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也不知道。”彩莲再次摇摇头,惨白着脸道:“那日小姐从祈福树上下来奴婢就觉得小姐不对,以为小姐是真的受不了那树上的香料味。不成想地下突然就开了一道口子,奴婢吓坏了,就抓着小姐和小姐一起掉了下去。但后来奴婢被太子殿下打开,打上了地面,再之后就看到一个黑影要下去,然后一个白影先一步掉了下去,不多时太子殿下和清婉公主都被打了上来,然后那地下开的缝隙忽然就关死了。太子殿下恼怒地命人立即查看,却是无人能打开,之后灵隐大师和世子来了,灵隐大师也打不开,世子就去请天下第一机关暗器世家的钱门主。太子殿下派人将灵台寺封锁了,奴婢和听雪、听雨三人就在那处守着小姐,没有回院子来。直到今日早上世子带着钱门主回来,奴婢等人身份低微不能进去救小姐,只能回来等着。回来不久后,王爷和大总管就来了,回来后奴婢还是担心小姐,哪里还能注意那盒糕点?如今要不是小姐问起,奴婢还想不起来呢!小姐这么一说,奴婢似乎从回来就没见到那盒糕点。”
云浅月点点头,看向听雪、听雨,“你们可曾注意到那盒糕点?”
“奴婢二人一直和彩莲姐姐在一起,也没注意糕点的事情。不过奴婢实在口渴得很,进屋就喝了一壶凉茶,喝茶的时候桌子上似乎除了那茶壶外没有那盒糕点。”听雪立即道。
“奴婢是知道听雪姐姐喝茶的。奴婢也渴得厉害,喝了听雪姐姐喝剩下的,那茶水是三天前给世子沏茶喝剩下的,小姐喝的大约也是那茶。那时候桌子上的确没有那盒糕点了。”听雨回想了一下也立即道。
云浅月点点头,“你们喝那壶差后到如今多长时间,可闻了什么花粉?”
“早上回来的时候,如今都大半日了。”听雪立即道,“自然是有闻花香的,小姐没闻到吗?这院子中就有茶花,还有几株兰花。”
“那就不是茶水的问题了。就在那盒糕点上。”云浅月肯定地点头,对彩莲询问道:“这院子中可有什么人进来过?”
“奴婢不知!”彩莲三人齐齐摇头。
“莫离!”云浅月对外面喊了一声。
“小姐!”莫离应声出现。
“你既然是我的贴身侍卫,我出事那日你去了哪里?”云浅月问。
“回小姐,属下一直隐身暗中保护小姐,在小姐落入那机关时本来要出去相救,见景世子去救小姐,所以属下就没再动作。”莫离跪倒在地。
“嗯。”云浅月点点头,“后来呢?你在哪里?可在我院子中看守?”
“属下一直等在暗室之外,未在院子中留守。景世子那一处院子也无人留守。小姐和景世子掉下暗室三日,所有人都慌了。”莫离道。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云浅月点点头,见莫离退下去,她看向云暮寒,“看来是有人借此机会将那半盒糕点取走了。哥哥,如今可以肯定是糕点的问题。是不是清婉公主要害你我?”
“应该不是!她也中了催情引。女子中这种东西是极其伤身的,若是一个不好,会终身不孕。她……她也许也是受害人。”云暮寒沉默片刻,低声道。
“难道就不会是她为了让你娶她而做出这样疯狂的举动?”云浅月挑眉道。
“这也许说得过去,但她有什么理由害你?她害了你对她没好处。”云暮寒道。
“你说得也对!”云浅月点点头,“看来是有人背后动了手脚。只能问清婉公主了!如今她在哪里?”
“出了事的当晚,皇上得到消息就将公主接回去了。同时回去的还有丞相府的秦小姐和孝亲王府的小郡主。清婉公主虽然服了景世子给的天山雪莲丸,但也是被催情引伤了身,据说如今还昏迷不醒。”云暮寒话落,顿了一会了,又低声道:“此事不简单,我们慢慢查。”
云浅月点点头,“好!”
二人话落,屋中陷入短暂的沉静。
云王爷从惊骇中回过神来,看着二人,半晌才道:“此事牵连公主,你们要查也一定小心行事,这件事情非同小可。”
二人看了他一眼,无人说话。
这时莫离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小姐,太子殿下和四皇子来了!”
