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怡一想到他的跛脚,本来都不想见他的,但谢景轩派了人来警告她,若是她不见薛绍谦,便即刻将她撵出府去。
她心里郁闷得要死,却只能同意见薛绍谦。
这时听到男子清越好听的声音,自屏风那一边传进来,她着实愣了下。
那日薛家来下聘,她躲在窗户外面,看到了他长相还不错,却并没有听到他说话的声音,她当时看到他跛着脚走路,便气怒交加,根本没有多待,就跑掉了。
听着屏风外面传来清越动听的男声,她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有些别扭地说:“我、我好多了,你坐。阿丹,给薛公子上茶。”
“是。”阿丹见她没有胡乱发脾气,心里暗松了口气,连忙下去沏茶了。
薛绍谦闻言,笑了下,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其实听说过威远侯府的三姐,据说,她性子粗鄙无礼,做事情冲动,又横行无忌,但是眼下所见,似乎与外面听来的,还是有些出入的。
至少,她还是懂待人接物的礼仪的。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受伤的?”谢景怡想到一事,好奇问道。
她因为伤在背上,虽然伤口差不多已经愈合了,但当时被打得皮开肉绽,伤势严重,大夫建议她尽量别翻身,以免拉扯到伤口,第二次受伤。
所以她说话的时候,是趴在枕上的,说话的声音不可避免,有些含糊。
薛绍谦听出来了,他其实也有些诧异,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怎么好端端地,会伤得这么重。
谢景轩是告诉他,她性子莽撞,走路不小心,从台阶上摔了下去,这才将背给伤着了。
“是威远侯,告知在下的。”
谢景怡一听,有些恍然。
她早该想到的。
除了谢景轩,别人不会多事跑去告诉薛绍谦。
“哦。”她应了声,便没别的话了。
毕竟两人又不熟,而且还是未婚夫妻,坐在中间隔了一道屏风的屋子里,总觉得有些别扭。
“是不是很疼?”
正在她抓耳挠腮,想着怎么才能不失礼地将他劝离的时候,突然听到这么一句。
她怔了下,才反应过来,心里划过一丝复杂,“刚开始的时候,很疼的,我都疼晕过去了。但现在伤口已经结痂了,伤口处有些痒,白天的时候还好,可一到夜里,便痒得我睡不着觉,很是难受。”
听着少女郁闷的声音,从屏风那一端传出来,薛绍谦唇角抿了下,轻声说道:“若是痒得难受的时候,便做点别的事情,可以转移注意力,这样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谢景怡皱眉道:“我躺在床上,哪里也去不了,还能做什么?”
“可以看书。”薛绍谦温声说道。
谢景怡闻言,嘴角撇了下,她最不喜欢的便是看书了。
让她看书,那是比伤口发痒还要难受痛苦的事情。
这真是书呆子,才会想出来的法子。
她本想挖苦他一句的,但想到谢景轩的威胁警告,到嘴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我知道了,晚上我试试。”
话说到此处,薛绍谦便守礼地起身道:“你好好休养罢,我便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