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长,我个人觉得,您还是再考虑一下。在这个事情上,要是公布出去了。
咱们可就没有任何的挽回余地了。”在古田县县委小招这边,潘建章在苦口婆心的劝导着聂振邦。
顿了一下,潘建章继续道:“省长,您想一下,如今,全国各地。哪个地方出了问题,不是小心遮掩。哪个地方不是要隐瞒一些东西。这么做。不光是地方好看。从国家的形象层面上来说,也要好看。如果,咱们这么做。很可能会导致方方面面的压力啊。”
潘建章的话语,很诚恳,也很直白,因为此刻在房间内,只有自己和省长两人。这样的话,说话就不需要避讳什么了。
大成煤矿的善后处理,聂振邦已经没有去操心了,不过,这个时候,聂振邦倒是没有急着返回天府市。
当然,在救援工作结束之后,聂振邦这边,倒也从善如流,从大成煤矿,搬到了古山县县委招待所这边。看这个架势,肯定是要等到五梁市的明确处理结果出来之后,才会离开。
听着潘建章的话语,聂振邦却是拿起了桌子上的中华,点燃一根,深吸了一口,道:“老潘啊,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我也清楚,明天的新闻发布会一开。大成煤矿的事情,肯定会成为全国的焦点。我聂振邦,肯定会成为众矢之的。”
这句话,让潘建章有些将然:“省长,您既然知道,那还……”
聂振邦摆了摆手,沉声道:“老潘啊,我现在所做的。就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为不智。可是,即便如此,我也是要做的。不能因为畏惧这,畏惧那,就什么都不做。这不是我的性格。当年,我上任三公办的时候,当年。我首创三公接待标准条倒的时候,外界的质疑,也是如此。可是,最终如何。三公条倒,全面实施,光这一点。国家每年就能够节约近千亿的资金。这是一个庞大的数字。现在,也是如此。我这么做,就是要告诉巴蜀省的干部,告诉全国的干部。什么事情,不是做不了,而是做不做的问题。即便,因此而撞得头破血流,我也是这个态度。人生在世,草木一秋,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厂做人,做事,但求无愧于心,无愧于国家。这就是我的处事原则。”
听着聂振邦的话语,潘建章此刻不说话了。刺下的,已经全部都是佩服了。看着聂振邦坚定的神情。潘建章也点了点头道:“省长,我明白了。”
第二天在古山县县委县政“夜魔印”府的礼堂里,巴蜀省政“夜魔印”府,正式召开了大成煤矿矿难车故的新闻发布会。
会议上,五梁市市委书记刘秉义,宣读了车故调查的结果。大成煤矿,存在证件不齐全。安全防范措施不到位,以及工作面超员等问题。大成煤矿矿主以及大兴镇党委书记、镇长等十二人正式被刑拘。大兴镇党委书记在内的六名政“夜魔印”府干部,开除党籍,开除公职。古山县县委书记,因为监管不力,调离古山县,担任五梁市农业局党组书记职务。古山县县长,调任五梁市科技局担任局长职务。
接下来,由国家安监总局姚副局长通报了大成煤矿遇难者人数。四十四人的死亡人数,更是让前来参加新闻发布会的媒体记者为之震惊。同时,对整个事故,定性为特别重大安全事故。
新闻发布会召开完毕之后。顿时,全国各个地方都如同是炸开锅了一样,这一次,巴蜀省这一手,就是放出了一个炸弹。这个先倒一开,这还让其他地方的领导们怎么做。万一,以后自己身份出现这种事情。到时候,是该隐瞒还是该如实上报。
所有的省部级干部们,此刻都有一种感觉,在不知不觉之中,自己被聂振邦给绑架了。
巴蜀省天府市,省委省政府办公大楼。
省娄书记,曾太平的办公室内,此刻,曾太平有些暴跳如雷的感觉。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对着面前的秘书长卢庆宇道:“庆宇,你马上给聂振邦打电话,他要干什么?他眼里,还有没有组织,还有没有我这个班长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一声不吭,自己就做主了。如今,整个巴蜀省,包括我在内,都被他绑上了战车了,这还让我们以后怎么面对其他兄弟省市的领导。”
