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声喊人的是男子还是女子啊!潇潇姑娘同几个jinu愣住了,似乎是在努力回想。
“是……是男子!”潇潇姑娘声音里有些不确定。
“不对,”旁边的一个jinu道,“好像是女子。”
“不清楚,实在记不得了。”
女jì)们一人口中一个样。
阿丑皱眉:“记不得,怎会听得清楚那两声喊?”
潇潇姑娘摇头:“不知道呢,就是声音似乎也不大,但好像我们都听见了。”
“内力。”阿丑撇了撇嘴,“果然是ojiang湖。”
“这查的到才怪,要不干脆将全城的百姓都抓了得了。”林立阳站在一旁哼了两声,“怎么办?交给大理寺啊,或者交到长安府啊,管是狄方行还是何太平,反正总有一个人要接的,我等奉命拿人就是了。”
……
“崔八哥,看这个。”卫君宁手里拿着两只球顶着玩着,一蹦一跳的。
崔琮坐在一旁,笑看着他。
“你们玩这个嘛!”
崔琮摇头,脸上多了几分笑容:“没玩过,但看起来很有意思的样子。”
“那当然。”卫君宁很高兴的扬了扬手里球,站在那里,年纪虽然不大,人却壮实的像小牛犊子一样,体质很是不错,“除了这些,六姐还会剪小纸人玩呢!”
“不要乱说。”卫瑶玉连忙说道,而后转向崔琮,“六妹妹行事一向得体,不会跟二弟胡闹的。”
刚说完,便听一声轻笑响起“我回来啦!”
那“行事一向得体,不胡闹”的卫瑶卿手里提满了烟花炮竹,笑容满面的站在众人的后。
“六姐回来了,吃饭啦!”小纨绔正是长体的时候,早就饿了,见她回来,立刻嚷了起来。
枣糕上前将她手里的烟花炮竹放在一旁,吃完饭估摸着就要开始玩了。
见到崔琮,卫瑶卿上前打了个招呼:“崔八哥,怎么样,二弟没有欺负你!”
“他敢。”特意走在前头让他二人说话的卫瑶玉侧了侧头哼了一声,“我看着他呢!”
卫瑶卿笑了,崔琮多看了她几眼,低声凑过来道:“我瞧着你现在好像是真的高兴了。”
卫瑶卿扬眉。
“原先虽然在笑,却好似上背着包袱一样,眼下却仿佛甩掉了,哦,不,暂时甩掉了包袱一般。”崔琮感慨了一声,也不在意她不说话,继续道,“你也不用同我说什么,我这等闲人也不会管这些。来你家玩,是真心想试试过个年的。”
“崔八哥果然通透。”卫瑶卿笑了笑,话题一转,果然不再提及。
厨房准备了一只大石锅,用鸡汤香菇等鲜味吊了汤底,又准备好了鲜嫩的鱼、鸡、牛和鲜蔬水果。准备好了或鲜或辣或酸的蘸料,闻起来让人食指大动。
“好香好香!”卫君宁叫道,“吃饭了吃饭了。”
原本是卫瑶玉同崔琮坐在一起的,卫瑶玉却不坐,定要将卫瑶卿拉来坐在中间。这举动,卫瑶卿心下了然,看了一眼崔琮:崔八郎除了腿疾,其余各方面可不是笨蛋,果然也是一副明白的样子。
卫瑶卿也不说破,坐了下来。
席上宾客尽欢,卫家小门小户,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人也不多,下人在一旁摆了一桌,主人就在这里摆了一桌,另外软的长房那里也将吃食送了过去。
吃着饭,嬉笑打闹着说着家长里短。
李氏抬了抬下巴,指向西院的方向:“那西院的明又要过来了,母亲包的压岁钱少了,她们不给好脸子看,包的多了,还要更多,真真不要脸。”
提起西院,立时有不少应和,就连下人那一桌也怨言颇多。
“以往没有修墙的时候,老想着跑咱们这里占便宜。”
“占了便宜还不算,还奚落咱们东苑的。”
……
有和睦的亲也有抱怨,生气而鲜活的百姓生活就在眼前,崔琮笑看着眼前这一家人,眼底笑意加深,同时谢过众人夹过来的菜。在崔家这等习惯是要被人诟病的,但是卫家就没那么多规矩了。
亲啊,崔琮想了想,咬下一口汤里的蛋饺,没有崔家的食物那般精细,但是意外的很不错呢!
吃完饭,聊了会儿,老夫人精神不错,破天荒的跟李氏约了对门的几个妇人一起打牌九,卫同远跟着姐弟几个,帮忙将烟花炮竹摆出来,顺便一起玩耍。
卫瑶卿、卫瑶玉同崔琮走在最后,吃完了消食。
“崔家过年怎么过的?”问话的是卫瑶卿,“方才见你在桌上一直在笑。”
“没有那般闹。”崔琮很是坦然的说道,“虽食物精细,却不闹,祖父素有美名,不能留下这样的诟病,所以便是烟花炮竹也不能多放。”
“是么?”一旁的卫瑶卿也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堆烟花棒点燃了递了过来,这烟花棒并不吓人,孩童多拿在手里玩耍。
崔琮点头:“是啊,在今之前我都未碰过烟花棒,因为家里人说危险,不让我碰。”
“那你家人也是为你考虑,毕竟这样的东西有些危险,我也不敢多碰。”卫瑶玉安慰道。
崔琮笑了,神温和平静而认真:“二小姐说得有道理,平时也会这般做,只是偶尔还是要随心一次,放任一下自己。”
那就今,不是那钟鸣鼎食,改朝历代不倒的博陵崔氏子弟,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年人,如普通人一样过一次年。
烟花炮竹声起,白里的眼花放着并不好看,崔琮脸上的笑容却未减上半分,摸了摸伤腿,他笑了,悠然而自得。旁人都道他失去了,却不知他也得到了。
祖父说世事如棋,这世间有两种份:棋子和掌棋人。崔家子弟要努力做个掌棋人,而棋子,即便份再尊贵,也不过是被人玩弄于掌心的一颗尊贵的棋子罢了。
今这府外会发生什么事,与他无关,他只是个普通的少年人,肆意嬉笑。
……
今长安城街上发生的一幕很快由各家探子报到了各家主子的耳中。过年是百姓们的欢呼,却不是他们这些探子、暗卫可以松懈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