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战实力不俗的对手时,不能说这种参与感十分微弱的死蹲打法是错的,可路人玩家最注重的就是游戏体验,你让他在树丛里蹲个两分钟,倒是能给下路造成足够威胁了,但心态上注定是煎熬的。
“留个兵给我跳一下。”
杨凯所说的跳一下,就是指向性的位移技能,需要目标才能释放。
他所操纵的七宫云雾越过了兵线,此时想要逃生正好可以通过敌方小兵来实现。
见对方打野冒进,冰盾骑士回身反打,杨凯预判走位躲过重锤使的大招重锤冲撞,在进入树丛前一刻释放暗影步。
等到冰盾骑士追至树丛时见目标不见短暂愣住,才想起暗影刺客是有隐身技能的。
一颗真眼砸下。
此时暗影刺客其实已经绕出了树丛,出现在了并盾骑士身后。
七宫云雾击杀了晴空代练22!
“这身上没世界装备就是不行啊。”
三个打一个被反杀,杨凯仍旧是不太满意。
“能跑吗?”
赶来支援的江寻问。
“杀的太慢,被西部射手点残了,难啊。”
不停点动鼠标的杨凯,正迫切的期待位移cd能够点转好。
“冰箭塔打人能减速,往那逃。”
江寻指引说。
“问题是只能减速一个啊。”
杨凯觉得这种做有点徒劳,但总不能原地等死,便朝向冰霜箭塔靠了过去。
嗖!嗖!
第一根冰霜弩箭射在了重锤使上,接下来的一根则是射在了西部射手身上,第三跟目标又是重锤使...
杨凯意识到,这是张哲在手动操控防御塔选取攻击目标,目的就是为了让两人身上能同时带有减速效果。
至于此时的九宫云雾,自己不仅还在补兵,另一侧树丛里的弩箭防御塔也在帮忙进行攻击。
“同时操作两座防御塔,外加角色补兵,张哲多线操作真的不错....等下,他不是应该来帮忙吗!”
杨凯才刚赞叹完流畅的多线操作,发觉意识到此刻的九宫云雾仍旧是专注补兵,压根就没把命悬一线的自己放在眼里。
喜洋洋的妙妙屋:冲啊,电音哥
“来....了...”
才反应过来的九宫云雾拎着小锤,朝着拎着重锤的重锤使就走了过去。
重锤使见七宫云雾追不上,就干脆将赶过来的九宫云雾做为了攻击对象,两人一阵血腥的原地平a,被打到残血的张哲连忙退走。
塔楼之神的确是近战职业,可问题是他根本没有近战技能,完全不是重锤使的对手。
“好强的怪啊...哦,不对,好强的玩家啊。”
敌人意料之外的近战能力,给了张哲不小的触动。
喜洋洋的妙妙屋:跑
手握长弓的丛林猎人不再猥琐,在九宫云雾的逃跑路径上放下一个捕兽陷阱,便不再移动了。
“撤,妙妙屋卖自己了。”
江寻怕张哲不理解妙妙屋的行为,便指挥说。
九宫云雾:我能走
张哲打完字,回身开始敲筑泥墙。
重锤使的行进遭受到了阻截,就只能横向走位绕过,然而就在刚要靠近时,第二道泥墙又凭空出现。
当!当!当!....
一连六座泥墙之后,甩开距离九宫云雾的已然是躲到了自家一塔下方。
然而此时极度窝火的重锤使已经上头了,根本不理会后方不停攻击自己的丛林猎人。
“哈哈,这打野还是年轻啊。”
看到与自己类似悲惨的遭遇即将上演,杨凯忍不住笑了声。
重锤使高高跳起,一个职业技能大地碎裂猛砸到了塔下,气势凶猛。
然而当察觉到敌方塔下空无一人后,短暂愣了片刻才是开始向回折返。
晴空代练33被喜洋洋的妙妙屋击杀!
晴空代练33:?
