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Z省傅家住了三日,李文毅的假期眼看要用尽,傅家父母想告别了儿子和儿媳,让他们二人看家;他们则是跟随傅元仪和李文毅坐上了前往四九城的火车。
傅家父母一走,傅家长兄和长嫂则将李文毅拿来的四九城特产以及一些糕点零食分开放置;养生之物给两老留下,糕点零食之类的东西不能久放,便只能先给孩子们吃了。
在火车上,李文毅将两老照顾的很好,买的票也是一个车厢;他们此次回去是五个人,因此,买的是六人间的包厢。
傅元仪吃了饭,见父母心情不错,又看了看李沉舟,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爹,娘,我们家只有我哥姐,还有我三个孩子吗?”
“怎么这么问?”傅母一愣,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一时间五味杂陈。
傅父沉默。
傅元仪却从他们的态度之中瞧出了点儿端倪,“我是不是还有一个妹妹?”
傅父和傅母不约而同的抬头看她,继而念头一转,便将目光收回了。
“没有的事儿。”
“真的没有吗?”傅元仪心里有了底,不是傅父傅母否认就能将心里的疑惑的打消的。
“伯父,伯母,嫂子,你们聊,我和哥哥出去一趟。”李沉舟拉着李文毅出了车厢,将空间留给了他们。
兄妹俩一走傅家三口人更随性了些,傅母松了口气,又叹息,“元仪,你知道知道你是我们最小的女儿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你不用管,这次去李家看过之后,若是没有问题就早日结婚吧。也省的我和你爹常常为你操心,嫁了人就好好相夫教子。”
傅元仪摇头,并非是对傅母之言否决,而是对她的决定不赞同,“娘,我有权利知道我是不是还有一个妹妹,这么多年了,我一点都不记得还有一个妹妹。”
“你不用记得。”傅父抬头看了她一眼,眼中很是淡漠。
“为什么?您和娘为什么要瞒着我呢?”傅元仪很是不解,“是不是妹妹出事了?”
不对啊,依沉舟所言,妹妹还在人世,并且是大富大贵之命才对。
傅父抿着唇,随时要发火的样子。
傅母拉了拉傅父,给他使了个眼色;见他神色内敛,这才道:“不是我们不想提,当年元馨走失的时候我们很是找过一阵儿;可是一直没找到,一直到五年以后才在偶然的机会找到了你元馨。但是,元馨死活都不和我们回去,并且说出了断绝父女母女关系的话来。”
“什么?”满心的不可置信,“为什么?妹妹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她受了什么委屈吗?还是有其他原因?您问过她吗?”
傅母摇头,“没问,当时我们都激动,一时把话说绝了;元馨也对我们没有感情,这事儿我们也没有再去过问,因而到现在我们也再没见过元馨。”
傅元仪震惊的无以复加,对父母的黯然失落也没有察觉;等她醒过神儿来才发现父母不对,暂时把心里的不安和不解放下,出声劝慰。
“爹娘,您们别多想,我就是多问一句;妹妹既然不想回来,想来有她自己的苦衷,您二老尽到了为人父母的责任,日后不管如何,妹妹都不会怪你们的。”
“希望如此吧,这么多年没见过她了;也不知道她现在过的怎么样了。”儿女都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儿肉,傅母自然也心疼想念小女儿;可是当年的事情发生的太快,大家都激烈,反而把事情给做绝了。
如今,小女儿想要认回来是不可能的了。
傅元仪也不再提妹妹的事情,而是安慰了父母好一会儿,见他们神色平静下来才作罢;至于那位没有记忆中没有的妹妹,只能一切凭缘分了。若是有缘,就如沉舟所言,自然能相认;若是无缘,她也不想为了这位妹妹而让父母上身,父母都是高龄之人了,没得让他们黯然神伤。
照顾他们睡下后,傅元仪走出了包厢,却见李文毅兄妹都在门外,“你们怎么不进去?在这里站着呢。”
“嫂子,您和伯父伯母说话,我们进去多有不便。”李沉舟道。
傅元仪轻笑,“我们的话题都结束好一会儿了。”见周围无人,这边车厢来的人本来就少,乘客也少,“我爹娘说了,我是有一个妹妹叫元馨;不过,他们在很早之前就找到她了,可惜,她不愿意回来,甚至在某些原因下还和爹娘断绝的关系。”
“亲缘关系不可强求,有的浅,有的深;一切随缘吧,嫂子也不要多想,该怎么走自然有命运的安排。”李沉舟说完,伸手按在她的肩膀上以示安慰。
“我知道,我也想明白了;不管她是因为什么原因不认爹娘,我都没有权利和资格去指责她,我不知道她经历过什么,没有话语权。况且,我也没有必要为了她让爹娘再次神伤。”
李沉舟见她话里都是感慨,却又有明悟之感,这才放心了,“嫂子能想明白就好,人生在世,唯有自己过的好、过的自在才是正理。”
没有的东西不要强求,苦的终究是自己。
这一番谈话过后,傅元仪心情好了许多,和李沉舟的关系更近一步,那是心灵上的慰贴;反倒是李文毅在这事儿上没有插上话,有一种被排斥在外的感觉,莫名的觉得委屈。
然并卵,一个未来的媳妇儿,一个从小疼到大的妹妹;他只能自个儿委屈了,跟哑巴吃黄连一样的苦。
到达四九城已经是两天后的正午,这一趟车在路途上停留的时间有所减少,行进的路程到了快了一些。
下火车,站在站台上,李文毅拎着行李,和傅元仪扶着两位老人在人流之下出了火车站。
“舟舟,这里。”
李沉舟循声看去,璀璨一笑,“哥哥。”快步上前,挽着他的手臂。
这时候社会风气开放,特别是四九城这边进步的最快;如今在大街上见到几个挽着手走的情侣都是常事。
“可算到了,累不累?”
“不累,来去都是卧铺,累不着我。”李沉舟摇摇头。
李沉渊浅笑低头,见她脸上没有疲惫之色,与走时没有多大差别,这才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