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进宫不久,来日方长,将来总有出头的机会。你何时想要争宠了,再来找哀家即可。”顾长安笑容依旧。
她看向惜花,让惜花送客。
惜花送走了顾长安后,折回她跟前道:“唐婕妤看起来没有不高兴,会不会是咱们误会她了?”
“这可未必。高深莫测之人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唐婕妤见情势不对,以退为进,这就是唐婕妤的高明之处。”浓月并不认同惜花的观点。
依她看,唐婕妤绝非良善之辈。
“哀家倒是希望她的心眼没那么多。当初赵灵递牌子进宫,哀家答应过赵灵会助唐茵一臂之力,那时哀家是真心想要助唐茵上位,谁知……”顾长安心想,或许正是因为自己和周恪之间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才让唐茵变了。
能让一个女人变化的主因会是什么呢?无非是动了情,生了情。
感情是最容易让人失智的东西,唐茵前后变化这么快,突然间想争宠,定是因为唐茵对周恪产生了感情。
刚好在这个时候,周恪跟她发生了关系,周恪还让唐茵帮忙打掩护,这让唐茵心理失衡。
在场几人当中,只有惜花明白顾长安未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
娘娘当然也没想到会和皇上发展到这一步,这对娘娘来说始料未及。
“若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早点看清楚未尝不好,娘娘没必要为这样的人而伤神。”弄影素来是护短的,见不得自家娘娘有半点难过。
“若无意外,唐茵接下来有些日子不会出来蹦哒。”顾长安唇角微弯。
当然,这是在唐茵足够聪明的前提下。
而唐茵绝对是聪明人,这样的人不可能就此打垮,肯定还会再卷土重来,除非唐茵突然超脱了。
这就是她不愿意和周恪公开的原因,她宁愿像这样玩玩地下情,而不是明目张胆公布和周恪的关系。
这个后宫最不缺的就是倾慕周恪的女人,无论是宫女还是妃嫔,都有不少是周恪的迷妹。让这些人知道她跟周恪有染,还不得在暗中对付她?
若是一两个无所谓,但若个个都是唐茵这样的心计,在暗戳戳对付她,她就算有通天的本领也难逃围剿。
想通这个道理,她觉得自己得多培养几个助力,必要时刻能帮自己一把。
纵观整个后宫,只有陈蔓儿算半个自己人,她得想法子让陈蔓儿赶紧升升位份才行。
当然了,还有翊坤宫的另一位住客顾长安,也得想个法子让她升升官。
不然将来一不小心捅出了她和周恪的私情,她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想通这个道理,她决定下回去养心殿的时候,给周恪吹吹枕头风,让他升一升另一个顾长安的位份。
两天后,周恪又翻了陈蔓儿的牌子。当然,真正侍寝的人是顾长安。
“你每次让我就是为了睡觉吗?”才被周恪拉上榻,顾长安横眉怒目地问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暖床的工具吗?”
周恪不曾想顾长安会发脾气,他柔声道:“当然不是!”
他就是觉得她讨喜,忍不住对她做亲密的事。
“你确定不是?每回我一来你就把我往床上拉,你是不是只对我的身体感兴趣?”顾长安目光灼灼地问道。
周恪:“……”
“说不上话来,这说明我猜中了你的心事。周恪,真看不出啊,原来你是衣冠禽丨兽。”顾长安假意要走。
周恪哪里知道她的盘算,忙拉住她的手:“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样,你想怎样,都由你,好不好?”
顾长安眸中闪过一点笑意,周恪再龟毛,她也有办法收拾他。
“不能因为你是皇帝,就不尊重我。你把我惹毛了,就算你对我用强,我也会抵死不从。”顾长安再回头,嗔怪地道。
“朕哪有不尊重你?不是你说什么,朕就听什么?”周恪无奈地道。
现在的他还真有些昏君的派头,只想沉醉在她的温柔乡中。
“那我让你提升顾婕妤为淳妃,你也答应么?”顾长安等的就是周恪这句话,兴致勃勃地问道。
周恪一时语塞,没想到顾长安的思维这么跳跃。
“顾云霏是婕妤,另一个顾长安也是婕妤,两人分不清谁是谁,再怎么样跟我同名同姓的也该比顾云霏的位份要高?”顾长安翻出一早准备好的说词。
周恪眸色莫测地看着顾长安,“若朕不答应呢?”
她不会觉得后宫有另一个跟她同名同姓的顾长安很诡异么?
“那就不答应,反正在我看来,你作为皇帝总是言而无信,我提一个小小的要求……”
“这是小小的要求?朕才把她从才人提升为婕妤,若是又再提升她为淳妃,世人会怎么看朕?你真当朕是昏君,你的一句话朕便听从你的命令?”周恪沉下脸。
别以为他不知道她是想在后宫培养她的势力,才会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
“当然不是,你是明君,将来还是千古明君,你这样的千古明君怎么会做出占有你父皇女人的蠢事?!”顾长安冷冷一笑。
吐槽完,她甩袖走人。
自己提出这样的要求怎么了?难道他睡了她,就什么都不付出吗?不过是让他提升一下另一个顾长安的位份罢了,却诸多借口。
“耍性子总该有点限度。你走了,往后就别再来养心殿!”身后传来周恪冰冷的声音。
顾长安头也不回撂下一句:“放心,哀家往后再不来了!”
当初可不是她要死赖着上他的龙床。
今儿她算是看明白了,周恪不是昏君,他比谁都精明着呢,只想白白睡了她罢了,她还以为他有点喜欢她,原来又是她在自作多情。
虽然今天没有达到目的,但能和周恪划清界线,未尝不是好事。
这一回,她没必要偷偷摸摸离开养心殿,她可以乘坐她的步辇,光明正大地离开,痛快极了!
温大用见顾太妃来了又去,他入内侍奉,发现万岁爷脸色阴沉,他不敢吱声,杵在一旁听候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