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救我!救我!”
上田博志的呼救声自电话那头传出,赵铸皱了皱眉头,问道:
“你在哪里?”
“救我!救我!救我!”
上田博志还只是传出这种求救声,并没有回答赵铸的问题。
“你究竟在哪里!”赵铸心中涌现出了一抹不耐。
“救我!救我!救我!”
还是一样的呼救声传来。
赵铸手指摩挲起来,他发现了一件事,三次呼救,说话的声调、频率以及长短,都是一模一样的,作为一个人来说,除非是在刻意情况下,否则很难真的做出这样子的事,更别提上田博志此时还是处于紧急呼救的状态了,要么是有人录了声音拿上田博志的电话给自己不停回放这个声音,要么……就是上田博志已经死了,却还认为自己还活着。
这也就是俗称的鬼来电,现实世界里也经常发生这种情况,一个朋友或者一个亲戚忽然跟你打电话,然后你们聊了挺长时间,第二天或者是过几天你才知道其实那个那天和你打电话的人在前几天就已经死了,也就是你那时是在和一个死人通话。
赵铸掐断了电话,上田博志是圈子里的人,虽然是属于刚刚起步的日本圈子,但是上田博志的任务完成度也应该有3到4的水准了,肯定也是有着自身的强化和特殊血统,所以这类人死后,比普通人刚容易触发一些超自然现象,因为他们自己就是属于超自然的一类。
重新拨通了一个电话,等着那边响了几声被接听了;
“喂,大少,什么事儿啊。”朱建平那边有些嘈杂,还有汽车的声音,嘴里还在咀嚼着东西,应该是在街边吃着大排档。
“有事情了,还记得我和你说的那个日本社团么。”
“记得啊,一帮小日本弄的社团呗,你还是社长。”朱建平喝了一口啤酒说道。
“那个副社长死了,刚打电话给我,应该是鬼来电,他死了却还认为自己没死,还按照生前的想法给我打电话呼救。”
朱建平嘴里咀嚼的动作放慢了,然后缓缓道:
“在深圳?”
“他一直在深圳的。”
“那得去看看,你是回医院去了么?”
“对。”
“行吧,你也别折腾回来了,我去就可以了,地址能查得到么?”
“可以追踪到。”
“把地址坐标给我,我去看看。”
“嗯。”
“好,就这样了,老板,结账。”
赵铸挂断了电话,又给孙瑶打过去。
“大人,我在。”孙瑶的声音带着一种礼节性的尊卑感,赵铸也不懂是不是紫月那时立的规矩又或者是GN组织下属对紫月这种类似于神的存在的一种崇拜所以衍生出来的这种规矩。
“查询一下在七点十五分给我打的那个电话的位置。”
“没问题。”
“查完发给我。”
“好。”
“就这样了。”
赵铸挂断了电话,面前放着一杯热腾腾的茶,流缺刚刚给他倒好了就回自己房间去了。
拿过茶,喝了两口,电话屏幕就亮了,速度真是快得可以,其实,GN查东西,权限很高,就是警察也查一些东西也需要打申请批条子之类的,GN不用,只要是在华夏,他们想查什么就能直接查。
赵铸看了一眼那个地址条,整个人如遭电击,胸口忽然一阵起伏,让赵铸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这次痛,和群主没有丝毫关系,不是任务提示,是一种本能地反应,因为看着这个地址,掀开了赵铸脑海中几乎快被自己刻意遗忘掉的记忆。
…………
“有人要告诉我我是谁了,如果我知道我是谁,你就能看见我的样子了,你愿意么?”
