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老爷?果然不出所料。
听到这亲密的称呼,沙琴秀马上确认这些果然是普文洛的精锐,于是挥手道:“普先生在车上昏迷,必须马上进行急救,我们连医生都带来了,如果你们还敢阻止我们进去,普先生出了什么意外就全由你们担当。”
在她连珠带炮的威吓中,血刺队员把普文洛抬了出来,主刀医生神情肃穆的站在他身边,用权威性的声音开口:“普先生被人击伤了脑袋,我需要在安定的环境为他治疗,否则再过半小时就会恶化伤势。”
无视主刀医生的言语,银发中年人小心翼翼的踏前几步,见到果然是普文洛,脸上不由变得震惊,当下向左右亲信喝道:“快!快把老爷扶进古堡,快,顺便打电话给医生,让他们马上赶来伯爵古堡,马上!”
银发中年人喊得歇斯底里,因此身边的人迅速行动起来。
沙琴秀却伸手拦住他们,冷哼出声:“对不起,普先生昏迷前有过交待,必须由他指定的医生进行治疗,他信不过其他医生和护卫,谁知道会不会有问题?你们现在只需要把路让开,让我们把普先生送进去抢救。”
银发中年人显然判断出沙琴秀等人的来路,知道他们很大可能就是帅军,虽然双方处于合作阶段,但对于他们袭击海珀豪宅始终耿耿于怀,因为那是黑手党的侮辱,更重要的是,他对帅军突然出现在古堡感到怀疑。
这环节不在计划内。
于是他阴沉着脸,厉声喝道:“放肆!我是普先生的老管家,跟随他四十年了,怎么会不放心?你们把普先生交给我们就可,有什么意外我完全可以承担,至于你们想要进这个门,对不起,伯爵古堡恕不接客!”
“恕不接客?放肆!”
厉喝从众人身后袭来,沙琴秀微喜,转头望去正好见到楚天他们。
楚天大步流星的从后面穿了过来,亲自扶着普文洛喝道:“老管家?我看你不是老糊涂,就是想造反,大敌当前,普先生让我作主所有事情,因为我能带他到这就证明不会害他,如果谁敢阻拦就让近卫军杀了他!”
银发中年人脸色巨变,目光忽然变得凌厉,随即开口道:
“小子,古堡是私人重地,岂能容你们想进就进?更重要的是,普先生现在昏迷不醒,根本没有其他人证明你们身份,说不定你们就是祸害老爷的歹徒。”
楚天笑而不语,左手却已经捏好了短刀。
停缓片刻,银发中年人继续补充:“所以我们不把你们扣押审问已经是天大恩情,我们再退半步,就当作你们是助人为乐的好人,那么两万辛苦费足于慰劳你们了?来人,给小兄弟点赏钱,然后护送他们出去。”
话音落下,旁边的亲信掏出两叠钞票丢给楚天。
楚天拍拍这笔飞来的小财,随手丢给服部秀子保管,然后盯着银发中年人,冷冷回道:“你是否没有听清楚我的话,普先生让我作主所有事情,如果还想让我再说第三遍的话,那么,我就会用刀子刻在你心窝上。”
丢钱的家伙踏前半杯,指着楚天吼道:“你作主?你算什么东西?”
楚天笑容春天般的绚烂,左手握着的短刀毒蛇吐信般钻入他的胸膛,方位正是心脏范围,那名倒霉的家伙哼都没哼,就睁着难于置信的眼睛,缓缓向地上倒去,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楚天竟然如此大胆如此毒辣。
见到楚天出手杀人,周围的大汉瞬间变得惊怒交加。
银发中年人眼皮直跳,望着楚天道:“你,你怎么可以杀人?”
(二)
无视周围即将爆发的态势,楚天的左手捏着短刀,微微垂下流尽鲜血,随即淡淡回应:“我已经说过,普先生授予我生杀大权,地上那家伙竟然敢斥责我,也就是冒犯普先生,难道对普先生无礼者不用死吗?
“谁再敢阻拦我们进入古堡,我就会毫不犹豫的杀无赦!”
富贵险中求的亡命之徒向来不缺乏,有位身材魁梧且自感优越的家伙,从银发中年人的背后闪出,掏出闪着黑光的匕首喝道:“小子,你太放肆了,竟然敢借普先生的名义乱杀人,老子要杀了你为兄弟报仇!”
楚天轻轻摇头,左手毫无征兆的抖动。
短刀如流星般的射入他的咽喉,随即从后面穿出。
没有悬念的鲜血溅飞,没有悬念的轰然倒地。
如果说楚天首次杀人让他们惊怒的话,那么现在就是惊惧和疑惑了,这小子众目睽睽之下胆敢连杀两人,莫非真是有所仗恃?莫非真是普文洛授予了他生杀大权?念头至此,众人的包围态势变得些许松懈。
银发中年人则脸部抽动,咬牙切齿的道:“你太放肆了!”
楚天毫无畏惧的踏前几步,迫视着他的凶悍眼神,平静的道:“这位所谓的管家,那么咱们就来赌赌谁对普先生更忠心,如果两个小时内没有救醒普先生,我会自刎谢罪,随行的五十七人全部任由你处置。”
银发中年人杀气微退,等待楚天说完。
楚天反手指着近百名黑衣人,然后又缓缓指着银发中年人,平静的补充:“如果你们自认为有把握救治普先生,我也不介意把他移交出去,但是,必须定下承诺,稍有差池,你老人家的脑袋就给我搬家,如何?”
银发中年的人微微缩回,显然有所顾虑。
楚天把话说到这里,已经堵死了银发中年人的路,后者暗暗掂量,如果自己请来的医生治不好普先生,岂不是要人头落地?到时耍赖不认也不行,周围的近卫军全都听到了,普文洛出了事情必定会责怪到自己头上。
这种具有高风险的事情向来不是智者所为。
楚天自然见到他的微小动作,于是趁热打铁的道:“管家,你竟然没有把握就把路让开,除非你真是想要普先生死,还有,谁敢阻挡着路,我就怀疑他想要普先生的命,谁要普先生的命,我就会要他死,快滚开。”
银发中年人生出愤怒,但很快压制了下来。
他心里不断的衡量选择,终于决定等普文洛醒来问个明白,如果眼前的人是假传圣旨,那自己就可以把他们大卸八块,如果他们医治不好普文洛,自己也同样可以要他们的命,有那么多精锐在此,不怕他们跑掉。
于是点点头,银发中年人沉声道:“好,我就暂时相信你,来人,把他们护送进古堡,要好生关照他们。”
身边的亲信朗声回应:“是!”
此时,不远处已经传来了汽车声,还伴随着混淆不清的喧杂声。
楚天知道大战将临,向周围彪形大汉喝道:“近卫军何在?”
黑衣大汉们相视几眼,却没有回答楚天。
楚天眼里闪过杀机,再次喝道:“近卫军何在?”
为首者稍微犹豫,出声回道:“你没权命令我们!”
楚天势大力沉的扬起右手,以电闪之势把为首者击倒,望着捂嘴闷哼的家伙,这才冷冷开口:“无视我的命令,就是无视普先生的命令,连管家都相信我们,你们近卫军有什么资格质疑?下次再犯,下场如他们。”
楚天的手指横向点出,方位对着地上的两具尸体。
银发中年人脸色微变,却没有说些什么。
被击倒的为首者悲愤莫名,却也不敢再顶嘴。
楚天凝聚目光盯着他,不置可否的喝道:“近卫军何在?”
这次没有了犹豫,更没有了抵抗,周围百余名黑衣人齐声回道:“在!”
沙琴秀轻笑:此棋落下,整局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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