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人儿加起来才十岁多点。
打一巴掌,再给一个红枣,就可以搞定。
结果事情的发展,根本就不像是她想象中的一样。
就像是打拳的,已经准备好招式,结果对手走人,根本不和她打。
在此之前她的心里有些不自在。
一听杨家还有大人随行,就有些更加不对劲。
也跟着问:“就是,那个杨家老姑奶奶是怎么一回事?再说,你怎么回来那么晚?”
陈妈妈有些想哭。
当初去广陵之前,她想得很好。
一定要圆圆满满地做好这件事,让老侯夫人放心。
信心满满。
事情一开始,也是很好的。
顺风顺水,可以说事事按照自己的意思。
在见到姑爷后,也很好。
讲清楚厉害后,姑爷很配合,很快就让人从老家带着孩子交给自己。
她就带着孩子上了船。
只是没有想到,杨家老姑奶奶几天后就追上来。
事情就急转而下。
虽然她一向是自豪自己是长安侯府的人,感觉自己高高在上。
但就在见到余颖的那一刻,她明白过来。
她属于奴婢,地位卑微。
这一点上,比不过杨家老姑奶奶。
即使她是庶出的,但也是杨家的主人。
而陈妈妈即使在长安侯府活得风光,也只是打狗看主人。
杨家明显对侯府人不感冒。
还有就是杨家的姐儿、哥儿身体变得很差,这让她也没有想到。
在面对上那个老姑奶奶时,她有些心虚。
自然不敢在和那位对着干。
时间一拖再拖。
不过她送信回来的。
怎么没有收到信吗?她是一脸的惊讶。
不能啊!
当初还是她亲手送出来的。
陈妈妈赶紧叩头道:“老祖宗,这位老姑奶奶是姑爷的庶出姑姑。”
“一个庶出的。”二儿媳卢氏不怎么放在心。
“姑姑?”
甄母却在意这一点。
那不意味着自己的辈分,也和那个杨家一样?
“是的,这位杨家老姑奶奶并没有出嫁,就在家里修行,杨家的奴仆都听她的命令。”陈妈妈说。
对上这一位时,她有些怂的。
在一条船上住了不短的时间,自然有些了解。
看上去杨家女并不怎么发脾气,但她身边的奴仆一个个都是毕恭毕敬的。
说明她绝对是有手腕的。
“你是说,她并不只是名头上的主人。”甄母很会抓重点,问道。
她也算是一个宅斗出来的老手,自然知道那些奴仆,要是没有什么手腕,绝对不能特别听话。
就是她也要恩威并重,才能让手下的奴仆听从。
如果那位庶出的能做到令行禁止,绝对是手腕相当厉害才对。
“是的,那些杨家的奴仆,对那位姑奶奶特别忠心。”
陈妈妈就曾经想着拿着东西贿赂一下杨家人,偷偷打听一下。
结果人家根本就不要,
后来都离开她远远的,不搭理她。
杨家庶出的姑奶奶?
甄母总感觉自己听说或者是见过,但因为年纪大的缘故,一时间没有想起来。
过了片刻,终于想起来,这位庶出的老姑奶奶是何人。
她也的确是见过她。
那个小娘子长得太不良家,想不到杨家竟然没有让她出嫁。
她能掌握大权,甄母倒是可以明白,她的女儿去世,自然杨家的权利会落在这位手里。
哎!
谁让自己女儿身子不好!
没有熬下去。
这个想法,她也就是这么一想。
甄母接着问:“这件事,你怎么不写封信来?要是知道有那位老姑奶奶在,今天就应该派靖儿去接,才不会失礼“
“刚才就是我不去接一下,但儿媳两个人应该去接一下的。”
老太太满头的白发,微微皱着眉头。
“可,老奴已经写信通知过。“
“没有,我可是没有受到什么陈妈妈写的信来。”卢氏一口咬定。
陈妈妈吃惊地抬了一下头。
然后说:“不能啊!当时杨家姐儿、哥儿身体太弱,那位老姑奶奶追上来后,就在原地停留了好几天,给姐儿、哥儿养养身子,老奴就让人送回一封信来。”
听了这话,屋里的主人们就是身体一颤。
那么,信到了那里去?
