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离渊挑眉:“你是说永宁?
你是他的…亲戚?”
流玥防备的看着楚离渊:“我是他什么人不重要,楚皇只需要知道,他身上流着我苗疆的血,我们现在想要将人接回苗疆。”
“接他回去做什么?”楚离渊道:“如今,从苗疆结亲的人也不少,想来外头拥有苗疆血脉的人也不止一个两个。难道要全接回苗疆?”
流玥听了这话,抿了抿唇:“楚皇,流玥分外诚心,诚如您所说,我确实是那孩子的亲人。
只要您肯将孩子还给我们,那我苗疆将永生永世效忠大楚。
“永生永世?,听着都还挺有意思的,只可惜了。”
流玥听了这话,脸上笑意瞬间僵住:“楚皇,这是什么意思?
只要楚皇助我,流玥必定竭尽全力。
楚王身上的蛊虫,在旁人看,想要驱逐十分艰难。可在流玥这儿却并非难事。
只需要入我苗寨的天圣山,流玥便可以帮您将身上的蛊给解掉。
只是,我要那个孩子。”
楚离渊听了她一番慷慨激昂的话,依旧是垂着眸子,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流玥等了许久,看了他一眼之后,又忍不住劝了一句:“楚皇,那个孩子也并非是您的骨肉,你又何苦将他一直留在身前?他身上有着是苗疆的血脉,他注定要生活在我们这片土地上。
而楚皇,您也注定要有自己的孩子。还是将孩子还于我。”
楚离渊听了这话,淡淡的将眸子转向了流玥身上,忽而笑了:“如果,我说不呢?”
流玥脸色苍白了几分,对上楚离渊那一双彻骨阴寒的眸子,她捏紧拳头:“你从头到尾都是在耍我!”
楚离渊却道:“也不尽然,毕竟我也挺忙的,不是吗?”
想让他交出永宁,根本不可能。
他曾经答应过永宁父亲,会像照顾亲子一样照顾于他。绝不会食言。
忽而他又看向面前的流玥道:“永宁一直同我待在一起,你要凭什么确认他愿意跟你走?你苗疆能给的东西,难道我楚离渊给不了?”
流玥听了这个,气的眼睛都红了:“你根本就是在耍我!就是想要知道我的目的!”
楚离渊压根没看她:“你猜中了。”
流玥捏了捏拳头:“即如此,你等着鱼死网破!
用不了多久,你身上的蛊虫就会发作,活不了几日了。我们看谁先熬得过谁!”
顿了顿,流玥又道:“我南疆的樟树林,只有自己人能够引进去,你想进,门儿都没有!”
流玥这边说着,哽了哽脖子,眼神凶狠。
心说此人果然是世人杀人如麻的魔头,竟然这般不讲道理。还不如他那个皇后让人顺眼呢。
楚离渊听了她这话啊,随意的将桌案上的笔拿起来把玩。
“你是说那片林子吗?你以为能挡得住我?
我现在心情好,还在这儿给你们些时间,若是我心情不好,一把火烧了,看个亮堂。
届时,光秃秃的林子,不知道还能不能挡住我们。”
流玥听了这话,眼睛瞬间瞪大,脸色惨白:“楚离渊,你疯了吗?
我们世代生活在之中,内里繁茂,无数子民全部仰仗在林子。
这是我们的圣地,你竟然想毁了!
是想把我的子民都杀光不成吗?
楚离渊轻飘飘的道:“你也说了,是你的子民,不是我的子民。
且,是你不让我进去,我才烧了林子。
若不是你们倔强,这场祸事根本就不会降临。所以…
是你害了你的子民。”
流玥此生还未见如此不讲道义的人,可这不讲道义的竟还是一国之君,她当下听得目瞪口呆。
流玥就这样愣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楚离渊,权衡了一下利弊,即刻便跪了下来:“楚皇,流玥愿意带你进入苗疆,取出身体里的蛊虫。孩子的事可暂且放一放。”
楚离渊瞧了他一眼:“我,如今还真不想让你带路了,挺没意思的。
万一中途你耍诈,我们被困,凶多吉少。
我看还是一把火烧了算。
说不定,我就在外头等着,还能等到苗疆王自己从里面爬出来呢。”
流玥震惊得道:“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残忍?”楚离渊淡淡的将视线落在流玥身上:“或许你还没有看过最残忍的我。
我亲手掐死了我的父亲,一掌打死了我的母亲,还将我那几个亲哥,扔到油锅里面煎炸而死。
或许,残忍两个字对我来说,是褒奖。”
流玥看着面前的楚离渊,吓得倒吸了好几口凉气。
“皇上,放心,流玥这一次我是真的有心想要归顺。”
楚离渊就勾了勾唇:“我不信你。”然后看了一眼十五道:“去,把这女人吊到外头去,放出话,两日之内,若是苗疆王还没出来,他们的圣女就会被我丢到油锅里炸了。”
而后楚离渊挥了挥手,靠在椅子上,淡淡的看着流玥被拉了出去。
流玥至始至终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直到被人绑在门外的时候。
最初,她以为楚离渊进不去,必然有求她的那一天。
所以她设计好那个大臣的消失,可完全没想到楚离渊给她来了一张釜底抽薪!
这一次的谈判,楚离渊估计就是想要套自己的话!
他想要知道自己到底图的是什么,所以,在知道自己目的是那个孩子之后。
他便觉得自己没有了用处,干脆拿出来威胁苗王。
流玥当下脸色铁青的厉害,这一趟,她真正见识到了人心险恶。
此人不除,将来必定为大患,
这样一个既能拉得下脸面,狠得下心肠的帝王。要怎么除掉他?
楚离渊让人将流玥吊到外头,他自己则是安心的躺下来休息。
他给了两天时间,想来苗疆的人动作也不会这么快,趁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休整一番。
谁知这会儿才刚睡着,就忽然听见了一个尖锐的哨子声。
那哨子声想刺耳的厉害,楚离渊梦中瞬间惊醒,只觉得瞬间脑袋痛了一下。
他下意识的捂住头,坐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