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了一顿时间的肠胃,易惜终于可以如愿的去吃点重口味了。
徐南儒带她来了一家中餐厅,点了几份她喜欢的菜品。上菜后,两人安安静静的吃饭,没人问那个相亲对象后来什么情况,也没人说近段时间来是否还有继续被家里催着认识新人。
两人默契且安分,不会主动去接触对方的私事。
“慢点吃,难道有人跟你抢吗。”徐南儒放下了筷子,给她倒了一杯水。
易惜没理会:“你可不知道我最近嘴巴淡的快飞出鸟了。”
徐南儒无声的弯了弯唇角:“我知道。”
“你怎么会知道。”易惜瞥了他一眼:“你一天顶多跟我吃一顿,那也就是喝一顿粥,我可是顿顿都喝粥啊,能跟我比吗!”
徐南儒给她盛了一碗汤,淡淡道:“能,我也顿顿喝粥。”
易惜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真的假的?”
徐南儒没搭话。
“你在自虐?”易惜想了想,脸色忽而一扬,“喔我知道了,你在跟我同甘共苦。看不出来啊,你竟然会走琼瑶剧情!”
徐南儒拿着汤匙的手一顿,眉心一抽便道:“减肥不行吗。”
“减肥?”易惜伸手在他腰间一掐,硬邦邦的,结实又有弹性,“你胖了吗?”
徐南儒眸色一变,立刻掐住了她的手腕:“易惜!”
易惜无视他的眼神,笑嘻嘻的的缩回了手:“唔,你这腰倒还挺好摸的。”
“……”
嗡嗡嗡。
手机响了,易惜眼神在徐南儒身上肆无忌惮瞄的同时顺便接听了电话。
“喂?”
“易惜!出事了!你几个朋友在我们酒打起来了,罗柯也被打了!”打电话给她的是酒经理程皓。
易惜猛然从位置上站起来:“什么?阿柯被打了?你等等,我马上到!”
按掉电话,易惜拿上包就往外走:“车借我一下!我去一趟‘惜时’!”
徐南儒起身跟上:“我送你去。”
这个时候易惜也不跟他客气了,等他结完账后立马上车直奔酒。
易惜到的时候看到的先是酒外不肯散去的围观群众。易惜拧了眉,扒开人群走进去,“人呢?”
程皓看到她忙把她往里拉:“还在呢。”
酒地面狼狈一片,索性顾客已经都被清理出去了。
“谁啊,狗胆这么大敢在我这闹事,”沙发上背对着她坐了两男两女,易惜看着他们便道,“谁打我们家阿柯了?站出来!”
徐南儒在她说“我们家阿柯”的时候眉心微微一跳,下一秒,他便看到起身朝易惜走来的男子。
戴着的眼镜碎了一片,干净文雅的脸上有一抹淤红。
男子走上前的时候朝他微微点头示意,然后伸手拍了拍在狂躁边缘的易惜:“我没事,你去看看他们……”
“他们谁啊?!”易惜看到自个朋友被揍了满心的怒火,“你没事吗?没缺胳膊断腿?”
罗柯笑了一声,眉目温柔:“我就是个拉架的。”
“你是脑子有问题?别人打架你凑什么热闹。”易惜把他往边上一推,走到了沙发前面,“你们……”
本来想开骂的,可等到看清沙发上坐着的人时易惜傻眼了。
难怪,难怪罗柯会拉架。
坐着的竟然黄薇、葛齐瑞和……胡亮。
“你们……谁打谁啊?”易惜忙瞥向黄薇,“薇薇,你没事?”
黄薇默不作声的摇了摇头。
易惜看到她毫发无伤的样子也就放心了,不过葛齐瑞和胡亮就……这两人鼻青脸肿的,看起来都是被下了狠手的。
“是你们俩打架?”
程皓:“对,就是他们两个。”
“我说外面看热闹的人怎么不走,感情有你这个大明星在。”易惜在茶几上一坐,“搞什么鬼啊,给我的酒打广告呢?”
胡亮撇过了头:“抱歉。”
“你们真是……”易惜吐了一口气,“哎算了算了,有什么等会再说,现在你们全都给我上医院去。”
说着她起身走到徐南儒边上:“老师,我们送他们去医院。”
“不用,我经纪人已经到了,”胡亮起身,“我先走了。”
“喂……”
罗柯拉了拉她的手臂:“随他,现在这情况也别将这两个人放在一起了。”
易惜回头看了眼猪头一样的葛齐瑞:“……好。”
去医院的路上,易惜终于搞清楚始末了。
胡亮对黄薇余情未了,而黄薇大概也是放不下胡亮,所以才会有今晚这一次的见面。
可巧的是,葛齐瑞在这撞上了两人。
这段时间里,葛齐瑞对黄薇各种殷勤献好易惜也是有耳闻的,她私心里也是一直希望黄薇能够把胡亮忘了,然后和葛齐瑞在一起。
可她实在没有想到今天会出现这么一幕……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两人一言不合就在酒吵了起来。一个觉得对方给不了黄薇幸福就不应该再回来撩拔,另一个却认为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不需要葛齐瑞这个多管闲事且别有用心的人管。
两方僵持不下,后来,莫名其妙就打起来了,正好在酒的罗柯也算是躺了枪。
到了医院后,他们一众人先送葛齐瑞去上药。
“你愣着干嘛,你也要上药啊。”易惜看着了干站着的罗柯,皱眉道。
罗柯:“没事,我小问题。”
“什么小问题啊,脸都肿了。”易惜冷哼了一声,“喂,谁打的你啊?”