在听到聂振邦如实汇报,把一个矿难事故,硬生生定性为特别重大安全事故之后,曾太平一听到这个消息,立刻就幕跳
起来。
卢庆宇此刻却是神情不变,一副古井无波的神态。等曾太平发完火之后。这才开口道:“书记,您看,这个事情,会不会有什么误会。毕竟,安总的姚副局长也在那边,会不是……”
“屁!姚根生那个人,我还不清楚。到了我们这一个层次。相互之间,多少都要给一些面子。只要不让姚根生特别难做。根本不是问题。这个事情,就是聂振邦的主意。”可以想象,曾太平此刻的怒火,堂堂省委一把手,连粗痞话都说出来了。
顿了一下,曾太平却是沉声道:“这个电话,你也别打了,我亲自来打。”
曾太平在发火的时候,聂振邦此刻,却是在接听电话,电话是黔州省省委书记曾逢春打过来的。
“老弟啊,这一次,你这么做。可是犯了忌讳了。说句要不得的话,这可是成为全民公敌了啊。”曾逢春很是担心的说了起来。
同为一系,虽然,接触不太深。可是,毕竟都是一个战壕的同志。聂振邦此刻的处境,曾逢春有些担心。
对于曾逢春的话语,聂振邦也有些感动,到了这个层次。大多数人都不会轻易表“露出这种态度。曾逢春和自己的交情,并不太深。这么说,却也是带着不少的关心之意。
沉默了一下,聂振邦也点头道:“老哥,你说的这些,我都清楚。说句实话,不是说我聂振邦硬要比其他人高尚多少。这安做。我只是希望,能够从我这里开始,使得全国的官场风气,有一些改变。哪怕,只有一点,我也心满意足了。就好比三公条倒一样。”
很显然,对于聂振邦的这番话语,曾逢春是有些不屑的。此刻,聂振邦给人的感觉,就好比是把他自己当成子圣人一样。
随即,曾逢春也讪笑着道:“老弟你既然有打算,我也就不多说了。这个事情,你自己安排吧。”
挂下曾逢春的电话。手机又响了起来。田旭江的电话,一接通,电话那端,田旭江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振邦。这一次,你可是出大名了。”
田旭江的话语,让聂振邦也苦笑了起来。两人在望海市建立的关系,使得相互之间,这种情谊很是深刻:“老田,什么时候,你堂堂黑水省省长也这么八卦了。说说看吧,现在你们那边是一个什么反应?”
说到这个车情,田旭江却是正色道:“振邦啊,这一次,我也听说了。不少人,都觉得你现在这是在作秀呢。”
和田旭江又聊了一阵之后,放下电话,这边,手机再次响了起来,曾太平的电话,总算是打进来了。一接通电话,那边,曾太平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振邦同志。这一次,大成煤矿的事情。咱们有些被动啊。”
话语虽然平淡,可是,这里面的意思,却是隐含着责怪的成分。对于这个,聂振邦却是淡然一笑。道:“曾书记。
大成煤矿的事情,我也是经过了慎重考虑的,相信,您也很清楚,小煤矿之所以屡禁不止。一方面,圄然是中央对此的态度还不明朗。另外一方面,主要还是因为这里面的利益链。一句话,牵扯的事情太多了。”
说到这里,聂振邦却是继续道:“所以,大成煤矿矿难事故发生之后,我就考虑了这个事情。借此机会,扩大声势和影响。形成一种压力,借此,来整顿全省的煤矿企业,将一批小型煤矿关停合并。这是我的最终目的。”
聂振邦的话语,说得冠冕堂皇,而且,有理有据。曾太平此刻,却是有种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有火无处发。听到这里,曾太平却是冷哼一声道:“振邦同志,这次的事情,已经形成事实了。我觉得,你还是要把主要的工作精力放在全省的发展和经济建设上面。现在的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五梁市去处理为好。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事必躬亲。也需要适当的放权嘛。你觉得呢?”
“曾书记,你多虑了,如今,五梁市这边的工作,基本上,已经进入尾声了,即便您不说,我也是准备明天返回省里的。”聂振邦笑着说了起来,顿了一下道:“曾书记,您还有什么事情么?要是没事的话,我就不打扰你了。”
挂下电话,聂振邦却是对着门外道:“居朋,给刘秉义打个电话,让他过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