下,惊骇的发现手腕像是被禁锢住了一样,无论她如何用力都挣脱不了。
想要化风遁走也做不到了........
大意了,这小子不简单啊。
刘二黑躲在一旁看笑话,真有意思,霞举洞天天生地养的两个活宝,是谁都可以欺负的吗?
打架是不行,但人家在洞天是不死之身。
这时候,门外走进来一个酒糟鼻的醉汉,手里拎着一张符箓,
“tui!”
朝着符纸吐了一口唾沫之后,醉汉一巴掌贴在了少女脑门上。
“搞定,我这张镇妖符来历可不小,真是可惜,用在个娘们身上。”
魏良子一屁股坐下,拎起桌上的酒就喝。
这时候景来才松开手,第一时间不是审问少女,而是纵身一个俯冲,筷子飞快向盘子夹去。
盘子里只剩下最后一条泥鳅了。
结果初墨直接伸手一探,将盘子拖到了自己面前。
景来嘴角一抽,筷子一扔,气急败坏道:“二黑,你脑子是不是不好使?做这么丁点塞牙缝呢?”
他不敢跟初墨撒气,只能骂骂咧咧的冲着刘二黑嚷嚷了。
他们仨只要扎堆,必然会抢吃的,慈音大度,回回抢的最少,景来最喜欢和初墨抢,但是回回抢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