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顾长安脸色微变,“糟了,付才人可能知道本宫就是华妃!”
只有这样才可以解释刚才付才人的那个古怪眼神。
如若真如她所想那般,那事情就严重了。
“是不是娘娘想多了?!”惜花闻言也受到不小的惊吓。
顾长安在室内来回踱步。
易地而处,如果她是付才人,知道她的这个秘密会怎么做呢?
向周恪告御状吗?
告御状似乎没什么用,无论她是淳妃还是华妃,周恪对她都格外宽容,所以付才人不至于做这种无用功。
一时间,顾长安脑海中一片混乱。
“惜花,你去给本宫盯着付才人,她那里若有任何异样,第一时间告诉本宫!”顾长安沉声下令。
惜花有些犹豫:“奴婢走开了,那娘娘身边……”
“听本宫的,你去看着付才人,现在就去,她若有异动立刻向本宫来报,本宫身边有弄影就行了!”顾长安打断惜花的话。
惜花见顾长安这么着急,不敢再耽搁,便急匆匆走了。
出乎顾长安意料的是,没过多久,惜花又回来了。
顾长安觉得不对劲,迎上前问:“怎么回来了?”
“是这样的,奴婢去到付才人居住的别苑附近,就见付才人主仆离开,看样子是要离开避暑山庄。后来奴婢也打听过了,付才人称身子不适,打算提前回宫休息。”惜花长话短说。
“突然回宫?”顾长安眉头深锁:“她急于回宫想做什么?”
如果付才人知道她还有一个身份是华妃,会怎么对付她呢?
请道士来驱邪?付才人只是一个小小的才人,谁会听她的胡言乱语?再者周恪还在避暑山庄,这事儿说不通。
可以肯定的是,付才人突然决定回宫,一定是想到了什么法子对付她,而且付才人很笃定可以对付她,此前付才人的那个眼神和表情都是这么说的。
她也得回宫才行,如此才能知道付才人想做什么,而且速度要快。
“娘娘决定回宫吗?”惜花闻言着急了。
“是啊,不回宫不知道付才人想做什么,本宫的感觉不大好。”顾长安说着,立刻着手准备?打算早点回宫。
惜花见状垮下脸:“娘娘不跟皇上说一声么?奴婢怕这是付才人的陷阱,若付才人真知道娘娘的另一个身份是华妃?极可能对娘娘痛下杀手!”
到那时娘娘就很被动了。
顾长安失笑摇头:“她若知道本宫是华妃,杀了淳妃有何用?还不如直接杀了华妃……”
她话音渐隐,脸色都变了。
惜花看到顾长安变了的脸色,“娘娘怎么了?”
“本宫突然知道她要做什么了。”顾长安声音沙哑。
她知道自己终有一天要在淳妃和华妃这两具身体之间做出取舍,曾经她为了自由出宫?舍弃了华妃那具身体?可她还是舍不得。
因为她知道,那具身体才是她父母亲给予的?是她母亲身上掉下的一块肉。
所以她还是会时时回到华妃的身体,不想看到她的身体机能萎缩。
“可是娘娘这样匆忙回宫没有意义?还不如直接回到华妃娘娘的身子来得更实际——”
惜花这话让顾长安慢下动作。
她回头看向惜花,惜花被她看得头皮发麻,下一刻?顾长安便抱着惜花狠狠亲了一口。
“本宫是当局者迷?没你看得通透。你说得对?本宫可以随时回到华妃的身体?再怎样都比付才人快。她想害死本宫?那就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顾长安失笑:“付才人虽然知道淳妃和华妃都是本宫,却不知本宫能在两具身体上自由穿梭。”
她现在关心的是付才人是从何得知淳妃就是华妃?看情形?应该就是来到避暑山庄才知道的?
不然付才人可以悄无声息谋划?也不需要来到避暑山庄?再匆匆赶回皇宫。
顾长安仔细回想?还是想不出所以然。
她躺下?正想回宫一趟,惜花突然想起一件事?对顾长安道:“是了,此前奴婢去找付才人的路上,发现付才人刚刚离开。奴婢当时还看到一个人在默默注视着付才人离开的背影?娘娘可知那人是谁?”
顾长安白她一眼:“现在是玩猜猜的时候吗?”
也没有具体范围,她哪里猜得到那人是谁?
“是流苏!”惜花压低声音:“奴婢决没看错?那人正是流苏。奴婢就在想,流苏不是唐美人身边的人么?怎么会关心付才人的去留?”
顾长安也觉得惜花这话有道理:“你在避暑山庄盯着流苏一些,看看她跟什么人有来往。本宫的身边一定要有人伺候,弄影不能离开本宫身边半步。皇上那边……罢了,本宫尽快回来。”
时间紧迫,顾长安没时间再叮嘱,很快便回到了宫中的华妃身上。
浓月正守着顾长安的身体旁边,平时她和莹秀总有一人守着华妃的身体,这回也不例外,是以顾长安突然间回来,她第一时间便发现了。
“娘娘怎么会突然间回来?”浓月说着,还把随时准备着的食物奉上。
顾长安正色道:“这次回来是有事,付才人想杀本宫,她正在回宫的路上!”
浓月傻眼了:“娘娘确定么?付才人要杀的是华妃娘娘?”
顾长安如此这般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了一遍,浓月听得认真,她边听边点头:“娘娘的担心颇有道理,问题在于要怎么防守呢?”
付才人自从上次降了位份后,便消失在众人的视野,这回突然又再以这样的方式出现,还真让人始料未及。
“要对付付才人并不难,难就难在要将付才人背后的人找出来。这回惜花还发现了流苏的踪影,这说明流苏和付才人有来往。不论是直接来往,还是流苏在背后给付才人传了什么消息,只说明流苏背后有一条大鱼。”顾长安仔细回想和流苏打交道的过程,愈发笃定这一点。
她一直在留心流苏这个人,却没能发现流苏的任何破绽,更没有发现流苏跟什么人来往密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