甄母看了一眼自己的心腹,陈妈妈绝对不会撒谎。
那么会是其他人瞒着?
她的目光转向二儿媳,现在真正的掌家人是卢氏。
至于大儿媳唐氏,从一开始就没有掌过家。
就连她的儿媳也是在二婶手下,当着管家媳妇,所以甄母就根本不怀疑唐氏。
卢氏一看,就知道婆婆怀疑是她。
连连摇头。
到了这时候,她当然不会承认是自己的错,
而且她真的没有看见。
自然绝对不会为不是自己的责任负责。
“要是知道有老姑奶奶在,我怎么敢给杨家人一个下马威?”
这句话一出口,让其他人也就是静默下来,都看向陈妈妈。
陈妈妈差点哭出声来,虽然自己没办好差事,但绝对是写了一封信。
她不得不举着手说:“老奴发誓,刚才所说的话都是真的。”
“罢了,只怕被人劫走那一封信。”甄母说。
她也是玩宅斗的高手,自然猜出来,有人可能出手截住那一封信。
那么会是谁做的?
是她!
杨家那个老姑奶奶到底是什么人?
“会是谁?”大儿媳唐氏问。
“不知道,也许是她!”甄母说。
她心里是有个怀疑对象的,很有可能是冒出来的杨家姑奶奶。
”谁?“
“她们应该怀疑是你动手。”旦旦说。
“怀疑就怀疑吧,反正她们又抓不住什么把柄,杨家正好和长安侯府的那帮蠢货拉开一下距离。”余颖回答道。
“这一次,就算是杨陵知道,也不会说我。”
“嗯,长安侯府早晚要沉沦下去,离开远点好。”
旦旦伸了个懒腰。
此刻的大宝,正偷偷伸出小手想要摸摸旦旦。
这一只黑猫是姑奶奶刚刚找到没有多久的猫,所以看上去不大,让他十分喜欢。
小小鱼有些幸灾乐祸,小朋友是很麻烦的,它可是比较轻松的,还是变成一只小小飞虫就好。
旦旦倒是没有动,反正小朋友的力气还小。
想要拔毛,就揍他。
谅他特不敢。
大宝摸摸旦旦光滑的皮毛后,美滋滋的,对着云双说:“阿姐,猫猫。”
云双此刻是有些走神,被大宝的话惊醒。
愣了一下后,朝着大宝一笑。
她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怎么他们不去侯府?
“云双,怎么了?”
“姑奶奶,咱们不去外祖母家了吗?”
“不去了,本来我打算带你们姐弟两个见见你外祖母,然后就回咱们杨家。毕竟,你们姐弟算是晚辈,为了名声走一趟。”
“没有想到的是,侯府之人根本就是把杨家当成了侯府的奴仆,走角门。”
“角门?”
“是的!云双,角门是奴仆才走的。为了杨家的名声,也不能走。”
说完,余颖轻轻替云双拢拢耳边的头发。
“嗯,姑奶奶,我发现长安侯府的人并不怎么在意我娘的死。”云双说。
“你也看出来了?”余颖说。
“是的,我看见侯府的丫鬟,竟然穿着红色的绣鞋,按说我娘是侯府的出嫁女,侯府的人应该有些顾忌才对,然而并没有。”云双说。
“是的,这件事我也看见,所以在一开始,我就不怎么信任侯府。”
“不过不用怕,有我在。”余颖说。
余颖干净利索地走人,既然三观不合,她何必要和长安侯府的人待在一处吗?
杨家人有钱有房,干嘛寄人篱下?
“嗯!我不怕。”云双点头。
她刚才是有些惶恐的,被人拒之门外的感觉不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