“在做梦时,当你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而不是梦里的身份时,意味着什么,你这个学心理学的,应该比我清楚啊。”
“我的存在,本就是一个错误。”
“确定不是的,我的眼里,只有你,我只有和你在一起的冲动,而不是说看上你的前世,那种东西,本就是糊弄人的鬼话而已,当不得真的。”
“嗯。我只是一个梦,梦终究会醒的。”
“嘘,他在告诉我是谁了,我听到了一个名字,我……我……我……我记起来我是谁了,你快看,看我的模样,快看,不然就来不及了。”
…………
赵铸的脑海中仿佛响起了那时玉簪子内残魂的声音,每一句响起时,赵铸的胸口就更痛上一分,当玉簪子残魂裹挟着紫衣人一起重新进入门里的那一刻,玉簪子所营造的那个青楼画面也随之消失,在赵铸从那个幻境内彻底醒来前,他看见地板上出现了一行用酒水草草写下来的字,那是一个地址,一个在深圳的地址。
可能赵铸自己也不懂,自己为什么要去刻意回避去那个地方看看的念头,他把这个念头,把这个地址,深埋在自己心底。
玉簪子内的女人对赵铸有恩,如果不是她的存在,赵铸可能早就在刚开始的几个任务世界里就死了,哪怕是赵铸将她一抹残魂的玉簪子丢在了任务世界里,同样的另一枚玉簪子内的同样的女人哪怕是也知道了这件事,因为残魂被分割成了很多份,放在一件件首饰之中,她们其实是一个人,是一个共通体,但是玉簪子内的女人还是继续选择在赵铸危急的时候出手,哪怕是最后裹挟着紫衣人一起进入了门后面,也是带着一种决绝的姿态,也是为了保护赵铸。
一个被自己伤过的女人,一个肯定以前和自己有过纠葛的女人,一个对自己有很多次救命之恩的女人,这个女人,对于赵铸的情义和付出,可能晴子、秦恬恬以及苏锦儿,都望尘莫及,但是对于她,赵铸却自私地选择了遗忘。
因为赵铸想要脱离圈子的,他不想进那个门里,他想重新过回以前的生活,所以,他把这段记忆尘封,把这个地址尘封,如果不是孙瑶今天发来的这个信息,重新看到了这个地址,可能这段记忆会继续尘封下去。
赵铸很害怕,害怕自己如果真去了那个地址,看见了那个女人以前的生活,看见了那个女人以前留下来的讯息,明白了那个女人和自己以前的联系,再加上这个女人在玉簪子内时,对自己的庇护和付出,他会忍不住产生一种冲动,那就是自己也去门里面,去见她,去找她,去保护她,赵铸了解自己是一个怎样的人,他不想忍受这种煎熬,所以他选择了回避;
这是一种怯懦的选择,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表现。
深吸一口气,赵铸把还带着余温的茶水一饮而尽,上田博志为什么会在那个地址里出意外,玉簪子内的残魂当初在那里曾经留下过什么东西,那个女人,究竟和自己以前有着怎样的一种关系?
这或许就是命吧,赵铸把自己刚刚丢在茶几上的钥匙重新拿起来,既然躲避不掉,那就去面对吧,明晚自己就要飞北京结婚了,一些事情,也是该有个了断。
赵铸刚走到门口玄关附近,土狗忽然起身,朝着赵铸“汪”了几声,而后不舍地看着自己面前还没吃完的冰激凌,甩了甩头,主动地跑到了赵铸身边。
“你要和我一起去?”
“汪!”
“你的意思是,这次我去会有危险?”
“汪!”
“以我现在的实力,去那里,都有危险?”
“汪!”
“哥,你这么强,就不能像别的妖精一样学学说话么,那只狐狸都能变成人了,你还是只能汪汪汪。”
“汪!”
赵铸看了看土狗,伸手在土狗头上摸了摸。
“走着,一起去,汪!”
“汪!”
一人一狗就这样走出了家门。
刚刚洗好澡的宣萱正在擦着自己的头发,听到外面有车子发动的声音,走到了窗台边,见刚刚回来的赵铸又上车了,看来是临时有事又要出去,宣萱下意识地想要跟着赵铸一起去,然而,看着赵铸副驾驶位置上坐着的那条土狗,她缩了缩脖子,作为一只白狐,她对那条土狗,有着一种天然的恐惧。
……
一边开车赵铸给朱建平发了个短信,叫他去一个地方等着自己,他要一起去,朱建平回了一个OK的表情,之后又回了一个要不要找“熊志奇”,赵铸看了看身边的土狗,这次,似乎土狗已经预感到了什么,想想既然是在深圳,也就回了一个“你联系他一起来”给朱建平。
半小时后,赵铸的车子重新出现在市区的一家咖啡厅门口,等在那里的熊志奇和朱建平一起上了车。
“狗哥好。”熊志奇跟土狗打招呼。
土狗晃了晃肉嘟嘟的爪子,算是回应了。
十分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