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
冰雪覆盖。
整座城都是雪白。
像是一片白色的荒原。
荆城本来就没有城墙,此刻更显得无边无际。
唯一比较高的建筑就是那一直蜿蜒上山的圣庙。
圣庙顶上,还挂着五彩的经幡。
经历风吹雨打,骄阳白雪,色彩已经有些陈旧。
此刻,大帝之国的大皇子乌吉里站在这里,身后是一座座小金塔。
面前是整个荆城,还有皇宫。
他占领了这里。
可是却气的要吐血了。
这个国家太穷了,可以说是干净的比他脸还干净。
他脸上还有些毛,这个国家简直是一根毛都没有。
就连他身后这金色的塔,他让手下来敲打,他以为这是金子做的塔。
毕竟这里是整个城里除了皇宫最金碧辉煌的地方了。
结果只是外面薄薄的一层皮,比最薄的丝绸还薄,里面就是泥块了。
气的他让人把这些塔全砸了。
此刻他背后是叮叮当当的敲打声,震的耳朵疼。
他作为兄长,第一个成功占领了一个国家,原本他以为自己赢定了。
却没有想到,这个被占领的国家什么都没有。
除了空旷的土地。
可是这些土地也带不走,也没法证明自己有优势,甚至连奴隶都收不来多少。
这里的愚民,除了死战就是战死。
根本不会活着当他的奴隶。
他此刻需要发泄。
后头的奴隶一边敲塔,一边跪下忏悔。
奴隶们都知道,这是寺庙的塔,寺庙里有神,他们在冒犯神,当年他们的祖先就是因为冒犯神被诅咒了,才成为奴隶。
他们愿意跟随主人离开故土征战就是为了能摆脱奴隶的身份,可是此刻他们再次冒犯了神。
他们的子孙今后还会因此而永远摆脱不了奴隶的身份。
还有奴隶一边干活一边痛哭。
大皇子听的烦躁,风吹的他脸疼。
他回头一脚踹在一个哭的大声的奴隶身上。
那奴隶很瘦弱,被踹了一脚直接整个歪倒在地上。
小金塌上的土往下落,砸在他身上。
而大皇子乌吉里忽然看到里头有一个铁罐子。
一脸兴奋,这说不定是财宝。
藏在了这么高这么隐秘的地方。
他兴奋的都不让别人动手,自己去开那罐子。
不过他向来养尊处优,就掀个盖子,就一不小心把手指弄破了,鲜血直流。
大皇子气愤的骂了一句:“奴隶生的奴!”
还用那流血的手继续开那罐子。
罐子上脏的东西碰到了他手上,他依旧如同着魔一般,一定要把罐子打开。
终于,听到“喷”的一声响,似乎有一阵烟气。
他探头去看,黑乎乎的一片。
想伸手去摸,却又有点害怕。
鬼知道里面是什么,万一一罐虫子呢,传说东方这边是有这些东西的。
他顺手一揪就把刚刚被他踹倒的那个奴隶给拉过来,让他把手伸进去。
那奴隶瑟瑟发抖,面上泪水更多了,不停的给大皇子磕头,喃喃叨叨,被大皇子又踹了一脚。
那奴隶艰难的爬起来,手伸进去。
不过却面露怪异,手仿若陷入了一个柔软的地方,很绵。
“里面有什么?”
奴隶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
大皇子又给了他一脚,“蠢货,把里面东西倒出来。”
最后倒出了一堆灰色的尘土。
大皇子让奴隶把那尘土扫开,里面还是什么都没有,一阵大风吹来,那平铺的灰,居然就被吹了起来。
吹远了……
大皇子呸呸呸了几声。
感觉尘土都飞到他嘴里。
手又受伤,还流了不少血,他觉得这里有些晦气。
小金塔再没有其他东西,那罐子被踢到了角落。
一行人往山下走。
风停息的时候,那灰底下,一颗闪亮的透明石头,圆滚滚的滚来滚去……
……
花船里。
小皇子休斯直接躺在地上,滚来滚去。
他虽然是成年了,可是依旧躺地上撒泼。
“我不管,我就要那个女子, 你们怎么弄都要给我把她弄来。”
铁塔一般的壮汉阿祖,和智囊成先生,还有那个他玩伴附从米勒都一脸无奈。
智囊捏着自己的长胡子道:“那个女子是这个国家的皇后,已经回到了皇宫,守卫森严,除非是我们攻打下熙国,否则肯定是抢不回她的。”
说完不停的给米勒使眼色。
米勒也只好劝道:“这艘船上的女子也极其漂亮,只要我们用不值钱的珍珠,她们就可以让我们为所欲为,哪怕不穿衣服都行的,我们可以在这里一块玩。”
若是平日,这样荒唐的建议,三皇子肯定就同意了。
可是今天,他依旧躺在地上。
他望着船顶的木头,双目无神,充满绝望的气息。
他开口道:“我的心已死,我爱不在眼前,她是星辰,她是明月,她是阳光,没有她我会枯萎,直至死亡!”
大块头阿祖听到小皇子都开始作诗了,赶紧后退了一步,尽量退到离主人最远的位置。
上一次小皇子作诗,是因为他看上一个公爵的妻子,死活要把那女子弄来。
整日疯疯癫癫的,最后直接把那个公爵弄死了才罢休。
可是玩了一段时间,小皇子又不喜欢那女子了,又给那女子作了一首诗,把那女的送走了。
小皇子一旦作诗,就说明他动真情了。
他长相英俊,还有不少贵族女子,为了讨他一首诗竞相表现。
争风吃醋。
三皇子其实不想当大帝,但是作为皇子他必须争,他的母族也需要他争。
不过尽管如此,他来到了熙国之后,第一件事也只是打着打探消息的名义来享乐。
三皇子作诗一首,之后,自己都把自己感动到了,默默的躺着,眼泪如泉水一般,哗啦啦的流。
智囊成先生可不敢感动。
玩伴米勒也远离了一点。
三皇子感动的时候也很容易发狂,莫名被他杀了也白杀。
果然,他哭了一会,忽然坐了起来。
“阿祖,今晚带我去抢人,我一定要去,我要再见到她,我已经这么多天没有见到她了,我只要她,把她抢回来了,你们想干嘛干嘛,我绝对不干涉。”
阿祖却是默默的看向成先生。
三皇子忽然就掏出了自己身上的火器,只有皇室才具备的火枪。
对着智囊成先生的脑袋,笑着问道:“去还是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