罗柯:“混乱之后我也不知道。”
“笨。”易惜,“以后有这种事少参合。”
“我知道了。”罗柯摇头一叹,下意识的便要伸手去摸易惜的头。可刚要触到发丝的时候,突然被横空出现的一只手挡住了方向。
罗柯一愣,侧眸看去。
挡住他手的男人目光沉静,但却让人感受出一股若有似无的敌意。
罗柯忽而轻笑了一声,放下了。
易惜没看到身后两个男人短暂的交锋,只对着一旁的医生道:“您好,麻烦您给我这个朋友也上个药。”
易惜和徐南儒坐在病房外等着,过了一会儿,罗柯出来了。
易惜:“葛齐瑞怎么样?”
“还行,手好像有点骨折了,今晚可能要住一晚了。”
易惜拧眉:“我去看看,你们坐这等我。”
“好。”
易惜走了。
走廊上的椅子上只剩下徐南儒和罗柯两人。
寂静,直到罗柯先打破了这里的安宁。
“易惜刚回来那一天跟我们说她看见你了,真没想到,你们走到一起了。”
徐南儒转头看了他一眼:“很奇怪吗。”
“不奇怪吗?”罗柯笑了笑,眸光却有些锋利,“你一直不喜欢她的,不是吗?”
“你觉得你很清楚?”
“也许不是很清楚,毕竟你在想什么我怎么会知道,只是……”罗柯往后一靠,面色渐冷,“我不希望她再哭的那么惨了。”
徐南儒拧眉。
“她一直都是活的没心没肺的,欺负人的事也干的不少,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她哭。但徐先生,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
哭……
徐南儒愣了愣:“什么时候。”
罗柯看着神色微变的徐南儒,勾了勾唇:“她出国前一段时间,有一回跟家里大吵了一顿,吵到要断绝父女关系,你知道因为什么么?”
徐南儒:“什么。”
“因为你,他父亲并不是喜欢你的身份。”
徐南儒顿了顿。
“所以易城行不许她再跟你来往,不许她再住你对面,但易惜是谁啊,她怎么肯,所以,她就气的抛下一切去找你,希望能在你那里得到一点安慰。”
“可结果十分残酷啊,她抛下一切为了心爱的人,可心爱的人爱的却并不是她,你说,多滑稽多受伤。”
“我在一家便利店找到她的,当时她全身都被雨淋湿了,一个人坐在椅子上边哭边抖。”
“当初她决定出国,我以为她是下定决心忘记你。可惜啊……算了,既然你跟她在一起了,那麻烦别再让她难过了。”
消毒水弥漫的医院走廊,徐南儒坐在椅子上,脑子里想起了三年前见到易惜的最后一面,那时她站在他家门前,执拗的要告诉他她喜欢他。
那时的他怎么也没想到,他是孤零零的她想要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觉得她依然是铜墙铁壁,依然是那个放肆胡来的女孩。
他没有让她抓住,为了斩断自己心中的那一点杂念,他毫不犹豫的粉碎了她所有的幻想。
他说,他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他也说,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好人。
她被他伤的体无完肤。
于是啊,在重新遇到她的这一刻,命运要他为过去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没什么事了,薇薇说晚上在这住一晚,我们先回去。”易惜从里面出来,站在了两个默不作声的男人面前,“阿柯,你跟我们的车,我们送你回去先。”
“不用了。”罗柯起身,“你和你的徐老师该干嘛干嘛去,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了。”
“诶你这么客气干嘛,又没多远。”
罗柯摆摆手,自顾自的走了。
易惜纳闷的看着他的背影:“徐老师,你欺负我家阿柯了……哎哟!”
易惜回头看着莫名敲了自己头的徐南儒,一脸委屈:“打我干嘛。”
徐南儒:“乱认亲戚,谁都你们家的?”
“???”
徐南儒抬脚往前:“走了。”
易惜瞪了他一眼:“去哪?不去!”
徐南儒停住,回头:“过来。”
易惜摸着额头,冷哼一声:“你求我啊,求我我就过来。”
易惜自然知道徐南儒不会摆“求”这个姿态的,更可况她自己说完都觉得自己有点放肆了。可没想到,几步开外的男人顿了片刻后走到了她的面前。
他缓缓矮下身子,让两人的视线能够齐平。易惜看着他的眼睛,望见了他幽深的眸子半分笑意半分认真。
“好,易惜,我求你。”徐南儒浅声道:“现在能不能跟我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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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南儒:易惜,我求你跟我走。
易惜:我不。
徐南儒:为什么还不?
易惜:你没叫爸爸!
徐南儒:……你过来,我保证不弄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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