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不够挠了挠头,有点不确定自己眼睛看到的。
就在他决定放弃任务的时候,一道鬼鬼祟祟的人影溜到了朱门酒楼的后门。
那个人大白天穿着罩袍,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眼睛,一看就知道肯定有猫腻。
汤不够看着那身影,感觉有点眼熟,却又想不起来是谁。
那人警惕在观察了一番四周,迅速扯掉了县衙的封条,用钥匙打开了门,只一溜就从门缝里挤了进去,门再次关上了。
这一连串动作写着挺长,真正发生的时间只是短短的两三秒时间。要不是汤不够一直盯着,眼睛都没眨一下,还真的以为刚才看到的情景是幻觉呢。
要不要跟进去看看?
汤不够的心里在考虑这件事情:“如果只是小偷,那跟进去也没什么用。如果是跟案情有关联的话,会不会他在找什么重要证据?”
还没等汤不够做出决定呢,那道人影很快又从门缝里闪了出来,怀里好像揣着什么东西,把门合上后,又急匆匆的走了。
汤不够这下没有犹豫,直接跟了上去。
那人出了巷道之后,忽然把身上的罩袍脱了,随手扔进了路边的垃圾筒里。
(读者抗议:“明朝哪来的垃圾筒?”
作者:“我说有就有。”
读者继续抗议:“你这个历史发明家,不是合格的历史文作者。”
作者:“哼,不服你来打我呀。”
读者恨得牙痒痒:“你这样是不对的,一点也不严谨。”
作者:“你都看到这里来了,现在才说不严谨,绝逼是假读者,拖出去枪毙五分钟。”
读者刚被拖走,有个人找到作者:“你这样做确实不对。”
作者:“你谁啊,凭什么这么说我。我这是创作,这是艺术,这是……”
对方只说了一句:“我是投资方。”
作者立即五体投地:“金主爸爸,你说哪里要改?”
读者:“不摇碧莲。”)
汤不够翻开垃圾筒,看了那罩袍一眼,没有发现别的东西,于是继续跟踪下去。
那人走到大道上之后,立即叫了一辆马车。
汤不够这下就懵逼了:“现在怎么追?早知道向当家的要点交通补贴了。”
身上没有钱,汤不够只能充分发挥两只脚的作用。
其实以汤不够的脚力,跟上马车也不算什么难事,但他不能让马车里的人发现他在跟踪,这就有点纠结了。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左右,汤不够跟着那马车在清水县各大道小巷转了好几圈,把路都给转熟了。
那辆马车这才挑了一条之前没走过的路,飞速行驰着。
汤不够看到后,忍不住嘀咕道:“这条路……不是去诈骗寺的吗?”
事实证明汤不够并没有看错,那人确实是去了诈骗寺,也就是清庐寺。
那人让马车绕过寺院正门,来到了后院,停在了院墙边的树下。
等马车走远了之后,那人迅速爬到了树顶,借着枝杈进了院墙里面。
在如愿和尚带着院里大半的弟子走了之后,清庐寺就被清水县给接管了,安排了一些灾民在里面居住,当然包括主殿在内的一些建筑被贴上了封条,每天都有衙役会来巡查。
汤不够翻墙就不需要爬树那么麻烦,直接纵身一跃就翻过了墙头,跟着那人一路来到了一座大殿外面。
“这大殿好眼熟啊,好像就是佛像的眼睛会动的那座啊。”
汤不够看着那座大殿,想起来他跟汤够有一天晚上在这座大殿里见鬼的事情。
大殿外面有六个腰挎短刀的精壮男子把守着,那人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只朝那六人亮了一下,然后就被放行了。
“现在怎么办?都跟到这里来了,总不能就这样算了吧。”
汤不够苦思冥想半天,还是没能想到什么好办法,只能找个隐蔽的地方等着。
这一等,就到了天黑。
那人借着夜色贴着墙根往院外走,刚出寺院没多远,就被汤不够一记闷棍给敲晕了。
“害你爷爷我等这么久,不打你简直对不起我自己。”
汤不够丢了棍子,随手把人扛起来:“带回去让当家的好好审问审问。”
……
李幕遮跟着陈狗子来到他家,或者说他住的帐蓬区。
张三鲜正在给孩子们讲一些神神怪怪的故事,当然故事里的妖怪最后都被一个三丰真人转世的小鲜肉给降伏了。
看到陈狗子把李幕遮带进来时,张三鲜整张脸都僵住了。
虽然张三鲜易了容,但是李幕遮一看到他的眼睛就猜出是他了。
“幻天真人是吧?”