九宫云雾:失败了,我还是残血被打回家了。
“没关系,如果能使敌方玩家阵亡的话,在线上残血回家也是稳赚的。”
江寻指点说。
知道下路不好动手后,局势便陷入焦灼。
晴空代练这边,有默契配合跟阵容优势,澜跃三人组这边有两人现役职业外加操作跟技能都分外诡异的张哲。
双方你来我往打了四十分钟,直到天边泛起朝阳,江寻抓住对方一个失误,指挥队友先秒了两人,才艰难的赢下了这场比赛。
喜洋洋的妙妙屋:撞翻代练车队,太强了,咱们加个好友
九宫云雾:好
张哲自身就是如假包换的黑铁段位,但职业选手来炸鱼,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江寻跟杨凯觉得还是低调一点的好,便没有添加妙妙屋为好友。
“早点睡,下午一点之前来总部就行。”
江寻告知说。
“咱们战队不用打卡的吗?”
为求谨慎,张哲还是问了一句。
“我干这行快十年了就没打过卡,好好休息养好精神,晚上继续。”
听完江寻的嘱咐,张哲在手机上定了一个十二点的闹钟便去睡觉去了。
不过才睡到中午十一点就被王慧丽给揪起来,拉到厨房强制吃饭。
“我不想吃饭,我好困啊。”
张哲晃着脑袋,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别那么多事,赶快吃,你不是下午还要上班吗,我听说代练很耗费精力的,不吃饭怎么行。”
王慧丽说着,将米饭盛好摆在了桌子上。
张哲看着桌上昨晚剩的西红柿炒蛋和油焖茄子,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完了,要来不及了。”
说着便放下筷子,从衣架上取下队服外套。
“小哲,你这是怎么了?”
王慧丽好奇的问。
“妈,我忘了单位有食堂。”
“食堂做的能有家里卫生吗?”
王慧丽质疑说。
“我昨天看了食谱,今天吃螃蟹跟松鼠桂鱼。”
张哲穿完运动鞋,便快步跑出了家门。
下车来到澜跃总部门口时,见到大门上方欢迎通州花凌战队来访交流的横幅,以及停靠在正门处的中巴,张哲猜测应该是有个战队来交流了,便不免加快了步伐。
“大雷表哥,食堂开饭了吗?”
张哲急切的问。
“开了啊,话说你小子到底在澜跃....你跑个什么劲啊。”
王大雷还想跟张哲多聊聊,结果一溜烟就跑向了食堂了。
今天中午食堂内的人异常的多,并且还有不少穿这浅灰色,并带有菱形花朵图案队服的青年人在餐桌上用餐。
“魏总,招待不周,就只能在食堂将就一下了。”
王进跃举杯寒暄。
对座端庄得体的中年女子淡然一笑,举杯对碰:“王总客气了,应该是我们花凌来打扰了才对。”
张哲对自家老板都没啥兴趣,别说其他队伍的了,迅速拿到餐盘打完餐,这才如释重负来到了餐桌前。
“张哲,这么早就来了。”
披着澜跃队服的江寻有点意外。
“江哥,眼屎。”
张哲指了指自己的眼角。
会意的江寻赶忙用手抹了两下,然后揉了下眼睛。
“没了。”
此时杨凯将餐盘放到了桌上,面带笑意的说:“老江,第一次见你穿队服。”
“唉,人家魏总好不容易来看我一次,我总不能穿个背心。”
江寻调侃说。
“江哥,花凌很强吗?”
嘴里嚼着螃蟹腿的张哲问。
“你想想,强队能来咱们这交流学习吗。”
江寻解答说。
“上赛季倒数第二。”
杨凯给出了更确切排名。
“倒数第二不假,不过人家魏总品牌运营的好啊。”江寻介绍说。
杨凯反对说:“运营只是一方面,要没有斗魂首冠这个头衔,处境或许还不如咱们呢。”
江寻一看杨凯脸色不太好看,也就没跟他争。
杨凯今年22,来澜跃都快四年了,从替补到主力首发,可以说把电竞选手最宝贵的年华都奉献给澜跃了。
如今看澜跃混成这幅光景,心里当然不会好受。
“去年真是可惜啊,王总花大价钱招兵买马,结果....”
江寻欲言又止。
“去年澜跃怎么了?”
听到张哲询问,江寻瞪着眼,一脸这你都不知道的表情。
“江哥别提那些烂事了,咱们努力打好今年。”
杨凯脸色有些阴沉的说。
就在快要吃完饭时,一位身穿花凌队服,留着络腮胡的中年人从后方猛力一拍江寻的肩膀。
“老江啊,你怎么躲这了。”
“严哥,我以为谁呢。”
江寻笑着回怼了一拳。
“这是青训的新人?”
