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程博一直都是个十分相信自己第六感的人,此时他的感觉就是:要么自己活着将东西主动交给靳青,要么自己被靳青干掉后,靳青像翻那些死人一样翻检他的尸体。
不管那条路,自己身上的东西估计都会落在靳青手中。
想明白靳青的目的就是为了求财后,龙程博赶忙手忙脚乱摘自己身上的玉饰准备交给靳青,他可不想让那女人摸过死人的手摸到自己身上来。
主动上缴,说不得还能结个善缘。
龙程博的侍卫看到主子的动作并没有说话,而是拖着重伤的身体为龙程博将脱臼的腿骨扶正,他们只是侍卫而已,没有资格干涉主子的决定。
侍卫虽然受了重伤,但接骨的手艺却是比靳青好了不少,没有多久便将龙程博的骨头扳回了原位。
看靳青拿着一包刚从尸体堆里搜刮来的东西兴冲冲的回来,龙程博眼神飘忽了一下:真是“英雄”啊!
靳青站在一边兴冲冲的看着侍卫给龙程博接骨,心中琢磨着自己的手艺到底同别人差在哪里:为什么人家接好后直接就可以让伤患走路,而自己接好的那些人却都像被人挖了祖坟般痛苦。
龙程博坐在地上,微微抬头看着靳青,只见他一手提着自己的裤子,一手指着身边的东西:“今日救命之恩,我必永世难忘。这些便是我对您的谢礼。”
龙程博面上看起来虽然洒脱,但是他的手一直在拎着裤子,因为他那条镶着翠玉的腰带,正放在那堆谢礼中。
侍卫们也不敢将自己的腰带送给龙程博,他们这些下人的东西怎能用到主子身上去。
靳青歪头看着龙程博那挺直的身体,不知道这个人究竟在装什么,同时伸手接过了侍卫们递过来的那包玉饰掂了掂。
忽然,靳青心情很好的对着龙程博问了句:“需要送货么?”她今天心情好,可以把这几个货送到山下去。
龙程博惊愕的看着靳青,迅速反应过来,自己应该就是靳青口中的那个货...
龙程博咬牙切齿的看着靳青,恨恨的说了句:“要!”他就是这么个能屈能伸的大丈夫怎么了。
侍卫们:“...”爷,您堕落了。
靳青对着龙程博咧嘴一笑,月光应在靳青白森森的牙上显得异常阴森:“诚惠,一万两银子。”这几个人刚刚的就是向着京都的方向跑,反正她也是要回程的,倒不如捎上这几个人,总不能跑空车。
龙程博:“...”这怕是个钱串子成精了!
靳青的速度飞快,扛着四个人迅速会到了城门口的一个村落中。
龙程博的侍卫敲开了一扇门,从里面出来一个管家打扮的人,只见带着几个手下将龙程博和受伤的侍卫扶了进去,而后又恭恭敬敬的递了一张银票给靳青。
拿到钱,靳青乐得眉开眼笑。
管家见靳青的心情不错,赶忙对着靳青一拱手:“不知姑娘家住何处,今日姑娘救了我家主子,在下来日也好登门拜谢。”
听到登门拜谢几个字,靳青嘴角一抽:有了裴季的事情,她对登门拜谢这几个人一点好感也没有。
管家见靳青的不愿意说话,却也不急,对着靳青深深一揖:“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这句话倒是没有让靳青反感,毕竟拿了人家的钱,还误伤了人家主子,留个名字也是应该的。
想到这,靳青认真看着管家说道:“老子姓文,文志远那个文。”所以除了送钱以外的事情,都可以去找文志远那个王八蛋,谢谢!
说完后,靳青转身就走,折腾了一晚上她要赶紧回去补个觉。
听了管家回话,龙程博忽然觉得自己太阳穴一阵突突,他耳边似乎响起梦里上一世时,他无意中在镇国公那边听到的话:得文氏女者的天下,难道就是这个女人!
身为皇后的嫡长子,龙程博十分清楚文志远是谁,也听说过文志远家中的那场闹剧。
但是他却没有想到,那个费尽心力将自己打造成京城新贵的文志远,竟然会有这么一个凶狠残暴又武力值极高的女儿。
想到那个行为举止都异于常人的靳青,龙程博觉得自己十分蛋疼:这女人就算真的是那个传说中的文氏女,他也不会动求娶的心思。
毕竟他在朝堂上已经凶险万分,万不想等回府后还要过那种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日子。
谁知道这女人会不会在哪天梦游的时候,“不经意”扭断他的脖子...
不过...
龙程博陷入沉思:如果这女人真的是传闻中的那个,他还是要想个完全的对策。
好在那个姑娘看起来并不灵光,估计应该很好摆布!
从龙程博这边离开,靳青飞快的窜回了侯府,到了侯府后墙这边,靳青十分疑惑的向里面探头:墙怎么没了。
墙边处有两个正在守夜的小厮,防止外人进入侯府,见靳青回来后,这两个人迅速将头歪向一边:他们什么都没有看见。
这两个人将尉氏交代过的,等靳青一回来就将人扭送到她面前的事情华丽丽的忽略了。
且不说现在府中的大夫人不是尉氏,而尉氏又在靳青的打压下,彻底失去了侯府中的话语权。
光是他们的卖身契不在尉氏手里这件事,就足以让他们对尉氏的安排阳奉阴违了,要知道他们可是侯爷的人。
那女人以为自己的是谁,让他们去扭打大小姐,这不是要他们去送死么!
靳青溜溜达达的向自己的院子走,准备回去倒头就睡。
而尉氏此时正气呼呼的坐在屋里,等着下人将靳青扭送过来等她发落。
一个婆子走了进来,对着尉氏耳语了几句,知道小厮根本不敢同靳青动手,尉氏顿时被气得直哆嗦。
再想到文清韵被墙砸断了一条腿还毁了容,必须一动不动的在床上躺一月才能下床的可怜模样,尉氏就恨不得将靳青活吃了。
可现在,文清韵毁容的事情还不易张扬,她只能忍...
忍、忍、忍个屁,她快要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