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张伯,我没有印信啊!爹爹不会只留一句空话!这样的话,不光是大姐不相信,我也是不相信的。”风云轻看着张伯。
“回七小姐,印信在老爷临走的时候送你的手镯里放着。”张伯看了风轻烟一眼,弯着的身子直了直,缓缓开口道。
“这样?”风云轻心里好笑。终于这老头子算是开口了。从来她家的老头子不会平白的在她不要的情况下送给她东西,恨不得她要东西的时候有多远躲多远。那日走的时候居然笑容满面的跑来上赶的送给她东西,不是很奇怪么?
所以,在她家老头子走后,她足足的研究了大半天,才总算被她给了解了那里面的秘密。低头,看着套在自己手腕上通体碧绿的手镯。这个手镯不同于一般手镯,宽度足足有一节手指,厚度也比一般的手镯厚许多。外表没有半丝分割的痕迹,天然的融合一起。虽然形状奇特,但就是一只手镯无疑。
风轻烟也盯着风云轻手上的手镯,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半丝异常。
“这手镯我甚是喜欢,是父亲走那天送给我的。难道张伯说这手镯就是信物么?”风云轻装作不知道的看着张伯。
“七小姐双手食指按在手镯上那细细的印纹处,手镯就会自动的开了。”张伯立即开口道。
风云轻点点头,看了张伯一眼,又看向屋内的众人,按着张伯说的,将双手的食指放在了手镯那唯一一处轻微的印痕处,手镯无声自开,一枚物事儿掉了出来,手镯有迅速的合上。看不出来半丝刚才打开的破损痕迹。
“呀,果然是有东西!”风云轻看着掉在自己手心里的印章,惊呼出声。风轻烟在看到掉出来的印章,一张如花的小脸一下子变得面若土灰。脑中嗡的一声,一瞬间空白的似乎什么也不知道了。她认得,这是风府一家之主的印信不错。没想到老头子居然将这个东西给了七妹。
“果然是爹爹的家主印信。”风云轻将手里的印章摊开,这块小小的印章是由黑玉石打磨而成,石头的正反两面都是用很深的指力刻画而成的朱雀尾部的图案,在图案的一角同样用上乘指力刻成的梅花篆字的一个风字。
这种柔中带刚的指力,风云轻认得,天下间只有少林寺的一指禅功大成之后可以使出。传闻三百年前南阳王朝建朝之始,南阳始祖皇帝封帮他打江山的四位有功之臣。风、凤、柳、阮四大王侯。其中三人也就是现在风府、柳府和阮府三大世家的先祖。
据闻当时皇帝命人打造了四枚印章,请少林寺当时的得道高僧分别的刻上其身份的象征。后来少林寺经过了一场浩劫,一指禅功在火中被毁。那位高僧也在那场浩劫中故去,所以,一指弹功再无后人练成,这枚印章也变成了天下间只此一枚。
随话说皇帝自古以来就是只可同苦难,难以享安乐。后来凤家因不愿女儿入宫为妃而得罪皇帝。后来事件波及之广,而至满门抄斩。所谓是兔死狐悲,于是其他三人纷纷退隐,弃文从商。
也便有了如今的三大世家。皇帝去了心腹大患,念起助他登基有功,所以便默许了他们的退隐。凤姓消失,印章也随着一起消失了。后来并肩于三大世家一起的梅府在同一时间崛起。于是便有了如今的风、梅、柳、阮四大世家。
四大世家分别占取各个行业,互不相抢,互不争夺,说没联系,却是联系最深,而今三百年已过,却是如蜘蛛结网一般,盘根错节。四大世家壮大至今,重新的回到了三百年前的局面。成为了皇帝的心头大患。
但是因为经过三百年的发展,四大世家也已经不再齐心。磕磕碰碰长了,便成为了心结。更因为经过三百年的发展,各大世家间都不再持平,有了势力的高下之分,所以这便是更大的心结所在。
但同时四大世家又都明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所以,尽管有私下的矛盾,若没有太大的事情出现,四大世家的冲突是根本就不会搁在明面上来。
所以,只因为一个柳香云,她虽然是柳府的嫡系孙女,但是和柳府家业比起来,还是犹如云泥之别。风云轻深深的知道这一点。风轻烟也知道这一点,但是貌似柳香云并不明白。
那今日就让她明白明白。若造成四大世家失和。她柳香云根本就不够资格。风云轻心里冷笑一声,从印章上收回视线,看着风轻烟笑道:“大姐,你可要看清楚,这是不是爹爹的家主印信?”