中年人看着张哲,目光炙热。
“不是,王总朋友家孩子,想接触职业来感受一下氛围。”
江寻迟疑了一下,介绍说。
“少来,我又不是来抢你们家选手的。”
中年人说着,坐到了张哲的对面。
“叔叔好。”
张哲出于礼貌,跟对方打了声招呼。
然而这一句话出口,三人的脸色都变了。
短暂沉寂后,络腮胡中年人噗嗤一笑,介绍说:“我看起来年龄是大了点,但还没到叔叔那个级别,我叫严斌,是花凌队的队长。”
“你好严哥。”
张哲纠正了称呼。
“澜跃今年什么计划?”
严斌看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声。
“至少也是...八强。”
江寻鼓足了勇气。
“不错,我的目标不说你也知道,晚上出来喝点?”
“呃...我刚来...晚上还有训练任务....”
江寻犹豫说。
“别装了,训练也不差这一天,杨凯一起?”
收到邀请的杨凯轻点了两下头。
“那就说定了,我晚上溜出宾馆,你们负责找地方。”
严斌低声说完便离开了。
三人来到训练室,江寻跟杨凯就琢磨了起来。
“我跟严斌喝酒,就没有那次是能站着回来的,是不是得找个人帮忙啊。”
江寻担忧的说。
“明天有交流赛,你还是先想想万一被蒋洁抓到,要怎么样才能免受处分。”
杨凯说完,两人不约而同的朝着张哲看了过去。
“这么强力的新人加入,出去喝酒庆祝一下不过分。”
江寻试探问。
“张哲,你会喝酒吗?”
杨凯询问。
张哲摇了下头,一副弱小无助的样子。
五分钟后,张哲拨通王慧丽的电话。
“妈,今天单位加班,可能会很晚回家,也可能就不回去了。”
“你住的地方晚上冷吗?需不需要被褥什么的。”
“不用了,这什么都有。”
张哲看过总部的独立寝室,说实话比家里条件都要好,就是对于要收多少住宿费有点纠结。
“那我就放心了,小哲啊,你要跟同事和睦相处,要听领导的话。”
“放心,我现在能照顾好自己了。”
张哲很有信心的说完,便挂掉了电话。
晚上十点,江澜市街头一家烧烤店内,独自前来的严斌跟澜跃三人碰了头。
三人喝酒聊天,聊斗魂职业圈的种种过往。
张哲则是像专门带来吃烧烤的,埋头吃个不停。
在持久力上吃串肯定很难跟喝酒相抗衡,吃饱之后,无聊的张哲便剥起大蒜打发时间。
“你说的不对,第五届才是分水岭!以前都是百花齐放,直到津京王朝拿了三连冠,联盟格局才变成今天这样的。”
喝到身体发晃,眼神迷离的江寻,忽然厉声质疑。
“第二届才是!花凌要是阵容不变,我当年也能三连冠,你信不信?”
满脸通红的严斌针锋相对。
“快别闹了,第二届你八强就被腾雾3比0横扫了,还有就第一届斗魂联赛那平衡性,你花凌为啥能夺冠心里没数吗?”
见两人越吵越凶,同样一身酒气的杨凯起身说和:“行了两位大哥,怎么每次一喝酒就吵个没完啊,这还有个刚入行的呢,有点前辈风范行不行。”
“你记住江寻,我严斌早晚会证明,花凌夺冠不是偶然!”
“你都证明八年了大哥!醒醒。”
见烧烤店内的顾客都看了过来,有的甚至掏出了手机想要拍摄,杨凯转身笑着解释说:“没事,就是喝多了,张哲,快给江哥扶出去。”
片刻后,走出烧烤店的严斌被一辆停在路边商务车借走。
澜跃三人组则是打了一辆出租车。
“杨哥,严斌真的在花凌打了九年吗?”
出租车上,张哲不太确信的问。
“要是算上今年,就是十年了。”
杨凯唏嘘的说完,好似想起什么,看了眼后座上起了鼾声的江寻,解释说:“江哥对冠军这两个字很敏感,所以遇上把冠军挂嘴上的严斌,就会感觉不舒服,其实在他这些年对于冠军的渴望一点都不比严斌少,对了,这话记得保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