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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沉默了一小会儿,程煜想起自己把柳漫漫放进屋的原因。“很抱歉我对于少年时代的记忆有所缺失,我真的是没有想起漫漫姐的存在。不过,刚才在进门前,漫漫姐问过我不想知道弄掉吊顶的人是谁么,现在能不能
请漫漫姐给我解惑呢?”
柳漫漫对程煜翻了个白眼,但更像是在挑逗。
“还真是个作家啊,说话这么文绉绉的么?而且凭什么你就觉得我比你年纪大,张口就喊一个女人,尤其是个美女为姐姐,这不是什么好习惯啊。”程煜歪歪嘴,无奈的说:“既然漫漫姐和我少年时代最深的记忆停留在我五年级一挑三打败了三名初三的学生时,那么漫漫姐大概率那个时候也是初三,你比
我大三到四岁,这应该不会有太大的疑问。”
“凭什么我就不能是跟你同龄的?”“你要是跟我同龄,那就是个还没发育的豆芽菜,我着实想不出三个正处于发育期的初三男生为什么会去欺负一个五年级,乃至更小的女生。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觉得你长的好看,没羞没臊的想要追求你,或者是骚扰你……”说到这儿,程煜上下打量了一下柳漫漫,似乎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说道:“我如果猜的不错
的话,漫漫姐初三的时候应该基本发育完全,而且言行举止差不多至少有如今六成以上风采了吧?”
柳漫漫嘟起了嘴,哼了一声道:“所以你觉得我天生是个骚货?”
程煜笑了,他说:“如果漫漫姐非得把你现在这种状态定义为骚货的话,那么我只能说骚一定是个褒义词。”
柳漫漫笑了,山花一般灿烂,漫山遍野,春意席卷而来,果然是个媚到了骨子里的……嗯,骚货。
“算你会讲话。”程煜微微笑着,说:“所以,我大概也知道为什么我对漫漫姐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应该也是我强迫自己忘记的,毕竟,像是漫漫姐这样的尤物,但凡情窦初开
之后,谁又能轻易忘记呢?好在我当年尚且年幼,否则还真是不知道会日思夜想形容枯槁到何种地步呢。”柳漫漫娇笑不已,某些部位又开始勾魂夺魄了,她似乎非常清楚这一点,所以不但没有含胸,反倒是将其挺的更高,就像是下意识的要让对面的人看得更清
楚那波澜起伏一般。“可你还不是把姐姐给忘记了,现在想想还真是可惜呢,那个时候要不是我父母换了住址,说不定姐姐能成为你的启蒙老师呢……”说着话,又是长舌卷双唇
,妖媚无双,至于是哪方面的启蒙,不言而喻。
程煜尴尬的咳嗽了两声,说:“那么漫漫姐是不是该告诉我,到底是谁弄的那个吊顶了?”柳漫漫一收身上那股浪劲儿,突然就有种立地成佛的圣洁感,这女人倒是切换自如,只是不知道那些被她迷得五迷三道却始终得不了手的男人,会不会杆肠
寸断……
她缓缓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
程煜呆了呆,失望的摇摇头,说:“合着这只是进门的手段而已。”
柳漫漫却又摇了摇头,说:“也不全是。我只是想提醒你,那吊顶未必是针对你的。”
“在我门口,不针对我针对谁?”
“针对某个想敲你房门的人呐。”
“比如你?”程煜问。
柳漫漫摆摆手,说:“那个时间我是绝对不会来敲你房门的,找你见面,必须得是晚上……”
喂,刚才的圣洁感呢?能多保持会儿么?咋又让人开始联想卧室里那张床了?
