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打脸了(1 / 1)

骨折的痛令王金枝痛得冷汗直流,因为害怕没敢发出一丁点声音,当痛麻木了,反而好受些,仍然不敢吭半声。

王家姑侄俩被吓破了胆,作为俑始者的谭炤星,淡定的吸烟,淡定的吐烟圈,还能吐出多种漂亮的烟圈形状。

客厅四人,一个痛得晕死过去,两个被治服帖,一个在抽烟,谁都没去管房间里的王晟轩。

因为脚背浮肿,又痛又胀,王晟轩坐在书桌前坐了一会儿,自己揉脚背,揉阵又试着慢慢走动。

他不想去医院,希望自己活动活动能使血流通,当听到妈妈回来的声音,扶着门听动静,他将外面的对话全程听在耳。

妈妈如以前一样,从来不在意他是不是受伤,只关心王金宝,哪怕亲眼见王金宝打他,也总是让他让着表哥,让他不要告诉爸爸说被表哥打了。

表哥抢走了他的钱,妈妈也总是让他跟爸爸说是他给表哥孝敬了外公,不管表哥怎么欺负他,妈妈都觉得是他不对,是他不该跟表哥争,表哥要什么就让他给什么。

他习惯了妈妈的偏心,早已不奢望妈妈关心自己,所以,再听到妈妈一味的包庇王金宝也没觉得有什么好难过的。

谭叔叔说表哥和他打架,妈妈都不问原因,也没问他伤到了哪,还不分清皂白的冤枉说他不给表哥表姐开门才让表哥生气跟他打架,那一刻,心里的委屈再也控制不住,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

明明穿着很厚的衣服,可是,王晟轩觉得好冷,扶着门,挨着墙坐了下去,自己抱着自己,默默的流泪,歌里说有妈的孩子是块宝,为什么他有妈妈却是根草?

谭炤星吸完一支烟,冷眼旁观王家姑侄俩,他记挂着儿子,却没有想过去看看孩子怎么样了,有没难过。

孩子以前不愿认祖归宗,哪怕他妈妈再不好也愿意跟着他的妈妈,现在,他得让孩子看清现实,让他明白他在他妈妈心里没有一星半点的地位。

他不强求孩子现在就回谭家,只是觉得必须要他看清情势,让他知道他对他妈妈而言毫不重要,让孩子长大后懂得取舍,免得孩子为他妈妈为王家做一辈子的牛马。

谭炤星自始至终都很冷静,冷静得可怕。

大约等了二十分钟,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而近,几分钟后一辆救护车开进王翠凤住的小区,转过了几栋楼到达楼下,来接病人的救护人员抬着担架上楼。

当听到救护车的声音到了楼下,谭炤星起身开门站在门外张望,随着脚步声,很快就看到穿白大褂的随行医生和护士。

看到救护人员来了,他立即做出紧张又激动的样子,忙喊:“医生医生,你们可算来了。”

随行接病人的男医生在四楼与五楼之间的平台转角处看到了楼上有人招呼,赶紧的小跑,带着人一路小跑的跑上楼:“是你打的急救电话是吧,那孩子怎样了?”

“人应该痛晕过去了,我们没学过医,没敢动他。您们请往这里——”谭炤星连忙将门推开,请医护人进屋。

一边将人往里请,一边叹气:“唉,那孩子,爹妈都不在了,爷爷奶奶娇生惯养了些,脾气跟牛似的……”

他在叹息,医救人员急冲冲的进屋就看到了躺在血泊里的一个人和旁边坐着个的中年女人,离得不太远的地方有把刀,以及一个比较年青的女青年。

因为躺在血污里的人背对着门的方向,医护人员也不知他伤在哪,急救医生快步跑过去,发现那是个较瘦的小青年,左手袖子拉高了一截,在腕骨节朝向手肘方向约二寸处被利器所伤,一截断手与手臂就仅只剩一块皮肉相连,血流了一地。

看到那惨样,医生和护士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王翠凤看到医生来了,因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不出话来,王金枝看到医生如溺水的人看到了救命草,医生来了,有救了啊。

她连滚带爬的爬起来扑到医护人员身边,嚎哭:“医生医生,我弟弟怎么样了,他怎么样了?”

出诊的医生看到青年伤得很重,立即着手处理,一边问:“医治及时,断手应该能接上。怎么弄成这样?”

