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凤吟霜连忙压抑自己的抽泣声，不想让人看到自己这般脆弱的模样。
“红鸾，不是跟你说了让你回去休息，你怎么又进来了？”
对方没有说话，她现在哭的双眼红肿的样子也不便回头，但是红鸾一向都是这么沉默寡言的，也再正常不过。
将提来的冒着热气的水倒进浴桶之中，给那已经有了几分凉意的水温又增添了几分热度。
“好了，你出去！”
“不必担心我，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
“难道你觉得我会想不开寻死觅活？放心，我不会做那样的傻事，我这条命原本也是白捡回来的，若是不好好珍惜，便对不起上天对这一世的恩赐。”
身后仍然是一片沉寂，许是她说的这些话并不能够说服她。
也是，五年的时间足够让她们彼此了解，她又怎么可能相信自己能够真正做到云淡风轻？
凤吟霜的声音一点一点沉了下去，仿佛黑暗之中涌动的浪潮那般无声无息。
“其实，我真的厌倦了现在的生活，仿佛没有目标、没有终点，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是因为那可恶的炼魂术？”
“咚”的一声，是木桶落在地上的声音。
凤吟霜终于回头，怎么就突然冒失起来？当她看到那长身玉立的白衣身影，一时本能尖叫出声，将自己的身体沉入水中，激动之下还呛了好几口水。
“丫头，你没事？”他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连忙上前想要将她扶起，可换来的却是她的拼命推拒抵抗。
“你怎么来了，谁让你进来的，给我出去！”
“我们是夫妻，你想让我到哪里去？”
不管在哪里，总之绝对不能是这里！
想到在勾栏院受到的委屈和欺辱，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他现在凭什么还能若无其事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看到她嫌恶的表情，他心中一沉，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整个人从里面提了出来。
“你做什么，放开我！”凤吟霜拼命的扑腾着，溅起的水将他的衣服都打湿了，但是他却毫不在意。
他用旁边的浴巾将她裹住，然后将她扛回了床上。
这一下，不管接下来他们的“谈判”如何，她至少不会像方才一样傻到呛着自己或者作出什么其他伤害到自身的行为。
看着她如此激动排斥的样子，他低下头来，嘴角微微扯出一丝苦笑，“如果可以，我倒宁愿还留在那不见天日的勾栏院中！”
“什么？”凤吟霜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是不是疯了？”
“或许是，你这么想要躲着我，这不是如你所愿？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来救我，不如让我在那里自生自灭，就算我这个人从世上消失，对你来说也无关痛痒不是吗？”
这话……说的就比较严重了，再说她也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啊。
她低下头讷讷的说道：“你犯不着说这些气话，是寒儿哭着想要找爹爹，所以我才……”
“又是为了寒儿？若无寒儿，你是不是已经跟我形同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