“那还能是谁?陈宇和苏溪当时还在楼下,那就只剩下白小玟了。”柳漫漫微微一笑,再度无缝切换到圣洁模式,她说:“那姑娘虽然茶里茶气却又段位不够,看得出来还是个小处女,所以对付对付小女生小男生还勉强,对付
成年人就差点意思了,但我认为不会是她。”“可当时楼上就只有郭平安和谢彦文以及白小玟三个人,楼下的人可以为彼此做不在场证明,那东西应该也不存在任何定时装置,所以,你认为是郭平安和谢
彦文中的一个?”柳漫漫摆了摆右手食指,说:“不,楼上不止三个人,还有一个我。你不用刻意把我排除出去,虽然我很清楚自己跟那件事没关系,但站在你的角度,我依旧
是值得被怀疑的对象之一。”
“如果有定时装置,你当然会被怀疑。但既然没有,你就是最不该被怀疑的人。隔着门,什么也做不了。”、柳漫漫微微颔首,道:“那么,白小玟和谢彦文的疑点就也同样不成立了,我记得当时白小玟和谢彦文都互证他俩是几乎同时开的门,而那时候吊顶已经掉下
来了。”
程煜点点头,说:“如果这非得是人为的话,那么他俩的嫌疑的确基本可以消除。”其实吊顶的脱落,只需要一个极小的机关就能做到,只要有人能在吊顶上粘黏一条极细却又足够有韧性的长线,在当时那种光线之下,被人察觉到的可能性
极低。而线的另一头,可以是垂在吊顶下方的,楼下打桌球的人假作不经意间的经过轻轻一拽,就能实现其目的。而在大家的慌乱之下收起那根细线难度极低。
当然,线的另一头也可以从门缝里伸进任何一间屋,屋里的人拽动长线同样可以实现吊顶的脱落。只是,隔着房门,几乎就很难断定走廊上是否有人了。
所以,程煜才会说柳漫漫以及白小玟、谢彦文基本上没有任何嫌疑,嫌疑,只集中在郭平安以及楼下打桌球的三人身上。“楼下三人可以相互佐证,而在其他两人面前耍手段却不被发觉的可能性极低。如果是他们三人之一,那么他们针对的目标就只能是你,毕竟,正常情况下,
是不会有人走到你的门口的,你和陈宇的屋子,从某种意义上而言,都是死角。”程煜明白柳漫漫的意思,他微虚了双眼问道:“你认为是郭平安?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而且,如果他针对的不是我,又会是谁?你自己也说我的房门口其
实是死角啊。”
连续几个问题问完,程煜其实自己也已经几乎想到了答案,只是这个答案略显离奇……“你是说,郭平安其实是想让那个吊顶砸中他自己?”程煜压低了声音,倒不是担心门外有人偷听,而是纯粹下意识的行为,在说这种话的时候,人类往往会
有些不同寻常的行为举止。
柳漫漫笑了笑说:“吊顶的事,就两种可能性。一种真的就是意外,另一种则是人为。而如果是人为,我觉得,郭平安的嫌疑最大。”
程煜的脑中迅速闪现郭平安当时打开房门时的情景。
那时候,程煜刚走出房门,听到楼下邓景亮的声音,便想趴在栏杆上看看下边都是谁在打桌球。
然后,他听到对面的门响,看到郭平安出现在门口,他对郭平安笑了笑,郭平安脸上闪过一丝意外的神色,然后也冲自己点了点头……在程煜对郭平安微笑示意,以及郭平安脸上闪过意外之色并对自己颔首之间,程煜清楚的记得自己是先笑的,这意味着郭平安打开门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发
现走廊上有程煜的存在,他当时的注意力在其他地方。这似乎有些不正常,毕竟,一个人打算出门,并且那扇门又不需要他回身反锁的情况下,他的视线就必然是平视大门之外的。开门之后,自然应该将眼前的
一切尽收眼底,可郭平安却显然根本没注意到程煜的房门口站着一个人,也没注意到程煜的房门是开启的。尤其如此,当时庄园里的灯已经开了,走廊里相对比较暗,而程煜的屋里毫无疑问是开着灯的,是以在程煜的房门大开的情况下,程煜所处的位置就是整个
走廊最亮堂的地方。除非郭平安当时视线有固定的焦点,否则他很难不注意到程煜的存在。当时的情况应该是这样的:郭平安心里想着是,目光投向门外那个他早已确定的位置,所以,他没能在第一时间意识到程煜就站在那块即将脱落的吊顶之下。而很快,他的视线受到程煜身后光线的影响,而程煜此刻正好对郭平安笑了笑,郭平安也自然发现了程煜的存在。他有些意外,下意识还以颔首作为无声的打
招呼,随即,他做出了下一步的举动……
当然,这个下一步有无数种可能。但如果郭平安出门前的目光就已经锁定了头顶的吊顶,他原本的目的是自己出来之后,走到程煜门口,再拉动那根细线,使吊顶脱落,那么,他就能制造出
一种有人想要暗算程煜,但他却成为了替罪羊的假象。说不定,还能借此让大家以为他受了伤,再也不是这些人里武力值最强的那个。可他出门之后,却发现程煜竟然恰好站在那个位置,他迅速调整了计划,毕竟,砸到自己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大家认为有人要暗算程煜,尤其是让程煜自己这
么认为。但现在既然程煜本就站在吊顶之下,那么让吊顶直接砸向程煜,效果显然更有说服力。并且他还将成为救下程煜的那个人,进一步的可以完善他在程煜心中忠厚的人设。以他的武力值,加上程煜这个置身事外的人的帮助,他赢下这场竞赛的可
能性就远超其他人了。
只是,真的会是这样么?若真如此,人心是不是也太复杂了,程煜简直不敢想象。
但那毕竟是一亿美金,这里又都是智商极高之人,这一步步的算计,本就是这些人的拿手好戏。
见程煜沉默不语,柳漫漫知道他已经想到了所有的可能性。
“人心最不可测,毕竟是一亿美金。”
程煜抬起头:“如果真是郭平安,他为何没来找我?”“你刚才在楼下大厅里的好意,只会让人认为你是故作姿态,不会真的有人感激你的。而这,也让你从人人拉拢的对象变成他们最想优先除掉的人。”柳漫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