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案资料室内,许肃郑重的合上日记本,沉默了半响,抬起头时,眼圈已然通红。
“老许,当你看到这本日记的时候,我已经死了,可能被判死,也可能自己死,不过我是死有余辜,你不必为我伤心。”
“其实这一天,我早有预料,也做好了准备,当我走上这条路的那一天起,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老许,如果人生再给我一次选择的话,我想我应该还会犯这样的错误,因为我的性格注定了我是这样的人。”
“小时候,为父母活,拼命想证明自己,想让别人看的起自己,以及自己的家庭。”
“毕业后,为家庭活,为老婆活,为孩子活,拼命的想让他们过上好的生活。”
“不瞒您说,老李,我其实挺怂的。”
“从大学时候,每次和陈曦吵架,都是我第一个认怂,但是那个时候,我挺幸福的,因为我们之间,没有生活的压力,她也没有那么物质,她上她的医学院,我上我的警校,半个月见一次,幸福的不的了。”
“我原本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但是我发现我错了,直到我们结完婚,直到她不在于满足以前的生活,直到她开始攀比。”
“我爱她,所以我想给她好的,但是我又怪她,她让我违背了我的信仰!”
“老许,咱们周围人中,我最羡慕你,你是一个真正有信仰的人,并且庄倩也支持你的信仰。”
“而我啊,这一辈子,没有真正为自己活过,没有为我的信仰活过,临死之前,就让我为自己。”
“于氏在本省的人脉,盘根错节,根底异常深厚,我和于氏合作了这么长时间,所了解的依旧是冰山一角。”
“他们有一个完整的链条来控制职位的变动,通过养韭菜,割韭菜的方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于氏在中间充当的是承上启下的作用,他们这个模式,我不知道已经持续了多长时间。”
“老许,记得我们入职那会,再国旗下发过的誓吗?”
“我记得,一直都记得,我的信仰,从来都不曾磨灭过!”
“去我家我的书房,书桌的相框之中,有一个U盘,我这么多年,所搜集的证据,都再里面。”
“老许,我衷心的希望,你可以打掉于氏,可以把他们全部打掉!”
“哈哈,这个机会,我就让给你了,你一定不要让我失望啊………”
许肃在档案室,静静地坐了五分钟,等情绪彻底平静后,把日记本收好,随后出门,转身离开。
片刻后,一阵汽车的轰鸣声传来,破捷达急速离开,直奔李高家而去。
同一时间,于万合收到了一条消息:许肃在档案室呆两个多小时,恐有重大发现。
于万合看着短信,皱眉思考了半天,片刻后,嘴中轻吐两个字:“李高!”
随后,于万合拿出手机,给手下发了条短信道“严密监视许肃,随时向我汇报他的动态。”
短信发出,于万合点了根烟起身,看着天空逐渐阴沉的颜色,轻声道“暴风雨前的平静啊。”
“轰!轰!”
于万合话音刚落,天空中几声闷雷出现,随后绿豆般大小的雨点,瞬间从空中砸了下来,刹那间,整个南市就弥漫了一层水雾。
水岸城小区,一个中档小区,这个小区的特色是安保严,且安全性高。
每一幢楼的楼梯口都装有电子版的防盗门,需要刷卡或者这幢楼的房主开门才可以进去,并且小区内不断地有保安巡逻。
许肃进小区的时候,就被保安挡在了门外,两人扯皮半天,保安死活不让进,最后许肃一怒之下,掏出了警官证,保安拿着证件看了半天,这才无奈放行。
许肃和李高两人十几年的朋友,许肃自然知道李高的住址,片刻后,许肃的车在李高家楼下停滞,随后许肃推门下车,冒着雨跑到了门前,通过门上的通话器,按下501三个数字,静静等待了起来。
两分钟后,许肃烦躁的点了根烟,拨通了自己老婆庄倩的电话,他要找庄倩要陈曦的电话,因为许肃不知道陈曦的电话号码,从来没有存过。
“……………………”
“妈的!”五分钟后,许肃挂断电话,骂了一句,随后冒着大雨,上车离开。
陈曦今天刚好不在家,带着孩子回娘家了,说是两天后回来。
这是第一次,许肃感觉到,女生是真的耽误事,真的耽误拔刀的速度。
同一时间,于万合挂断电话,看着窗外的倾盆大雨呢喃道“是李高家有什么线索?还是你许肃故意玩的计策呢?”
思考了一下,于万合掏出手机打出电话冲手下交代道“想办法,进李高家一趟。”
有钱能使鬼推磨,此言果然不虚。
次日,天刚亮,于万合就得到了反馈消息,搜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消息。
于万合思考了一下,拿起手机回道“盯死许肃。”
等待的时间,是最熬人,最漫长的,这两天对于许肃来说,简直就是煎熬,他从未感觉到时间过的如此之缓慢。
终于,两天时间过去,这天上午九点半左右,许肃终于接到了陈曦的电话。
两人简单沟通了一下后,许肃抓起车钥匙,推门离开,直奔李高家而去,迫不及待,许肃恨不得插上翅膀直接飞过去。
这边,许肃刚上车出发,另外一边的于万合就接到了准确的消息,他对于许肃的动态了若指掌。
于万合就仅仅针对许肃,出动了十几号人,也出动了十几台车,且这些车的型号,新旧程度都不一样,这些人采用的是交叉跟踪的方法,显的很有经验。
两个小时后,许肃把车停好,带着小孩的玩具和一些水果之类的东西,迈步上楼。
同一时间,一台车也跟了上来,车内的人眼睁睁的看着许肃上楼,立马掏出手机,打通了领队人的电话。
与此同时,四个三角地区的人,从船上下来,上了汽车朝着南市市区行驶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