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鸳鸯戏水 (4)(1 / 1)

云浅月眉头打成一个结,盯着容景看了半响,他似乎只是醉话,很快就又睡了过去,她撤出被他拉住的手,他手攥得紧,怎么也撤不出,她有些恼地道:“你不松手我怎么给你绣香囊?”

容景缓缓松开了手。

云浅月站在床边,犯难的地想着鸳鸯戏水的香囊怎么绣,片刻后,她出了房门,站在门口轻喊,“青裳,睡了吗?”

“回浅月小姐,奴婢没睡呢!”青裳从西侧房间走出来。

“有绣香囊的针、线、图样吗?”云浅月询问。

青裳讶异地看着云浅月,“浅月小姐要绣香囊?”

“嗯!”云浅月不自然地点点头。

“有!您要绣什么图样的?”青裳收起惊讶,连忙问。

云浅月怎么也说不出口她要绣鸳鸯戏水的,摆摆手,“随便,你要有的话多拿些样子给我。我选一选,看看绣什么样子的。”

“好,奴婢这就去给您找。”青裳转身走了回去。

云浅月伸手揉揉额头,今日初二,还有四天七夕,现学现卖也还来得及,她应该能绣一只香囊!鸳鸯戏水……回头向屋内看了一眼,见容景很是乖觉地躺在床上睡得熟了,她轻碎了一句,亏得他说得出口。

不多时,青裳挎着一个花篮走了回来,递给云浅月,低声道:“浅月小姐,这里面有绢布、针线、图案,还有草纸图样,您照着图样绣,想绣什么样的都行。”

云浅月接过花篮,只见上面的娟帕是清一色的月牙白锦绸,她抬起头仔细地看了青裳一眼,想着容景身边人果然都聪明,她摆摆手,“好了,你去睡吧!我自己研究。”

青裳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回去。

云浅月拿着花篮转身进了屋。

来到桌前,将花篮放下,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拿起一大叠图纸翻开看,只见第一个就是鸳鸯戏水的绣法,还是一对交颈鸳鸯,她寒了一下,看向第二个,还是鸳鸯戏水,这个是并排偎依,第三个还是鸳鸯戏水,是追逐嬉戏,第四个还是鸳鸯戏水,是两两凝望,第五个还是鸳鸯戏水,是嘴对嘴喂食,第六个居然还是鸳鸯戏水,是背靠着背……她看得通体生寒,强忍着没将手中的图纸扔出去,看向第七个,当看到不再是鸳鸯戏水,终于松了一口气。

第七个是并蒂莲,莲花接茎而生,依偎而长。

第八个是一对比翼鸟,鸾凤和鸣,分外美丽。

第九个双生草,两根茎叶从一个根茎生出,叶片的形状类似心形。

第十个是合欢树,第十一个是比目鱼,第十二个是一对白天鹅,第十三个是玉连环,第十四个是相思豆……

云浅月一张张看去,全部都是成双成对之物。她想着古人都以荷包定情,诚不欺我。

“水……”容景声音忽然从床上传来。

云浅月回转头看了他一眼,又转回头看着手中的东西,恼恨地当没听见。

“云浅月,我渴……”容景声音再度传来。

云浅月继续当没听见,容景再没传来声音,过了半响,她放下图纸,倒了杯水,来到床边坐下,将水放在他唇边,见他闭着眼睛不动,命令道:“张嘴!”

容景很听话地张嘴。

云浅月轻轻抬手,听到他轻浅的吞咽声。想着这个人都醉成这副样子还很优雅。真是人神共愤天理难容。一杯水喝尽,她问道:“还要吗?”

容景摇摇头。

云浅月起身站起来,手腕又被容景抓住,她回头看着他,只听他唔哝道:“你也睡!”

“我还不困!”

“不困也睡。你不睡我睡不好。”容景攥着云浅月手不松开。

云浅月眼皮翻了翻,轻轻挥手,将手中的杯子扔回了桌子上,踢了鞋子,上了床。她刚一上床,便被容景抱在怀里,他轻轻嗅着她温软的幽香,哝哝地道:“这回我该好眠了,你就该早些过来睡。”

“要不是看在你醉了的份上,我今日就让你睡软榻。”云浅月微哼。

“没良心!”容景嘟哝一句。

“你说谁没良心?我还是你?”云浅月挑眉。

容景闭口不再言语。

云浅月也懒得和一个醉酒的人较真,轻轻挥手,房间的烛火熄灭。她也缓缓闭上眼睛。

一夜好眠。

第二日,云浅月醒来已经天色大亮,她睁开眼睛,就见容景倚着身子靠在她旁边,手中正翻着昨日青裳给她拿来的那些香囊图案,此时正拿着一对交颈鸳鸯的图案和那个嘴对嘴在喂食的图案对比着,她顿时寒了一下。

容景发现她醒来,偏头看了她一眼,温声问道:“你说这两个绣哪个好?”

