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丁欢怔怔的看着阿惪。
阿惪这才发觉自己说漏嘴了,心中懊恼不已。
阿惪自八岁起就跟着向颉,至今已经八年有余,此刻阿惪的神情,他岂会看不出异样?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向颉问道。
阿惪不吭声,为自家少爷不值,自家少爷为了丁姑娘瘦了十几斤,如今更为丁姑娘搞得胳膊脱臼。
“阿惪,你是不是见过云尧了?请你告诉我好不好?”
“阿惪,说话!”向颉语气破重,“你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
“对!我是见到他了!前几天比县城,我见到他了,咱们每天累死累活的找他,可人家呢?人家要成亲了!人家要娶寨主的孙女,将来可以当少寨主!”
众哗然!
丁欢本来听到霍云尧还活着,心里欣喜不已,结果又听到说他要成亲了,万分惊讶的同时,又有些难过。
向颉看着丁欢,怕丁欢想不开,连忙安慰:“可能阿惪看错了也有可能,霍兄不可能会娶别人的,我想这其中肯定有误会,而且霍兄也不是趋炎附势之人,即便是,以你小丁神医的名头再怎么样也会比那劳什子寨主孙女强!”
阿惪气呼呼的:“能有什么误会?他还把刀架在我脖子上,问我为什么跟着他?居然装作不认识我!我看就他是寡情薄义才是!”
众再哗然!
“怎么可能?”向颉一脸不解,“当初比惠阳府,我们大家都是见过的,怎么可能不认识?会不会是认错人了?”
阿惪不服气:“我怎么可能认错!他名字都改了,说自己叫‘欢欢’!”
丁欢再次震惊:“你说什么?你说他叫欢欢?”
如果此人真是霍云尧,那为什么不认识阿惪?为什么要娶别人?又为什么说自己叫欢欢?
欢欢这个名字,一听就不是个男人的名字,到底回事?
丁欢的心激烈跳动,她抓着阿惪的手,深情激动:“他现在在哪儿?”
阿惪还不想说,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说:“我听粮油铺子的人说,那姑娘是苗家寨的,在大山里,离青阳县城要一天一夜的时间。”
“我先去就要去找他!”丁欢已经迫不及待了!
向颉连忙拉住丁欢:“欢欢,你别急,咱们得先去粮油铺子找到那个人,让他带我们去苗家寨,咱们先回县城成吗?”
丁欢眼角含泪,点头应下。
回到城里已经是下午,丁欢和向颉跟着阿惪第一时间到了他所说的粮油铺子里。
“几位要买点什么?”中年男子热情上前,他也认出了阿惪来,“怎么是你?”
丁欢二话不说掏出钱袋子:“这是二十两银子,我们要去苗家寨,请大叔明天带个路,事成后,我可以再给你五十两。”
前后一共七十两银子了,粮油铺子两个月也挣不到这么多,罗奇自然毫无二话。
双方约定好明天卯时末在粮油铺子碰头。
“欢欢。”
从粮油铺子一出来,丁欢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是霍江。
“霍伯父。”
“真的是你,你……我都不敢认。”霍江没想到丁欢会瘦成这个样子。
霍江自己也瘦了,大儿子出事,他也吃不好,睡不好,又连续的赶路,他体重暴减,但是远远没有丁欢瘦的厉害!
霍江一副痛惜模样:“你受苦了。”
“伯父,我不累,已经有云尧的消息了。”
“你说真的?”霍江顿时喜上眉梢。
事实上,霍江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虽然自己心痛,但是那么高的悬崖,悬崖下又是那么浑浊汹涌的江水,他知道儿子生还的几率微乎其微。
可是现在丁欢告诉自己,有儿子消息了!!!
他怎么能不激动!怎么能不高兴!
“可是他要成亲的。”说到这儿,丁欢眼泪哗哗往下掉。
“这不可能!”霍江说的斩钉截铁,“我儿子我清楚,他不可能娶别人,肯定有误会!他现在在哪儿?我问问他,欢欢,无论什么时候,我只认你一个儿媳妇。”
丁欢又把从阿惪那儿听来的消息如实告诉霍江,霍江听完后,眉头皱成一团。
“欢欢,这事儿肯定有误会,如果他真是我儿子,那他为什么改名?又为什么改名叫欢欢?还要跟别的女人成亲,要成亲了,还不通知我这个当爹的,你说这说的通吗?”
这也是丁欢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霍江忽而又道:“从前我押镖的时候,听说有人摔了脑袋会造成失忆,你说我儿子会不会是失忆了啊?然后那女的垂涎我儿子的美色,就骗了他。”
这不是狗血剧里的情节吗?
不过丁欢倒希望霍江的猜测是真的,至少说明他还活着,失忆而已,她能治!
“欢欢你脚怎么了?”霍江这时候发现丁欢走路姿势不太对。
“扭伤了,不过现在也没什么大问题了,晚上我用药酒再揉揉就行了,对了,昭文,你那儿药酒用完了吗?”
向颉笑道:“还有点儿,你这药酒就是好用,我这胳膊好多了。”
“你也受伤了?”霍江打量着向颉,向颉也瘦了不少,还受了伤,这一次如果儿子不找回来,只怕儿媳妇也要留不住了。
“一点小伤而已。”
由于明天要去苗家寨,晚上丁欢用了两滴灵液加到药酒里,药酒的功效更强,相信明天就能好。
回到客栈,终于房间里只有向颉阿惪主仆了。
向颉一脸严肃:“阿惪,你可知错。”
阿惪连忙跪在向颉面前,苦着一张脸:“少爷……”
“你明知欢欢一直再找他,你……”
“少爷,我就是替您不值,您做的难道不比那个猎户做的多?那个猎户为丁姑娘做了什么?不过就是他们相识早,早有婚约而已,他哪里配得上丁姑娘?他哪里比得上您一根汗毛!”
“你……”向颉对阿惪打也不是骂也不是。
半晌,向颉叹了一口气:“这种话以后不要说了。”
“为什么不说?”阿惪不服气,“您为丁姑娘付出了这么多……”
“这都是我自愿的,往后不许再提!”向颉的语气,不容拒绝。
阿惪悻悻地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