李幕遮似笑非笑:“听说你在到处找人打听我的事情?”
张三鲜本来还想挣扎一下,结果宁小鱼上前就是一拳:“本女侠说过,见你这死骗子一次就打你一次。”
陈狗子上前拦住了宁小鱼:“他是我师父,我不能让你打他。”
宁小鱼:“拳脚无眼,你快让开。”
陈狗子:“你要打就打我吧。”
宁小鱼:“我打你干什么,他是骗子,你知不知道。”
陈狗子:“这个我不管,他是我师父。”
张三鲜叹了口气:“算了,既然被你们找到了,那我认载。”
李幕遮:“不是我们找到的,是他带我们来找你的。”
张三鲜瞪着陈狗子,一脸地痛心疾首,居然是被这辈子收得最笨的徒弟给卖了。
陈狗子解释道:“师父,虽然我不知道你跟恩公之间有什么恩怨,但我觉得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当面说清楚。”
张三鲜:“听完你这解释,为师真想打死你。”
李幕遮:“你说这些有没什么意义,还是直说你想干什么吧。”
张三鲜一脸不愤:“是你们找上门来的,居然问我想干什么?年青人,你不觉得有些过分了么。”
李幕遮又想起初入京城时被这人骗钱的经历,说道:“你这一套对我已经没用了,你要是不说的话,那我就走了。”
张三鲜:“……”
李幕遮:“你是不是觉得我来都来了,就一定要听你说点什么。”
张三鲜:“……”
陈狗子也劝道:“师父,你平时话挺多的,我也听得出来你想找恩公说些事情。”
张三鲜气得肝颤:“你给我闭嘴。”
李幕遮:“你是不是觉得一旦先开口就丧失了主动权?”
张三鲜确实是这么想的。
李幕遮:“这个主动权比你想找我做的事情还重要吗?”
张三鲜挣扎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是你们突然找上门来,我现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李幕遮站起身来:“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小鱼儿、糖糖,我们回去吧。汤够和书生他们应该有些眉目了。”
张三鲜见李幕遮真要走,开口想叫住他,话到嘴里又强行忍住了。
不一会儿,李幕遮他们就走得没影了。
陈狗子不理解:“师父,你不是说过要救那些师兄们的命只能靠恩公吗?难道这还不足以让师父放下架子?”
张三鲜瞪他一眼:“你懂什么。我的师父曾经跟我说过,不管什么时候,主动权这个东西都绝对不能交出去,不然的话,你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更不知道为什么会死。”
陈狗子:“那现在怎么办?”
张三鲜叹了口气:“还能怎么办,去求他呗。”
陈狗子懵了:“你刚才还说不能把主动权交出去。”
张三鲜:“还不都怪你个蠢徒弟把我的行踪暴露了,你信不信他扭头就去告官了,到时候我才真是什么也捞不着。”
陈狗子说道:“恩公不是这种人。”
张三鲜摇头不已。
陈狗子又道:“那我们这就去找恩公吧。”
张三鲜一巴掌过去:“你是不是傻,他刚被我撵走,我转身就去求他,你师父我不要面子啊。”
陈狗子完全搞不明白了。
张三鲜叹了口气:“求人也是有方法的,不是直愣愣地跑过去然后跪人家面前,那是乞讨。”
陈狗子:“那应该怎么求?”
张三鲜:“他不是要查案子嘛,那我就帮他一把,而且要帮得让他无话可说,这样我就算不开口他也会帮我做事的。这才是求人的正确方法。”
陈狗子摇头不懂。