“我若是真绣了的话,你佩戴得出去吗?”云浅月看着容景,一改昨日的醉意微醺,今日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润如玉,眉色清淡。她想着不可爱的容景又回来了。

“你要绣,我就能戴得出去。”容景道。

“不绣!”云浅月摇头。他戴的出去她可绣不出来。还交颈鸳鸯?也亏得他敢拿。

“绣吧!”容景偏头在云浅月唇瓣轻轻一吻,将那个交颈鸳鸯的图案拿到云浅月眼前,用极其诱惑温柔的声音道:“就绣这个!”

“不要!”云浅月摇头,要是绣了这个她不用见人了!

“绣!”容景又吻了她一下。

“不绣!”云浅月依然摇头。

“绣!”

“不绣!”

“绣!”

“不……唔……”

云浅月的唇瓣被吻住,坚决摇头的姿势再也发挥不动,她瞪着容景,容景加深这个吻。他唇上依然残留着宿醉的酒香,让她心尖颤了颤,一夜好眠本来清醒的大脑神思飘飞。

许久,容景放开她,贴着她唇瓣一寸之处,哑着嗓子问,“绣不绣?”

云浅月急促地喘息,但还是坚守阵地,“不!”

容景又就将唇凑过来,缠绵的吻继续。

云浅月伸手去推他,手贴在他胸前微薄的力气如卵击石。她瞪着他,可是没有丝毫威慑,在容景看来她媚眼如丝,让他心神一荡,手中的交颈鸳鸯图案松开,探入她微微松散的软袍内,顺着腰间抚上那一团清雪。

云浅月一个激灵,立即出手去抓他的手,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将他一把打开,羞红的脸愤愤喘息地碎道:“容景,你越来越……”不是人了!

容景看着云浅月,眸底的欲火化不去,慢悠悠地拿起刚刚扔掉的那个交颈鸳鸯的图案哑着嗓子温柔地问,“绣不绣?”

云浅月瞪着他不语。

“是不是不会绣?”容景掬起云浅月一缕青丝,目光里水火交融,“我可以教你。”

“你教我?”云浅月挑眉看着容景,“你还真全才了?还会针织女红不成?”难以想象容景拿着针线绣香囊的样子,如今他真愿意教,她不介意学着绣。

“嗯!”容景再次扔了图案,指尖轻轻一挑,勾住云浅月腰间的丝带,他身子作势要覆上她的身子,口中语气温柔似水,“这样教……”

“你滚!”云浅月终于明白了,她愤然伸手打开他,腾地坐起身。

“绣不绣?”容景又问。

云浅月咬牙切齿,又恼又羞愤,“你是容景吗?昨日那个喝醉了酒无比乖觉的人才是容景吧?你打哪里冒出来的赶紧滚回哪里去?将昨天那个容景还回来!”

容景挑眉,“我昨日乖觉?”

云浅月哼了一声,何止是乖觉?简直是听话讨喜得要命。

“那一定不是我!”容景继续看着云浅月,声音柔得不能再柔,“我看这花篮里面的所有图案都没有这个好。既然你要给我绣,自然要绣个我喜欢的不是?乖,绣这个好不好?”

“绣!我给你绣一百个。”云浅月受不了这种温柔攻势,咬着牙答应。他敢佩戴出去,她有什么不敢绣。

“那更好!”容景嘴角微微勾起,满意地点点头,转身下了床,温柔的声音恢复清润,“这几日你大抵会无事,就在府中绣吧!”

云浅月哼了一声,愤愤地起身。

“穿那些新衣吧?买了不穿的话岂不浪费银子?”容景回头看了云浅月一眼。

云浅月看向床头,那一摞衣服还叠在那里,都是银子啊,她顿时肉疼,伸手拿起一件,绫罗绸缎,层层叠叠,繁琐不知凡几,她睁大眼睛看着容景,“这是衣服?”

“浅月小姐,你告诉我,这不是衣服是什么?”容景挑眉。

“这么繁琐,怎么穿?”云浅月瞪着容景。

“我可以帮你穿。”容景目光落在她身上,语气忽然别有意味。

“劳驾不起容公子,小女子自己穿吧!”云浅月开始摆弄衣服,丝绦,环佩,锦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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