“你出去将他们拦住,就说我要休息,不见!”云浅月对着外面吩咐道。
“是!”莫离应声。
“浅月,太子殿下和四皇子来看你,不见是不是不太好?这三日三夜太子殿下也未曾合眼,一直派人全力查找、解救你和景世子……”云王爷看着云浅月。
“恐怕是这件事情和他脱不了干系,他全力施救不过是在掩藏真相而已。”云浅月不相信夜天倾是无辜的,冷笑一声。
云王爷脸色微变,向窗外看了一眼,见夜天倾和夜天煜被莫离拦住,他收回视线低声道:“没有证据千万不要乱说,毕竟那是太子殿下,他去祈福树是巧合也说不定。”话落,他见云浅月脸色不太好,起身站了起来,对云暮寒道:“寒儿,我们出去吧!你妹妹累了,让她休息吧!”
“父王先走吧!我给妹妹把把脉!”云暮寒伸手按住了云浅月的手腕。
云浅月皱了皱眉,但没推开他的手。
云王爷并没有立即走,而是看着云暮寒,见他把着云浅月的脉搏半晌不说话,紧张地问:“寒儿,怎么样?你妹妹身体可有大碍?”
“武功尽失,身体太过虚弱,需要好好静养。”云暮寒放开手,起身站了起来。
“武功可以再修炼恢复,只要性命能保住就好!”云王爷点点头,抬脚走了出去。
云暮寒看了云浅月一眼,也抬脚出了房门。
云浅月看向窗外,只见夜天倾和夜天煜对莫离说着什么,莫离却始终无动于衷。夜天倾面色含怒,似乎要发作,这时候云王爷和云暮寒走了出去,云暮寒说了一句什么,夜天倾便作罢,四人一起出了院子。她冷笑一声,收回视线,对彩莲三人摆摆手,三人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她便走回床上,闭上眼睛,抱着被子睡去。
此时西厢院子主屋内,灵隐大师正在给容景把脉。他脸色不停变幻,由开始的惊喜到惊异,最后激动不已。许久后,他撤回手,双手合十,打了个佛偈,声音微颤,“阿弥陀佛!”
“大师如何看?”容景笑问。
灵隐大师似乎强自忍下激动,“老衲来灵台寺前夜观天象,十年暗淡无光的星辰死而复生。老衲本来以为是世子寻到了破解之法,不曾想来到才知寒毒顽疾并未得解,老衲着实疑惑,以为是观天象有差。没想到世子居然如此大难之下解了寒毒顽疾,着实可喜可贺!”
容景笑道:“大师佛法高深,能窥看天象!”
“佛法高深不过是虚说而已。老衲自认佛法高深,十年时间两度施以援手也未曾解了世子寒毒顽疾,实在惭愧。”灵隐大师摇摇头,嘘叹一声,对容景笑道:“景世子,你实话告诉老衲,你此次寒毒顽疾得解可是得益于云王府的浅月小姐?”
容景笑着点头,“的确是她所助!”
“果然如此!那日观天象,贵女星锋芒大盛,对景世子有贵助。老衲从来到之日一直寻找那有缘人算上一签,可是那人却是避而不见。老衲就知那人定是云王府的贵女浅月小姐。”灵隐大师叹道。
容景看着灵隐大师,想起云浅月提到他时一脸嫌恶,口口声声神棍之言,不由好笑,“她避大师如洪水猛兽,大师想要见她怕是不易。”
“既是有缘,今日不得见还有它日,总有得见之日,老衲不急。不想老衲也有被人嫌弃之日。”灵隐大师大笑。
容景笑而不语。
“世子如今顽疾驱除,也算是天不负才。一旦他日天下大乱,民不聊生,但求世子要慈悲为怀才是,愿我苍生百姓能得庇护。”灵隐大师看着容景,“这也是为世子积攒福祉。”
“大师又窥探了何种天机?为何有此一说?”容景挑眉道。
“诸星呈现,天成乱象。老衲只能窥探此一分,也不敢狂言。总之,万一有朝一日烽火四起,世子谨记以天下百姓为仁念就是了。”灵隐大师道。
“大师之言,景谨记于心。我所能多大,便会有多大庇护。大师且宽心,容景虽然不肖,但还不是心狠手辣、见死不救之人。”容景点头。
“老衲信得过景世子!”灵隐大师站起身,“阿弥陀佛!天色不早了,世子定是十分疲惫,早些休息吧!”
“大师慢走!”容景点头。
灵隐大师再不多言,起身出了房门,向东厢院子的主屋看了一眼,笑着摇摇头,便向达摩祖师堂而去。
容景目送灵隐大师离去,收回视线,低下头,如玉的指尖轻轻揉捻着鬓角垂落的一缕青丝,如诗似画的容颜颜色淡淡,须臾,他低低而语,“诸星呈现,天成乱象……”
“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