“医生,呜……”王金枝悲伤得鼻涕眼泪直流:“我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带坏了,偷偷吸粉,家里穷,他来找我姑问要钱买粉,没要到钱竟然闹了起来,还拿刀威胁我姑说不给钱就砍自己的手,我们以为他吓唬人没当真,没想到他真的狂砍自己,我们……想抢刀,我弟挥刀乱砍,我们没法靠近,他几下就把自己砍成了这样子……”

医生与护士们直摇头,也没怀疑,吸粉的人在毒瘾发作时六亲不认,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吸粉而导致精神恍惚的人屠戮父母妻儿的案例也屡见不鲜。

王翠凤王金枝占着地方,妨碍了护士和医生们的救护工作,一位护士将俩人连劝带拉的扶到一边让她们坐着等,她和同事们做急救工作。

某个女人只知道哭,谭炤星将她的手提包捡起来给她:“那俩孩子一个晕了,一个好像也受了伤,你先去洗洗脸,等会先跟救护车去医院。轩轩被吓坏了,脚也受了伤,我安顿好轩轩迟些再去医院。”

谭炤星的气场带着冷厉,抽泣着的王翠凤下意识的仰头,看到谭阴沉的脸,忙不迭的点头:“唔,我……我知道了。”

抱住了自己的手提包,当谭移开了身,她慌忙的站起来去洗浴间洗脸,被冷水刺激了一下才完全清醒,想到谭的狠厉,又打了个冷颤,不敢再有什么小心思。

想到金宝的惨样,住院肯定要花很多钱,王翠凤立即回房间,找出自己藏着的三万块钱,拿了一万放包里,再回客厅等医生们。

谭炤星站在旁看医生做紧急急救措施,等他们将王金宝的断手与手腕断口收拾清楚了,他帮着将人抬进担架里,并且真诚的感激了医生一番,说有什么事请打电话通知等等。

给伤员做了粗处理,医护人员带伤员回医院,王翠凤提着手提包跟在后头,王金枝也抓了自己的手提包和背包跟上去,逃也似的从三姑家逃走。

医护人员抬着挑架下楼,再塞进救护车里,连同两个家属一起带上,赶紧的回医院。

救护车到达了市医院,走应急通道,伤者被送去做必要的检查,王金枝也去拍片,王翠凤去跑入院手续,交押金,交各种费用。

王金枝拍了片即去做接骨手术,而王金宝迟了很久才送进手术室,进行续接断腕手术。

王翠凤跑这跑那,当时没觉得累,当坐在手术室外等候才感觉累得快虚脱了,可她的神经却绷得紧紧的,根本不敢分神,更不敢打电话给父母。

谭炤星送走了医护人员,回身关上门去看儿子,轻轻推开门,发现儿子挨墙而坐,抱着腿,脸埋在膝头,便知孩子因为他妈妈而难过了。

他没安慰,也没帮王翠凤说好话,轻轻的摸摸儿子的脑袋:“轩轩,我带你去医院检查。”

听到声音,埋着头的王晟轩抬起头,因为哭得太久,眼睛酸涩,看到的人也有点模糊不清,他嗯了一声,一手扶墙,自己站起来。

儿子脸上挂着泪痕,眼睛红得像兔子眼,谭炤星视线在儿子脸上停顿了一下,假装不知道他为什么哭:“轩轩,你妈妈可能要在医院照顾王金宝几天,要不,我送你去爷爷奶奶那里住,等你妈妈回来了再去接你?”

“不用,我住家里,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王晟轩拒绝了,他不愿再跟妈妈一起生活,更不想去爷爷奶奶那里,比较起来,还是住自己家里吧。

孩子又拒绝了自己的提议,谭炤星再不提,让儿子等一等,转身回到客厅,快速的将地面的血迹清理掉,菜刀也冲干净扔垃圾桶,他打架砍人连眼睛都不眨,却不想让儿子看到血腥场面。

他仅粗略的清理了一下场地,再去儿子房间,问了孩子王金宝行李在哪,从柜子里找到王金宝的背包提出来,原本想马上就去医院,想了想,让儿子打电话给王举。

王晟轩找到外公的电话拨号,第一次无人接听,又拨,等了四十几秒才有人接,听到外公的声音,怯怯的叫了声“外公”。

孙子金枝去市里,王举送去街上搭车,之后四处溜跶,特意向人炫耀说孙子孙女找他们三姑去了,告诉街上的人,他两个女儿是吃国家粮去了,还有个老三,老三生有谭某人唯一的儿子,谭某人当然要罩着王家的。

街上的人并没买帐,以看耍猴似的心情看王举吹牛。

王举上午在外溜了半天,下午又去乡街转悠,完全无视别人轻视自己的态度,硬加塞到别人搓麻将的地盘,瞧着机会,自己也上牌桌。

他为了让别人知晓他家有老三和谭某人罩,有钱,经常带钱去搓麻将,牌友带资上桌,搓麻将的人员也不会硬赶走他。

刚搓到半场,王举听到手机响,以为是孙子打回来的,拿手机看,看到是肥羊谭某人的孩子,没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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