风轻烟似乎傻了一般,看着风云轻手里的印章,只是那么静静的看着,这就是这么些年她拼却努力,一直想要得到的家主信物。如今却躺在七妹的手里。
抬头,对上风云轻的笑脸,风轻烟只是觉得那笑容比往日刺眼不知千倍,似乎是在嘲笑她的愚蠢。她费尽心机,小心翼翼,事事都做得让世人叫好,努力的学习做大家闺秀,南阳第一人,如今一看,却抵不过风云轻不知廉耻,蛮横无理,胡作非为,老头子居然将家主的印信就这样的交给了她。
看着那枚玉章,风轻烟虽然极力的忍耐,但一双眸子里依然掩饰不住冰冷一片,袖中的手紧紧的攥了起来,就算风云轻手中有这枚印章又如何,老头子只是交给她暂时代理家主之位,并不是真正的将家主之位交给她。况且这个女人一贯被世人骂的作风,四大世家定不会允许她做风府的家主之位。
所以,她还有机会。风轻烟想到这,稳了稳心神,看着风云轻,缓缓开口:“不错!是父亲的印信。”
“大姐果然识得此物!”风云轻浅笑,把玩着手中的印章,看着风轻烟一变再变的脸,觉得真是享受,看着那双眸子中的冰色慢慢的退去,化为算计,暗叹一声,看来这女人不撞南墙不死心啊!转眸看柳香云和柳伯,那二人一副事不关己等着自己给结论的姿态。再次轻叹,不撞南墙不死心的人不止是风轻烟这女人一个啊!
转眸,顿了顿,看着张伯道:“凭借这枚家主印信在手,我能下拜帖请柳府老太君和香残公子么?”
“自然可以!”张伯立即道。
柳香云的小脸瞬间一白,柳伯的老脸也变了。但柳香云的变化也只是一瞬,便退了下去,今日之事,人证物证俱在,云伴月非礼她是事实摆在眼前,就算请来了她的祖母和哥哥,那也是她的自家人,即使风云轻明知道是阴谋,也要乖乖的将云伴月给她。
柳伯看着风云轻浅笑的坐在那里,又看向云伴月坦然平静的坐在那里。心下有些不确定是否要将事情闹大,自家的小姐是他看着长大的。不能出现差错。看着风云轻手里风府家主的印信,忽然这一刻她有一种感觉,面前的这个女子绝对不像外界传言那般。
就从那日她谈笑间就将五十大箱子的东西收入了自己的囊中,那可是几百万两银子呢!今日看着发生了这种事儿却依然能如此镇定。柳伯忽然觉得尽管今日占尽上风,但这个女人若不放手,恐怕根本就带不走云伴月。
而且自家小姐的闺誉……毕竟出此下策的时候并没有获得老太君和公子的首肯。柳伯看着风云轻,再看着手里被她来回把玩的印章,对着柳香云轻声道:“小姐,老太君年岁大了,恐怕经受不起辛劳奔波,我看还是……”
“柳伯?”柳香云不明白的看着柳伯:“祖母虽然年岁大了,但是身体很好,可以来的。我一定要让祖母来给我讨回个交代。”
“小姐,老太君今年的身体不是很好,所以……要不我们先回府,反正今日之事大小姐和风府不少下人也是亲眼所见的,所以七小姐和伴月公子定会给小姐一个说法的。”柳伯尽力的说服柳香云。
再好的布置伪装虽然天衣无缝,但最怕就是有他们没有料到或者疏忽的地方,只要是他们出了这里,离开现场,这里的一切都将为零,以风轻烟对风云轻恨之入骨来说,她便是最好的人证。到时候老太君和公子出面,所有都对自家小姐有利。所以,云伴月其人,风云轻不给也得给。
先前他和小姐小看了这位风七小姐,本来以为风大小姐会摆平一切。而且一般出现这种情况,这位七小姐不是应该对云伴月厌恶么?一切本来都觉得轻而易举。但现在看来,这位七小姐超乎了他们的想象。
所以……柳伯毕竟是年岁大一些,经历的事情多一些,立即便想到了事情有些不对。他们似乎从这位七小姐进来至今一直被牵着鼻子走。想到这,冷汗冒了出来。立即动用传音入密对着柳香云耳语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