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入洞房”四个字说出口,唐果用满含真诚的眼神担忧地看着季峋:“你……行吗?”
季峋脸上色彩五彩变换之后把她扛去了卧室,暗暗咬着牙:“行不行试了才知道。”
……
后来唐果大着肚子托着脸无聊地坐在阳台上发呆的时候还想回到那一天扇自己一巴掌,瞧这是人说的话吗?瞧瞧他那是人干的事儿吗?
旁边陪她一起晒太阳的连翘噗嗤一声笑出了声:“看来你男人挺行的。”她瞥了眼唐果四个月愣是有别人六个月大的肚子啧啧两声:“一次就中奖。”
唐果一脸幽怨地看着她,缓缓解释:“有做措施的。”
这不是没防住。
大概是第一次,都没啥经验。唐果四十五度仰望天空……
唐果又说:“而且,我那天只是单纯想表达,他那段时间都在加班,聚会的时候困得都几乎睁不开眼,而且他上学时候因为……肾亏还吃了好长时间的中药,我怕他身体扛不住……”
连翘笑得前俯后仰的,最后得出结论:“所以不能质疑男人不行。”
唐果幽幽叹了口气,飘着去卫生间了,肚子大了,恨不得一天上八百次厕所。连翘接了医院的电话,匆匆交代一句就走了。唐果出来的时候又是一个人,季峋把她平板没收了,网也给掐了,顿时觉得好无聊,拿了钥匙出门了,溜达到商场,去母婴店挑小孩用的东西。
然后接到季峋的电话,他问她在干嘛,唐果因为他昨天没收她的平板还掐她网还在生他气,随口赌气答道:“离家出走。”
唐果最近在家里看狗血八点档,女主怀孕了一定会和男主闹误会,然后悲伤出国或者去乡下备孕,一走五年八年,回来带上一个缩小版的男主,可带感了。
“哦?”季峋一边翻文件一边漫不经心配合她。
唐果轻哼道:“我不要你了,你也别想找到我。”
季峋终于收了手上的活儿,好整以暇坐好,把外放声音搁在一旁的手机拿了起来,一字一句说:“季太太,我提醒你,现在你在我的户口本上,你丢了我就要报失踪了。”
唐果还入戏着:“我是不可能再跟你回去的。”
季峋气笑了,问她:“在哪儿?哥哥亲自去接你。”
唐果看了看周围,确定他不在附近,然后才对着手机说了句:“我凭什么要告诉你?”说完挂了电话,回想起他那一声咬牙切齿的哥哥,顿时油腻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变态啊……
挂了电话才发现店员用一种饱含关切与怜悯的眼神看着她,看得唐果异常心虚,默默遁走。
走到门口忽然有人从后面拍她肩膀,回头看的时候仔细辨别了一下才认出来,是郑思涵,好多年没有见了,都快认不出来了。
郑思涵是来给姐姐的儿子买衣服的,没想到这么巧碰上唐果,听见她打电话,顿时心疼的不行,前两天刚听说唐果和季峋办了婚礼,婚礼还挺隆重,没想到这才几天……
唐果看见她和店员同款眼神,顿时哭笑不得,忙解释:“没,我刚跟季峋闹着玩呢!你也来逛母婴店?”
郑思涵看见唐果“强颜欢笑”的样子就更加心疼了,多好的女孩儿啊,这么多年没见声音还是这么甜美,眼神还是这么干净,快当妈了还是像个少女一般明净,多好啊,狗男人们根本不配。
但她不忍心再戳她伤口,于是心里压抑着愤怒表面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地跟她寒暄着,两个人刚分别,转头就跟周子龙吐槽,说季峋那个狗男人真不是东西,一番义正严辞地批评让周子龙也觉得季峋是个人渣。
于是经过八卦小天才的发酵,才过了一个晚上,以前的老同学,一个个都知道季峋这个“人渣”做了对不起唐果的事,于是坊间流传了各种版本唐果和季峋的爱情故事。
什么青梅竹马终反目成仇啊,什么年少恋人难逃分道扬镳啊,更有甚者说季峋是因为出轨伤害孕期的可怜老婆。
唐果听连翘转述的时候,一口水差点儿喷出来,然后感慨:“大家的想象力真丰富……”
学校六十年校庆的时候,季峋就顶着“渣男”的名头回了母校做演讲,结束后照旧是饭局,几个女人原本还义愤填膺地觉得季峋是个渣男,看着他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站在台上一副衣冠楚楚比上学时候还要帅的样子,又蠢蠢欲动地觉得机会来了,试探着去套近乎。
几个男人早就探知到了来龙去脉,乐得看热闹,一句一个“渣男”地调侃着他,问他:“你老婆原谅你了没?”
季峋懒得解释,随口放屁:“凑合过!还能离咋滴!”
于是不知情的人越发唏嘘感慨,追忆青春的时候不忘说一句:“年少懵懂的爱恋,原来到最后都是面目全非。”
后来……
后来唐果就来了,她进了饭局径直坐在季峋旁边,气哼哼地把车钥匙扔在他手里说:“我要和你儿子绝交。”
那小屁孩人小鬼大,老是耍得她团团转,很有季峋小时候的恶劣特质!
季峋看她气愤的样子笑了笑,倒了杯水递过去,让她消消气,“回去我收拾他。”
唐果给自己灌了一大口水,然后才控诉:“你们两个一丘之貉!”
大灰狼和小灰狼,亲父子。
……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小声拌嘴,除了唐果看他来气,别人只能看出来季峋那眼里腻死人的宠溺和纵容,虽然一边在拌嘴,却还是熟练地给唐果夹菜倒水递纸巾,哪有半分感情破裂的迹象。
后来还是沈靖初给大家解了惑,调侃道:“哎,唐果,盛传季峋是个负心汉,你怎么还不踹了他。”
隔了这么久,唐果还是哭笑不得:“凑合过,还能离咋滴!”
季峋凉凉地瞥了沈靖初一眼:“造谣犯法。”
唐果乐不可支,“其实那天我跟他拌嘴,闹着玩呢,碰上郑思涵,她以为季峋真的在我大着肚子的时候欺负我,不知道怎么就越传越离谱了。”
大概大家四散各地,互相之间都没了联系,于是很容易就越传越离奇了。
季峋还记得清楚:“我不过是没收了她的平板,跟我闹脾气,天天抱着看电视剧,眼睛都快近视了,一把年纪了还跟小孩似的,任性胡闹。”
唐果再也不是那个他说一句她要隔好久脑回路才能转回来的纯情小可爱了,近墨者黑了这么久,嘴皮子早就练了出来,当下呛他:“你又不是我爹!”管那么宽。
季峋瞥她:“你要是需要我也不介意多个女儿。”
唐果:“……”啊,神经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