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凌瑄与侍卫们分头向林子的深处找去,可越到林子深处雾气就越大,到最后几乎已经不能视物,就连身后跟着的侍卫也与他走散。
而司徒凌瑄也顾不得身后的侍从,天色越来越晚,而且这里雾气很大,不但看不到人就连呼吸都感觉隐隐费力。
“咳咳……”司徒凌瑄咳嗽了几声,一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只觉得这白雾吸进去让人难受不已。
司徒凌瑄喘息着下了马,只因为越高的地方雾气越大,他刚下马,那匹千里马便脚蹬地的打着鼻响,似乎前面有什么危险,不愿再往前走一步。
司徒凌瑄拉了拉马缰,可那匹马还是一动不动,凌瑄咳嗽了几声,无奈只能丢下这匹马自己独自一人向林子的深处走去,但也记得带上了弓箭和刀剑。
凌瑄用匕首在树上坐着记号,防止迷路,但他越走越觉得浑身冒凉气,冲着前方大声喊道:“玉狐!司徒玉狐!你在哪,出来!”
高声的呼喊在林子里回荡着,却没有一个人回应,司徒凌瑄走了许久,只觉得浑身没了力气,靠在一棵树边坐了下来。
声音在林子里回荡着,正向前走的玉狐顿住了脚步,这声音不是大侄子吗,这个死小子,再怎么说自己都是他的小叔,竟敢直呼自己的名讳,看他怎么收拾这小子,反正这里也是自己的地盘,不怕再被人看到。
玉狐想至此便用上妖力,好似一阵风的向司徒凌瑄的位置而去。
而此时司徒凌瑄的周围却并不平静,一群饿了很久的柴狗听到司徒凌瑄的呼喊也闻风而来,想要快快的饱餐一顿。
“呼呼……”一声声从喉咙里发出的低吟从四面八方传来,司徒凌瑄只感觉头皮发麻,林子里已经有些变黑,浓雾后一双双绿色的眼睛向这边缓缓看来。
“可恶!”司徒凌瑄从靴子里拿出匕首,等那些东西靠近了才发现竟是一群柴狗,若是只有一只的话凌瑄自然不会将它放在眼中,可这一群留着口水的畜牲瞪着自己,换做是谁都无法坦然面对。
几只柴狗试探的扑了过来,司徒凌瑄险险的躲过,其他几只见此也都扑了过来,司徒凌瑄大力摆动着身子,用长剑劈死了几只柴狗,却顾不上脚下的袭击,被一只柴狗狠狠的咬在了脚踝处,虽然穿着靴子但柴狗的獠牙也是十分尖锐的。
“啊!”司徒凌瑄大叫一声,将脚下的柴狗踢开,手臂上也受了伤,想他一个天之骄子难道就要被这群畜-生咬死。
“大侄子,你可真没用……”一声懒懒的声音传来,司徒凌瑄直觉眼前白光一掠,身前竟多了一人,而此人也正是他要找的司徒玉狐。
“你跑哪里去了!”司徒凌瑄冲他大喊一声,却下意识的将其挡在了身后,玉狐此时已经重新伪装好,瞳孔与发丝也都变回了黑色。
“就是随便溜溜。”玉狐看着前面的那群柴狗笑道,这种小东西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司徒凌瑄将玉狐死死的护在身后,一手持剑,一手拿着匕首,一双狭长的眸子凌厉的看着前方,道:“一会儿我先缠住他们,你向南边跑,我在树上留了记号,知道吗!”
“你疯了,你会死的……”玉狐眨了眨眼,看向身前的司徒凌瑄说道,这人还真是不自量力,就连老虎都打不过这一群柴狗,更不要说是司徒凌瑄了。
“我还没那么容易死!少废话!快走!别在这碍手碍脚的!”司徒凌瑄侧首喊道,只觉得脚上的伤口钻心的痛。
“你的血会引来更多的柴狗,若我走了,你必死无疑。”玉狐见他的靴子都染红了,眉头微皱的说道,他在这林子里住了上千年,自然知道这其中的生存之道。
“那也比死两个好!”司徒凌瑄不愿再听他废话,转身拉过玉狐向一个方向跑去,又连杀了两只柴狗,几乎是将玉狐的身子丢了出去,喊道:“快走!”说完便重新转身面对那些柴狗。
玉狐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心中怪怪的,虽然这人平时很讨厌,但他为什么要舍了性命的救自己,他知不知道,他自己只是个凡人啊,这样下去不过是垂死的挣扎。
玉狐看着司徒凌瑄与那些扑向他的猎狗撕打着,忽然鼻子酸酸的,虽然自己很讨厌他,但却不想看着这人死在自己面前。
玉狐十指伸出,双眼微微眯起,只见那本来圆润的指甲在瞬间变长的数寸,那尖锐的指甲好似刀子一般锋利,一双眸子也因为动用妖力而变成了金色。
玉狐几步掠了过去,两手插-进了两只猎狗的身子里,将他们拉离司徒凌瑄的身子,好似握在手中的不过是一个小玩物罢了。
玉狐的身子挡在了司徒凌瑄的身前,冲着那些柴狗呲出了自己的獠牙,一双金色的眸子配上那好似刀一般的指甲更是骇人无比,而这一切都是背对着司徒凌瑄。
“我不是让你赶紧走吗!谁让你回来的!”司徒凌瑄的身子已经虚弱无比,靠在身后的大树上大喊道。
玉狐收起了自己的獠牙,那些畜生见到了玉狐的真面目吓得退后了好几步,知道玉狐不是他们能对付的,那柴狗的首领也深深的领会到了这一点,叫唤了几声便带着身后的十几只柴狗离开了。
玉狐变回了原先的面貌,转身蹲在司徒凌瑄身边,道:“我可不想给你收尸。”
“你!”司徒凌瑄被他说得一窒,但他没有办法反驳,愤愤的说道:“天要黑了,我们在这林子里会更危险。”
“你小子运气好,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玉狐将那几只柴狗的尸体用绳子捆起来背在肩上,又将一只手伸向司徒凌瑄。
“我起得来。”司徒凌瑄冷冷的看了玉狐一眼,十分好强的用剑撑着身子,可脚上的疼痛让他面上的表情不怎么好看。
“那好吧,你就在后面慢慢走吧。”玉狐瞥了他一眼,一个人在前面走着,心里却暗骂这小子逞强。
司徒凌瑄果然走了没几步便走不动了,脚上的伤口让他每走一步都疼得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